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号施令,完全不把窦皇后放在眼里,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旁的事,窦皇后可以忍,唯独涉及到,若有人威胁到他的位置,那她是万万不能忍的。
她豁的站起来,一挥袖,拂掉了桌上的碟盘,厉声斥责道:“木香,你不过是个乡野出生的小丫头,如果不是本宫看在襄王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能坐在这里,与本宫同席用膳吗?”
在窦皇后挥袖子之前,木香就已经站了起来,退到了一旁,免了溅一身油的悲剧。
面对皇后的怒火,她却笑的随意,只是可怜了众多的豆蔻美人,她们哪见过皇后发这样大的火,吓的瑟瑟发抖,纷纷躲开。
同时,她们也在估量着,皇后是真的动怒了,她是后宫之母,南晋国独一无二的皇后,她手中有皇后的宝鉴,就算对方是襄王妃,还有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真要斩她,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这位襄王妃,真不是一般的猖狂,更不是一般的胆大。
想想看,端坐宝座的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这两人掐架,就是天雷勾动地火,谁劈了谁,谁烧了谁,那可都不一定呢
木香似乎很满意窦皇后的表现,笑容更张扬了,“皇后娘娘,您这话可就说错了,如果不是因为赫连晟,你以为我想坐在这里陪你吃饭吗?我可以说这么一句话;有些人,外表干净,内心却是脏的,外表高贵,内心却是龌龊的,白天干人事,晚上干娼妓事,所以啊,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人,也都有两面”
她此番话中有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皇后。.。
可是皇后这样高不可攀的身份,如何能跟娼妓相提并论,岂非给皇上戴了绿帽子吗?
绿帽子?皇上?娼妓?肮脏?
这一连窜敏感的词,在众多美人眼前闪过,有的人脑了转的快,想到皇后也正值壮年,坊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
皇后既然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唐皇又频繁的宠幸她们这些刚入宫的美人,那皇后岂不是独守空房……哎呀,这样一想,那可不得了。
窦皇后本就怒到了极致,冷不防又被木香戳中心窝子,怒火攻心,眼前一黑,人就朝后倒了下去,临了,还不忘喘着粗气,喝退看热闹的嫔妃。
几个宫女慌手慌脚的跪到皇后跟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拿拍后背,总算让皇后缓过劲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把殿门关上,本宫有话要单独跟襄王妃说。”
事已至此,皇后深知木香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那些筹谋与规划,都不重要了。她现在要的,是让木香去死。
“娘娘,这样怕是不妥,万一……”宫女担心襄王妃会对皇后不利,却不曾想过,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是皇后;。
“本宫让你们滚出去,都滚出去,真当本宫死了,话都不管用了吗”窦皇后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话,没成想,这个蠢宫女却还在质疑。
“奴婢不敢”
宫女跟太监们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当殿门关上的一刻,严忠紧张了。,一定要好评
同时,从宫殿后面的屏风处,转出一人,不是木坤,又能是谁。
他走到皇后身边,并不看她,而是将视线放在木香的肚子上,“襄王妃有身孕了吧?真是可喜可贺,你肚里的孩子,倒是顽强,经历那么多的波折,居然还能安然无恙,实在是天下奇闻,老夫万分佩服”
做了母亲的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摸肚子,木香也不例外,当她将手放小腹上时,她看见木坤的神情略有变化,他……笑了
中计
木香暗骂自己反应太慢,木坤并不确定她是否有孕,或者说,他一直处在犹豫跟怀疑之间。
之前绑架一事,如果是她真的有孕,肯定会小产。
回府之后,肯定要休养。
可她没有,若说她没有身孕,赫连晟不会在临走之前,非杀他不可。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担心木香设计骗他,所谓局中局,他不知自己入的是哪一局。
所以这些日子,木坤就一直处在游移不定的困境中。刚才的话,都是猜测,并不准确,但是此时此刻,他仰天狂笑,天气助他,谁能阻他
“来人杀了他们”木坤狰狞的笑着,神情是破釜沉舟的决断。
唐皇已病入膏肓,随时都会暴毙,此时就算除不了她,但只要擒住了木香,还怕赫连晟不肯乖乖就范吗?
对;他就是要拿木香的命,换这南晋的江山。
窦皇后惊讶于木坤疯狂的举动,急忙想要扑上去阻止,“用米药,快用迷。药,皇上就在隔壁,你想让皇上听见吗?”
木坤一掌挥开她,“听见又如何,只要擒住了她,谁还敢阻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阵刺耳的轰鸣声,木香三人所站的地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头顶上一片阴影以旋转之势,裹着呼呼风声,朝着他们三人头顶劈来。
所有的进攻都来的太快,好在有严忠,在地面刚刚晃动之时,他一手拎着一个,脚下虚点,腾空而起,将他们二人带离危险之处。
就在他们落地之时,那处裂开的缝隙,被一个旋转中的三角飞心劈中,碎末飞的到处都是。
木坤阴笑道:“好轻功,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同时救下他们二人”
木香已经失利一次,再不会丢掉第二次的先机,她突然将怀中的赤貂抛向木坤。
“小畜生,找死”见是一只小畜生扑向自己,二话不说,拔剑就砍。
“叽咕”赤貂发出一声惨叫,被划伤了爪子,但因惯性,它扔朝前扑去,同时将爪子上的血,甩向木坤的脸。
木坤杀红了眼,并未躲开,正欲再补一剑时,数道寒光,逼近面门,他挥刀去挡,赤貂侥幸逃过一劫。
木香的银针一直随时携带,今日进宫,身上更是藏足了暗器。
一连数百发银针,个个对准木坤的要害,来势狠准快
严忠此时却不能出手帮她,因为木坤召了一批死士,这些人凶残异常,砍断手脚也不怕疼,不杀到断气,绝不肯倒下。
何安守在木香身后,防止有人偷袭,看着严忠被数十人围困。这边,主子的银针也快用完了,可是为什么殿门却迟迟没人打开呢?
按说,殿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听不见,除非……
“别想了,他们一定是被调走了,”木香甩完最后一根银针,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心里也有担心;。但她担心的问题与何安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唐皇那边,不知怎样了。
木坤既豁出去了,就不会只走一条路,他肯定还有备招。
瞧见她手中已没了暗器,木坤用袖子抹掉脸上被赤貂溅上的血,放声狂笑,“今日老夫总算可以亲手拿下你,等我抓到你,头一件事,就是毒哑你,让你永远不能开口说话”
木香表现的异常镇静,神情冷漠的看着木坤,“我想的可跟你不一样,我抓到你的第一件事,不是杀你,也不是审问你,而是用你来养蛊”
木坤原本并不在意她说什么,但在她提到养蛊之时,脸色刷的变了,“你怎么知道养蛊,南晋国无人知道养蛊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听来的”
“我从哪听来的,你不用知道,但我知道,你用自己的身体养了母蛊,又将子蛊种在不同的人身上,有这回事吧?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被人下了蛊,比如这位皇后娘娘,是不是在你们亲热的时候,你过渡到她嘴里的,因为从嘴里进入,效果最快,是吗?”
窦皇后被木坤一掌挥开,差点去了半条命,当听见蛊虫一事,她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如果她没记错,有那么一次,她与木坤亲热,被他按在水池当中,沉在水底下与他亲吻。
当时她只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滚过,以为是误喝了水,浮上岸,木坤便笑话她,太过激动,竟连池水都要喝下去。
可是后来当她回想起来的时候,觉得那样的感觉不像喝水,像是一种软体的东西,钻了进去。
“呕呕”皇后越想越觉得恶心,扶着墙壁,一个劲的干呕。
“现在吐也晚了,那蛊虫已经跟你的身体融为一体,你死它死,你活它活,只要这个人不驱动蛊虫,你就没事,”木香好意提醒她。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