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大名?”张离人彬彬有礼。
轻歌摸了摸下巴,好半天过去,冷漠地吐出几个字:“夜无痕。”
暂借一下四星兄长之名,无伤大雅。
柳烟儿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轻歌会说出什么‘如雷贯耳’的名字来。
“夜色了无痕,何日无月也,好名,好名!”张离人道。
轻歌耸了耸肩,慵懒地望着张离人。
张离人亦在悄然间打量着轻歌身旁的人,夜倾城、尤儿生得貌美如花,柳爷、龙释天等人更是气质脱俗,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正因为如此,张离人才想与轻歌她们打交道。张离人长袖善舞,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一看便知轻歌一行人很有可能也是去往无极之地找赤龙果的。
轻歌看起来甚是年轻,二十出头,会为佣兵团打抱不平也实属正常。
说白了,张离人、慕容川就是欺软怕硬的。
“公子,我们该挑选佣兵团了。”尤儿低声道。
轻歌点点头,望向工会女子:“你们工会最好的佣兵团,我要了。”
工会女子微微惊住,这样张狂的语气,活像个二世祖,若非工会女子方才发现轻歌轻轻松松掣肘了慕容川,只怕会以为轻歌是哪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儿。
“无痕公子,我们工会最顶尖的佣兵团,需要高价。”工会女子试探性地道。
“小爷别的没有,有的是钱。”轻歌拍拍腰鼓。
坑蒙拐骗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朝的快活败家。
还别说,当个败家女,真是爽破了天。
“公子请稍等。”工会女子走进屏风之后,上了白玉阶梯,前往高楼。
不多时,工会女子带来了两个蒙面的工会负责人,这两人一看实力不俗,必有大用。工会女子笑道:“这是降龙工会最顶尖的佣兵团,乃路卡斯佣兵团。这支佣兵团,曾经合力擒过幼年时期的超神兽,不仅如此,还跨位面去极寒之地猎得过寒龙的牙齿。相
对的,路卡斯佣兵团,一般不出山,一口价,两亿金币。”
“两亿金币吗?”轻歌抿着唇,竟开始犹豫了。
工会女子皱着眉,难不成这厮在逗她玩?
那侧的张离人和慕容川也在等待着轻歌的话,他们倒是要看看,这夜无痕能不能一次性拿出两亿金币来。
说实在的,去一趟无极之地,只是让佣兵团带个路而已,花费两亿金币雇佣一支兵团,实在是浪费。
慕容川身为武台联盟的侯爷,也不是拿不出两亿金币,只是不舍得而已。用两亿金币带路,可不就是败家吗。
路卡斯佣兵团的负责人之一,沙哑声道:“你便是夜无痕公子吧,我们路卡斯佣兵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雇佣的。若你只是拿我们工会开涮,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工会女子说:“无痕公子,寻常人是见不到路卡斯佣兵的,我是跟他们保证过了,他们才肯在没有收到定金的情况下与你相见。若你拿不出两亿金币的话,我可以为你挑选
其他的佣兵团。”
工会女子八面玲珑,就算心生不悦,也没有给轻歌摆脸色。阅人无数的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不能开罪这位公子,那等气度,她鲜少见到,一定是身份不凡之人。
路卡斯的两位负责人,略有怒气,望着工会女子沉声道:“日后大可不必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带我们见,我们在训练场非常之忙,没有这个闲工夫。”
正在路卡斯负责人高傲地走开时,轻歌才慢悠悠地开口:“金币嘛,我可能没有两亿……”
走上白玉阶梯的两位负责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屑之情。
没有两亿金币,也想雇佣他们的兵团,真是痴人做梦,妄想!
轻歌看了眼他们的背影,不恼不怒,缓声问:“我带了两亿元石,不知你们工会能不能兑换成金币?”
元……元石……
路卡斯佣兵团的两个负责人,全都停下了脚步,眼里充满了惊骇。
能拿出两亿元石的人,该是怎样的大人物?
这一刻,他们恍然大悟。原来夜无痕犹犹豫豫,是因为高等位面的通用货币是金币,而他带的却是元石。
难道这位公子是千族中的人物?赤龙果这么抢手的吗?竟然都惊动了千世中人!
慕容川面露苦色,一瞬间都想要打道回府了,武台联盟和诸神天域、降龙领域一样都属于高等位面,如今来了千族的人,他都要哭了。“不能兑换吗?那真是太可惜了。”轻歌叹息:“若你们愿意等的话,我让部下送一些金币过来,很抱歉,在来降龙之前,我并不知高等位面的通用货币是元石,是我孤陋寡
闻了。”
这……
雇佣兵工会大堂,众人神情呆滞,颇为无语。
这是孤陋寡闻吗?
这分明是在嘚瑟!
工会女子和路卡斯佣兵团负责人,以及武台联盟的队伍,全都笃定轻歌一行人是千族的了。
小九姑娘崇拜地看着轻歌,果然,大师姐不论在哪个地方,都是威风凛凛的!
“可以的,完全可以兑换,阁下请交给我。”工会女子道。
轻歌随手把被她刻意‘改头换面’过的空间宝物笑天簪随意地丢给了夜倾城:“小倾,你陪她去。”
“是,公子。”夜倾城接过笑天簪,深深地看了眼轻歌,骤然脸红,旋即故作淡漠地跟上了工会女子。
轻歌双手环胸,望着夜倾城暗叹摇头:“小倾这么可爱,也不知日后会便宜了哪头猪。”
柳烟儿饮酒大笑:“最恨之事,莫过于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
登时,轻歌颓废萎靡了。
“阁下,方才是我鲁莽失敬了,还望阁下不要在意。”路卡斯负责人道。
佣兵团的负责人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知道轻歌能拿出两亿元石,那态度简直是大转变,与之前判若俩人。之前被慕容川殴打的短发少女,捻着衣袖擦了擦嘴角和额头的血,走到了轻歌身旁,不卑不亢行了礼:“公子之恩,我记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