“……”
轻歌到底是雄霸天的师父,又知晓雄霸天的赤子之心,自然不愿看着雄霸天就此颓废了。
“没有资质的人呐……”轻歌叹气。
雄霸天也是快到而立之年的人了,脏腑筋脉都已完整发育,想要脱胎换骨尤其的难。
而暗黑师一道,雄霸天亦是毫无天赋,轻歌也不希望雄霸天修炼。
众所周知,长生界是不容暗黑师的,即便是暗黑、灵师双修之人,若要飞升长生,除非拔掉体内属于暗黑师的邪灵筋。这一条路,实在是太过于险阻。
三大主系职业,已有两道被否决,只剩下精神师。
轻歌拿出酒杯,舀一杯梦族的湖水。
“师父,这是什么?”雄霸天诧异地问道。
酒杯之中,便是寻常的水,偏生散发着奇异的香味,让人如临梦境。
是了,一场美梦,不过如此。
雄霸天的脸颊渐渐浮现笑容,神智涣散,眼神浑浊。
轻歌挑起一根长指在雄霸天额上轻轻一弹,雄霸天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顿感后怕。
“神仙水,喝了。”轻歌取了个自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
等她去了九界,一滴梦族湖水,混一缸白开水,再卖个天价。
美滋滋。
发财原来如此简单。
古龙残魂:“……”若神月王知道轻歌打算把梦族湖水卖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表情。
雄霸天哦了一声,接过神仙水,猛喝了一整杯。
雄霸天头疼无比,发出惨叫的声音。
“此人的神魂灵根,倒是可以。只是他现在修炼精神师,到底是晚了,想要变强,只怕要付出不少的努力。”古龙残魂道。
“付出努力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收获。”轻歌见此,松了口气。
她的指腹轻点在雄霸天的眉心,一股股魂灵之力,沿着经络,传送至雄霸天的眉心。
雄霸天脑壳里的雷巢,如新生的婴儿般,像个无底洞,汲取着轻歌的魂灵之力。
雄霸天不在惨叫,这一刻,雄霸天天灵盖内的雷巢渐渐清晰。
在此之前,此雷巢隐匿在天灵盖中,雄霸天从未发现过。
而喝了梦族湖水,雄霸天的神魂灵根与雷巢,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换而言之,此乃神魂的脱胎换骨。
在修炼一道,这种现象被称之为‘伐灵’。
轻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走至书房,写下了这么多年自己修炼精神之力的感悟,以及如何正确的修炼神魂额。
轻歌写完后已是日落黄昏,雄霸天的‘伐灵’结束,从痛苦中清醒过来,精神格外的好。
“师傅……我这是……精神师吗?”雄霸天感受到天灵盖的雷巢和神魂灵根,惊讶地问道。
“你懂得医书,又知晓灵师一道,如今又开了神魂窍通,也算是合格的精神师了。严格来说,你这样的算是双修体质。双修体质有多么难得,你是知道的。长生的确很遥远,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若脚踏实地,坚定信念,为师相信,终有一日你能抵达彼岸,去往长生。”轻歌用着难得的温和语气说道。
精神世界的古龙残魂沉默了。
“你这丫头,早就想让他成为双修体质了。”古龙残魂无奈道。
“这是唯一的捷径了,至于能走多远,则要看个人的机缘与造化。”轻歌说道。
古龙残魂摇头叹气:“年纪轻轻的,这般老练给谁看呢。”
谁能想到,这样的话,来自于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早已看透沧海桑田的老婆子呢。
古龙渐渐发现,越是接触,越会发现这丫头的魅力。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迷人魅力,让人臣服膜拜,不仅仅是男欢女爱,更是一种钦佩与甘愿。
古龙跟随着周老,也曾在万年前,在诸多人身上看到了这样的气质。
那些人,无不是天地之主,俱为王侯将相,举手抬足间翻云覆雨,站于九重宫阙,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雄霸天拿过了轻歌递来的书,每个字都是轻歌所写,字迹不似寻常女儿家的娟秀,却是遒劲有力,龙飞凤舞,字欲化力,跃然而出!
每一个字,都是人世间的瑰宝。
雄霸天拿着书的手都在颤抖,望了望面色漠然的师父,想要感谢的话如鲠在喉。
源源不断的泪水落了下来,雄霸天怕眼泪晕染了字迹,忙不迭抬手擦掉。
“师父再造之恩,霸天铭记于心,没齿难忘!”雄霸天合上书,耿直地跪在了地上,仰起头来,双眼真挚地望着轻歌。
“为师只能偶尔为你指点迷津,人生大道的多处选择,却要你自己顿悟,看透。”
轻歌把雄霸天扶起,冷着脸凶道:“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日后可不准哭了。你既跟了为师,有为师吃肉的,绝对少不了你喝粥。”
雄霸天听到轻歌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差点儿又要上来。
只是……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师父的话,听起来有点点奇怪呢?
古龙听到了轻歌的这番话,若是在喝水的话,一定会喷出来的。
夜轻歌这厮,分明是老油条欺负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啊……
再看雄霸天这感激涕零的模样,只怕被自家师父卖了都不知道哦。
轻歌走后,雄霸天发愤图强,翻看轻歌所著的书,钻研精神一道。
同时,雄霸天也不忘轻歌的教诲,依旧热爱医术,翻读医书。
白日里,雄霸天就会跟着阿娇、九姑娘、风锦等人的医疗兵,去医治着在战斗中受伤的战士们。
明月光洒落在这片莽莽的土地上,雄霸天累了一天,来不及沐浴洗漱便挑灯夜读。
窗外,隔着烛火幽幽,出现一道美好曼妙的轮廓。
雪女睁着淡漠的银瞳,望着手执医书正在分辨药材的雄霸天。
雄霸天神情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雪女在窗外站了许久。
雄霸天困了时,便拿个绳子吊在脖颈上,麻绳的另一端挂在天顶。
每当他要打瞌睡,就会被惊醒,差点被活活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