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兰带着天道来到了幻城,并快速赶到了客栈,来到了‘毓’号房。
天道把了脉,温隍的脉象非常凌乱,于是又拿起带来的银针插入温隍的头内,手上,腿上以及脚指头上。
“我只能以施压银针的方式替他平息脉象,其后再为他输送外力,若要回升内力,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黄兰又替天道扶起了温隍,天道盘腿而坐于温隍的身后,掌掌击背为其输送外力。而天道发现,在为他输送外力的同时,他的内力也在回升。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道也终于结束了这漫长的外力输送。
再把脉,温隍的脉象已经恢复正常,心脏也在正常跳动,再看他的脸色,也在慢慢的恢复正常。
温韭酒得知温隍的内力已经在回升的消息时,差点哭昏了头。苓虞骂她笨蛋,她也点头应是。
这两天,外面都在下着雨,幻城在这两天似乎也改变了很多,人也变多了,也有了一个像样的官府。
温韭酒常惦念着昏迷中的温隍,时不时拿出玉佩来看看。
两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温韭酒也能下地行走了。
温韭酒裹着披风,来到‘毓’号房。房间里的烛火还燃着,一闪一闪的,却也把房间照得很亮堂。
温韭酒在床边停下,坐在地上,趴在床头,静静细看着温隍的容颜。
“以前觉得你很自恋,总是把你自己夸得很美,美得惨绝人寰,可现在我还是觉得你长得很一般,你总是那么自恋。”温韭酒却咧嘴笑笑,“不过你为了我毁掉内力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好看,谁都比不上你。”
温韭酒的右手指尖在温隍的脸上轻轻触摸着。
“可是你有多喜欢我,要为了我毁掉内力?我不值得……”
“可是你已经答应了要嫁给我,就不能反悔了。”温隍的声音突然响起,温韭酒惊喜着抬起头,温隍正笑着看着她。
“你不能反悔。”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你别老占我便宜。”温韭酒哭骂着,却又紧紧握着温隍的手,“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得到阎王爷那里去把你给劫回来了。”
“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温隍把温韭酒的手握在手心里,“我的内力都已经恢复了,别担心了,嗯?”
温韭酒此刻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温隍故作一脸嫌弃:“哭得那么丑。”
“这都是因为谁哭啊?你还嫌弃我。”温韭酒越哭越厉害,温隍无奈将她揽入怀里,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披风也落在了地上,温韭酒挣扎着要退出,温隍笑笑,更抱紧了她。
“我没关系,你只是比我轻了一点,我还承受得住的。”
温韭酒没好气捶了温隍一拳,温隍痛呼出声,温韭酒连忙离开温隍,坐在床里面,她已经被吓坏了。
“你有没有事啊?啊?”
温隍见温韭酒紧张他的样子,痛并快乐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温韭酒羞愤的看着她,粉拳在温隍肩上一个一个的落下:“你骗我,你又骗我……”
温隍那双泛着情欲的双眼似要滴出水般,渐渐凑近,轻啄上她那微凉的红唇,灵巧的嫩舌滑进她口中,吮吸着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个角落。而温韭酒对于接吻这方面的事情明显是初生牛犊,虽然那么多次被温隍亲吻,她都太过生疏。
温韭酒被吻得窒息,根本适应不来。
这情欲一来,温隍根本就不想停下,但无可奈何的是,身下人是个连接吻都太过生疏的娇女子,如果到那方面的事儿,那他岂不是没被邻北杀给杀死,而是被她给急死了?那么,他先养精蓄锐,然后找个好时机教她。
于是温隍停止了这个吻,睁开了眼看身下紧闭双眼的温韭酒,颤动着的睫毛让他觉得好笑。
“连接吻都这么笨,以后你得学多久?”
温韭酒被这话气得够呛,不服气的吻上温隍,温隍被她这一强大的气势给吓到,于是就睁着眼看她如何让他心服口服。
果然温韭酒是初生牛犊,任她怎么吻,总是吻不出刚才的韵味。温隍被温韭酒吻得哭笑不得,又被挑逗得欲望一直在心头荡漾,索性变被动为主动,攻占温韭酒的唇,依旧温柔的撬开她的皓齿,怕自己身体压坏她,便微侧着身躯,用手臂压着她。闭上眼睛继续吻她,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温暖的胸膛里。清风动容,缠绵着加深了这个吻,大手轻抚着她的香肩,即使隔着衣服,她也感觉到了他手间的灼热,她的俏脸更烧了,他的唇缓缓滑向她小巧的耳垂,最后落到她的颈间辗转轻啄,充满柔情爱怜。温韭酒的身体打了个激灵,这种感觉,比之前的更要美妙。
温隍感受到温韭酒那一个激灵,又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妩媚中夹杂着清纯,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身体,承受他给她带来的爱意,颤动的睫毛有些潮湿。
温隍却停止深吻,与她十指相扣,充满柔情的双眼盯着她那双迷离的眼睛,眼带笑意。
“比方才好多了,懂得配合。”
温韭酒的耳根子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羞愤的给了温隍一拳,别过脸去。
见温韭酒假装生气,温隍也不再继续挑逗她,只睡在她的身旁,侧脸看她。
“阿酒。”
温韭酒不看他道:“干嘛?”
“你为我哭了。”
温韭酒一想到之前温隍为她毁掉内力的场面,她就觉得可怕,翻身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不要发生第二次了好不好?”
“我答应你。”温隍将她抱得紧紧的,生怕她逃走,“不早了,睡吧,我抱着你睡。”
温韭酒却昂着脑袋,顶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晚安。”
温隍怔愣了一下,又立马反应过来,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温韭酒笑了。
哄小孩的话也拿来哄她。
从那之后,她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向着谁,她从来都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更何况是温隍这样厚脸皮的人。殊不知,温隍从开始,便一点一点的住在她的世界里了,而至今,更是渗透了她整个生命。
温隍想伸一伸手,却听见温韭酒在对他说话。
“我会珍惜,会好好珍惜。”
温隍将她抱得更紧,亲吻着她的头发。
小不点,你早该说这样的话,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
如果结局是如此,说得晚又如何?
温韭酒已经睡着了,温隍小心翼翼的起床,将被褥小心盖在了她的身上,这才披上披风,捂着还未痊愈的伤口走出了房间。
苓虞就站在外面。
“虞兄。”
苓虞并没有回头。
“你果然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温隍在门口处停下,苓虞的背影竟让他觉得有些可怜。
“你怪我吗?”
“怪你又如何?”苓虞的声音淡淡的,“阿酒自己选择了你,怪你也于事无补了。”
“我会杀了邻北杀。”
“慢。”苓虞终于转过身来,“邻北杀不可杀。”
温隍一下子明了:“你觉得他对我还有可利用之处?”
“邻北杀本就对阿酒有心思,若阿酒稍加劝说,或许还能找到前往隐山之路,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好几天了,时间不等人。”
温隍紧了紧披风:“等伤养好了,我便和阿酒去找他。”
“他既然能下冰蛊,就能下其他毒药。“苓虞侧脸看他,似笑非笑,“你不要让我失望。”
温隍并没有应他,只是望着客栈外下雨的天空,漆黑一片。
苓虞回房后,温隍在房间外站了很长时间才回房,发现温韭酒把被褥踢落在地,温隍轻叹一口气,过去将被褥拾起来,重新搭在了她的身上,视线无意间落在温韭酒腰间那枚他给她的玉佩。温隍坐与床头,将玉佩小心从她腰间取下,拿在了手中。
他一直忘了拿回来,她却一直带在身上,这样也好,便送给她罢了。
温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眉眼间沾染着笑意。
“记得初见你,是你深陷困境而无法逃脱,我却只扔下一根绳子让你自己爬了上来。”
“再见,是你救了我,那几日的相处,我不会忘。”
“后来见到你,是在桂花林,你打了我,还很重。”
“我对你的情意,早在你救下我之时,已经有了,你却晚了这么多年。”
“你好像已经习惯了我调戏你,你总说我变态,可你不知道,我只对你一人变态。”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我到底爱你什么?我绞尽脑汁才发现,我爱的,其实是因为你是温韭酒罢了,是那个有话直说,大大咧咧却又可爱的人,你不会斤斤计较,你那么善良,那么纯真,我不保护你,你就会被人拐了去。”
“你为我哭的时候,我很开心你知道吗?只有你为我哭。”
“我做了好多事情,都只是想看你笑。”
温隍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最后把玉佩放下了枕头底下,与她共枕眠。
“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语落,温隍与她十指紧扣,慢慢的,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