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荣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妙,老爷子真动大怒了,不知道会不会拿大刀砍他。.最快更新访问:。。。
“那个……本少爷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去办,告诉舅舅,我今天不回来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舅舅发脾气的样子,他一辈子都记得,忒可怕了,那家伙,发起狠来,能直接拿刀把人劈成两半。
“你还要去哪!”
就在蒋荣要逃走之迹,蒋振庭神鬼似的出现在他身后,声音‘阴’测测的,听的蒋荣后脊背直发寒。
既然被当场逮到,蒋荣也没法再溜,只得‘舔’着笑脸,转回身,一脸讨好的笑着,“舅舅,我没去哪,就是觉得闷,出去走了走,一点祸事都没有闯,不信你问三子。”
三子得了他的暗示,一个劲的点头,“是是,少爷就是去附近转了转,然后找了个馆子吃了些饭菜,然后我们就顺着道回来了。”
三子其实很怕蒋振庭,从前蒋荣身边有过好几个贴身伺候他的小厮,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过错,有的被活活打死,有的被割了舌头,最轻的,也被打断‘腿’,撵出府了。
所以,从内心而言,三子连看蒋振庭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为了保住小命,他肯定得照着主子的话去说,否则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蒋荣抢在蒋振庭发火之前,委屈的说道:“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哪也不能去,那天的事,我是被骗的,是那个‘女’人太狡猾,像她那样的人,我都没遇上过,一时没防备,才会中了她的鬼计,今天就更倒霉了,我啥事也没做,就被她的手下半路拦截,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您看!”
蒋荣一把扯开‘胸’前的衣服,严忠那家伙下手够狠,‘胸’口都留下淤青了,那么大一块,看着的确怪严重的。
老管家紧张奔过去,“哎呀,怎么会被打成这样,那个襄王妃也太无法无天的,青天白日的,就敢当街行凶,老爷,要不要给少爷请个郎中瞧瞧,万一伤了内脏,可就不好了。”
蒋振庭本来暴怒的心情随着蒋荣的诉苦,消退了不少,但余怒仍在,他紧抿着嘴,也不表态。
老管家知道老主子是没有台阶下,急忙背过身去,对蒋荣使了个眼‘色’。
蒋荣会意,忽然捂着‘胸’口叫疼,“舅舅,我被那人打坏了,‘胸’口好疼,之前还吐了一口血呢,完了完了,我一定得了很重的内伤。”
三子赶忙扶住他,“少爷,你撑住,小的扶你回房去。”
蒋振庭一听他吐血了,神情立马又变了,“怎么会吐血,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过府,给少爷治伤!”
同时,他心里也愤怒极了。襄王妃此人,得寸进尺,先是骗了蒋荣,然后又三番四次的将他打伤,这口气,他咽不下。
老管家急忙跑去请郎中,三子扶着一直哀嚎个不停的蒋荣,往后面去了。
蒋荣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着,直到看不见蒋振庭,他立马推开三子,直起腰,不爽的嘟囔道:“你去给爷‘弄’些热水来,爷要好好洗个澡,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有多饥渴,他娘的,爷感觉,不是爷在玩她,倒像是她在玩爷,把爷折腾的半死,我看她还‘挺’高兴的,不过……哼,爷喜欢!”
蒋荣‘浪’笑几声,想着苏海棠身上那股子‘骚’劲,他就觉得浑身都痒痒,痒的要命,心里更像是被无数蚂蚁挠过,奇痒难忍。
三子偷笑,“少爷,看来今天的小‘妇’人,把您伺候的不错,过两日要不要再去找她?”
“到时候再说吧,爷现在累的要命!”
“那是,找她,那是她的福气,能被少爷看上,她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三子马屁拍的响,到底有几分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伺候着蒋荣进去沐浴,跑出来拿衣服时,被管家拦下了。管家留了刚刚请来的郎中,拖着三子,将他拉到外面去,“‘混’小子,我让你跟着少爷,不是让你陪着他胡来的,别总有事没事,都去拍他的马屁,你跟我说实话,少爷刚才到底去哪了?敢不说实话,看我不敲烂你的头!”
管家作势真要敲他,三子急忙捂住头,求饶道:“冤枉啊,都是少爷吩咐的,可不关我的事。”
“我是问你少爷去哪了,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从‘女’人‘床’上爬下来的,现在是大白天,青楼都还没营业,他是不是又去招惹有夫之‘妇’了?唉,你这浑小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少爷在老家犯了事,才送老夫人送到京城,他是来避祸,可不能再惹事了,你知不知道!”
三子神情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耐烦,“知道啦,可是少爷的做风,又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说的话,他也不听啊,就像今天,他非要跟进那小‘妇’人的家,又非得拖着人家去画舫,我没拦住,能有办法!”
管家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三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三面四刀,是好是坏,很快就见分晓了。
“什么啊,少爷又去找有夫之‘妇’?”管家大惊失‘色’,看他的样子,蒋荣犯这样的事,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睡了有夫之‘妇’,有的好处理,有的就很麻烦,‘弄’不好,还得秘密把人处理掉。
蒋荣在老家犯的事,就是很麻烦的。
用强迫的手段,侮辱了一个已婚的‘妇’人,‘弄’的人家上吊自尽。结果那家人不依不饶,非要告到州府去。
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州府就算有心偏袒,可也不敢强压民愤。
不得已之下,通知了蒋振庭,恰在此时,蒋振庭接到唐皇的秘令,让他进京。
蒋荣来了京城,那家闹事的人,蒋振庭派人秘密处理了,神不知鬼不觉。
一把火烧了干净,了无痕迹,谁也别想查出来。
就算有人怀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州府衙‘门’又不敢管,自然是不了了之。
这好不容易消停了,他倒好,又沾上了。
管家一狠心,“这事我会去禀报老爷,你看好少爷,别再让他出去了,要是再看不住,你也不用活了,不用等老爷发火,我一个不会饶了你!”
管家说完话,甩头离开。
在他走后,三子一改刚才卑躬屈膝的神情,不屑的冷哼,“老家伙,神气什么,等你翘辫子,这管家的位置还不是我的,哼!”
“三子,你死哪去了,爷的衣服呢!”蒋荣久等不到他进来,急了。
“嗳,来了,来了少爷!”
此时,蒋振庭的书房,他面‘色’‘阴’寒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两名男子。
突然,他抄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的砸向他们二人。
那二人动都不动,任他砸向自己。
砚台击中一人头部,顿时鲜血顺着那人的额角往下流。
纵然鲜血流尽,他也不敢动。
“‘混’账,简直是‘混’账,京城怎会传出这样的谣言,这些人竟然敢妄议老夫,你们真是一群饭桶,让你们去查,怎会一无所获!”
蒋振庭气的在屋子里暴走,见到什么踹什么,碰到什么砸什么。很快,这间屋子已是一片狼籍。
那两人跪着的身子都在颤抖,其中一人,小心的说道:“只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原本以为谣言,是从乞丐堆里传出来的,可是仔细一查,今日从外面进城的农民都知道了此事,源头实在太多,要想查到,恐怕还得需要一点时间。”
另一人也道:“不错,此次的手法,同之前皇后与太子的谣言如出一辙,属下想,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蒋振庭心中一动,“哼,还能是谁,除了那个只会偷‘奸’耍滑,强词夺理,满口胡言的‘女’子,还能有谁敢用此等下作的手段污蔑老夫,去,从她身边人下手,遇上独自在外的,悄悄的做了他们。”
他不需要再确定,不管是不是,他都非杀木香不可。
一次又一次的跟他作对,假太子一事,司空瑾一事,都让她跟赫连晟占尽了便宜。
恐怕连唐皇自己都没料想到,京城禁卫军的调令牌被她骗了去。送出去容易,要想再拿回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属下明白!”
杀人这等事,他们干的太多了,这次也一样,想必不会太难。
他们这样想,真的是大错特错。
与从前不同的事,他们此次遇到的对手,是个有那么一点变态,手段不输蒋振庭的人。
护国公派出去的人,跟之前木坤派出的杀手,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严忠跟吴青都在外面办事,英皇卫队的人,除了英杀被留在木香身边之外,其他人也都被派了出去。
唯独王德跟大飞,被留在军营。
大飞负责新人的训练,以他的话说。主子的仇家太多,不多训练些保镖出来哪行。
王德留在军中,他是木香的心腹,有他在军中担任监军一职,才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两天之内,严忠几人接连遭到偷袭。
最严重的一次,是木香跟赫连晟坐着马车外出,英杀跟吴青护卫。
其他的人都没带,只他们两人。
方向是刚从宫里出来,因为是中午时分,街上行人并不多。
马车拐进一条巷子时,突然冲出来一辆牛车。
那牛似乎受了惊吓,低头横冲直撞,拖着大板车就朝他们撞了过来。
吴青急忙拉紧僵绳,勒停马车。
可是牛疯了,也吓到了马。
马儿嘶鸣着,高高的扬起前蹄。
“主子小心!”英杀从马车上跳了出去,她想冲上去拦住疯牛。
距离太近了,马车根本不可能立即停下。
主子怀有身孕,即便马车不会翻倒,车子也会受到震‘荡’,到时万一动了胎气,那可就糟了。
赫连晟也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别怕!”他抱起木香,在马蹄扬起之前,以拳头破马车顶而出。
然而就在此时,天空突然掉下来很大一只网,这网要盖住的地方,正好就是屋顶。
赫连晟破车而车,却是迎着那网而去。
吴青眼见情势不妙,也不管马车了,拔剑冲了上去。
在他冲上去之前,赫连晟已拔出匕首。
电光火石之间,木香敏锐的注意到这网不对劲,急忙惊呼,“别划!”
赫连晟听见她的惊呼,根本来不及多想,手腕一抖,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又回到赫连晟手中。
失了先机,又没能用匕首将网子划破。
在吴青赶到之前,他俩已经落入网中。
英杀没能挡住疯牛,被它的惯‘性’撞到,身子往后飞了好大一截,撞到马车才停下。再一抬头,牛就要抵近,她一咬牙,挥剑朝着牛肚子刺了下去。
哗啦,牛肚子被挑开,肠子掉了下来,拖在地上,又被它自己踩上。疯牛吃痛,身体扭曲,哞的叫了一声,眼看着就要倒下。
英杀因为被撞的气血翻涌,也无力躲开。
她闭上眼睛,想着承受这一下重压,也死不了,那就受着。
谁知,预想的重物没在压下来,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紧接着,后背撞进一个坚硬的铁墙。
“这就认命了?主子苦心训练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被牛压的!”吴青因为没救到主子,正好英杀就在他身边几步远的地方,他没理由不拉她一把。
英杀猛的睁开眼睛,黑眸撞进一汪深潭,她‘胸’膛里,那棵冰冷的,从没‘波’动过的心,微微的跳了下,也仅仅是一下,它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谢了,”她面无表情的推开吴青,便冲着木香的方向而去。
吴青暗笑这‘女’人,好像从里到外都被冰山包围着,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他之所以能笑的出来,是因为那网子竟然自动缩了回去。
准确的说,是这个网子,被远处站着的黑衣黑面,头戴黑纱巾的男子收走了。
木香认得他,他就是那日想杀蒋荣的男子。
竟然蒋荣还好好的活着,就说明他刺杀失败了。
这个男人总给人痛不‘欲’生的感觉,他周身好像被哀伤笼罩着。上次见他的时候,木香就感觉到了。
他心里一定很苦,而这个苦跟蒋荣有关。
他又非得杀死蒋荣不可,看来他跟蒋荣有深仇大恨哪!
赫连晟反应也是极快的,在网子被收之后,抱着木香,脚不点地,眨眼就落到远些的地方,“你是何人?”他问的显然是对面站着的黑衣男子。
木香按住他的手,“这个人我认得,他不是坏人,咱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她看向四周,只见巷子两边的围墙上,竟密密麻麻的站了不下三十个人。
而巷子的后方,因为疯牛的冲撞,不知何时被倒塌的围墙堵住了去路。
这是要将他们困死于此,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哪怕在京城这种地方动手,哪怕会惊动皇上,惊动御林军,他们也在所不惜。
赫连晟并无半分紧张之‘色’,他握住木香的手,语气轻松的说道:“夫人站在一边休息片刻,等为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带你去吃好吃的。”
木香满头满脸的黑线。被人家‘逼’到眼前了,他还能心思想着吃东西,待会死尸遍地,肠子断肢横飞,看他还有没有心思想着吃。
她不说话,赫连晟也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为了你有胃吃饭,我尽量一刀抹脖子,行了吧?”
木香更无语了,“随便啦,总之快点解决就是。”
赫连晟笑的很勾人,薄‘唇’轻轻挑起一个‘性’感的弧度,看的木香小心肝‘乱’颤。
真是够了,杀个人,还不忘对她抛媚眼。
英杀留下来保护木香,吴青跟在赫连晟后面。
此时,围攻的人已经冲了上来。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既然要杀人,就不需要那么多的废话,要么敌人死,要么自己死,就这么简单。
两人被一群人围攻,这滋味不好受。
他俩拦着那些人,尽量不让刺客有机会靠近木香。
偶尔有漏网的,有由英杀解决了。
黑纱男站在那,却没有再出手,只是静静的站着,若不是此刻是白天,他这样站着,跟黑夜没什么两样。
赫连晟出手稳准狠,说一刀解决,就绝不出第二刀。
片刻之后,他脚边已经躺了十几人的尸体,吴青也杀了不少。
英杀收回‘插’入一名刺额‘胸’膛的剑,面‘色’冷静,还是那副表情。
但出于对主子的关心,她还是回头对木香说道:“主子放心,属下能守得住!”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大无畏的宣言,她的话,总是直白的让人心疼。
木香看着她出手,杀人,拔剑,内心职业病的种子,正在蠢蠢‘欲’动,“给我一把剑,好久没杀人了,怪想念的。”
饶是英杀天崩地裂都变不改‘色’的人,听到她这话,也难免被惊吓到。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怪想念的?杀人还带想念的吗?她莫不是有杀人的癖好吧?
赫连晟刚刚抹了一个人的脖子,虽然他正在拼杀,可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木香的一言一行,当听到她想杀人时。
襄王殿下的手竟然神乎其神的抖了一下,正在他面前的人,瞅准时机,一记破风剑势,冲着他的腋下袭来。
还好他闪的够快,否则这身衣服就报废了。
挡开这人的功势,他乘着空档,对英杀道:“把剑给她,好好跟她配合,她不会是你的累赘!”
她不累赘,这话英杀相信,之前在军营训练的时候,就看过她出手。
那样速度,那样的出招,连她都自叹不如。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是孕‘妇’啊!殿下怎么能同意她这样的要求呢,宠妻也不带这样宠的吧!
木香得了赫连晟允许,高兴坏了,再一看英杀并没有打算拿剑给她的意思,想着自己的湛卢剑也没有带,她索‘性’上前,一把抢过在英杀手里的剑。
英杀还在愣着呢,就见那剑,朝着她身侧刺了过来。
随后,她听见剑入皮‘肉’的声音。
木香笑的自信,伸手推开被杀死的那人,再拍拍她的肩,“放心啦,连郎中都说了,我现在在强壮的能打死一头老虎,既然老虎都能打死,几个小刺客而已,不在话下。”
英杀从震惊中回过神,捡起地上一个人的剑,站在到她身前,“你是主子,不管你行不行,我都要站在这里。”
她的职责,她的使命,就是保护主子。
木香心有感动,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站,“你虽是我的部下,但我在你进英皇卫队之前就说过,你首先是一个人,之后才是我的部下,既然你是个人,你的‘性’命在我眼里,一样很重要,而且我不喜欢被站在别人身后。”
英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圈热热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像是要溢出来,“英杀明白了!”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她俩就能互相理解,这或许就是人家说的,天生默契。
幸好襄王殿下此时忙对杀人,没有留意她们之间的眼神互动,否则醋坛子又得打翻了。
英杀与木香配合默契,加上赫连晟跟吴青一通厮杀,活着的人,不足五个。
当然,吴青不可能不受伤,但好在都是皮外伤。
英杀也用自己的胳膊,为木香挡下一支冷箭,说起这支箭,赫连晟眸‘色’沉了好几倍,周身散发出的阵阵寒意,让四周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冷箭有毒,木香撕下一截衣角,绑在英杀的胳膊上,阻止血液流通。吴青奔过来,点了英杀身上的几处大‘穴’,算是保住了她的命脉。
木香开始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四周。
原本,他们的确是故意走这条道,也故意不带暗卫,只带英杀跟吴青二人。
目地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虽然他们知道幕后的人是护国公无疑,但知道归知道,不引出他,让他‘露’面,就没有确凿的证据,斗败他。
派去蒋荣老家的人,已经去打听情况了,这个黑纱男,今日也是故意想试探,看看他是否会出手,如果他出手,就证明,他跟蒋荣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蒋振庭这个看上去‘挺’正派的一个人,搞暗杀也就算了,竟然还放冷箭。
这个放冷箭的人,可不寻常。
连她都避不过,英杀拼上一只胳膊才拦下,其威力可想而知,这个人,她非找出来不可。
此时,第一批暗杀的人,已经全灭。
没有退路,他们得另选一条路,才能走出这条巷子。
而且既然护国公敢动手,想必也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附近,会发现此处有拼杀的人,都调走了,连同襄王府的暗卫。当然了,襄王府的暗卫,是故意放水的。
没有漏‘洞’,蒋振庭如何能乘虚而入呢?
赫连晟现在在比较担心木香,有人放冷箭就,就说明还有埋伏,他可以冒险,但是木香不可以。他正要说话,想带木香回家,木香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见她看向围墙的方向,赫连晟便猜到她想找什么,他指着一棵树,“你要找的人,在那。”
虾米?
那棵树?
她之前注意到了,因为箭来的方向,正是那里。
可是……那棵树很细的好嘛!
比‘女’子的小腰身还要细,双手一掐,很容易就掐住了,而且,那树也没什么树叶,光秃秃的,一看就是快枯死的树。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一棵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用它来打掩护。
所以,她是看见了,却没有多想。
但既然赫连晟说了,那就是有可能。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是藏身的绝佳地点,那么,这个藏身之人,想必也不简单。
“夫人想看?”赫连晟轻笑道。
木香挑了下眉,用眼神问道:你有办法?
赫连晟扬了下手里的剑,突然掷出。
他内力雄厚,出手速度又快,两种因素加到一起,只在眨眼之间,就听见砰的一声,剑入树身,直接将树砍断了。
躲在树后的人,似乎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叫人发现。
树倒的时候,他愣在那。
等他想拔脚想跑时,吴青已经飞了过去,大掌一捞,将他抓住,提到半空。
木香一看,竟是个半大的小孩,呃不对,是个头像小孩,但实际上,看他的长相,应该至少有十五岁了。
不止看上去小,身材更是瘦小,那肩膀,那腰身,那小脸蛋,跟吴青站在一起,只有他的三分之一。
吴青抓住他,将他手里的弓箭夺了过来,‘交’给赫连晟。
木香看了看那箭,再看看他,有点想笑,“这箭是你‘射’的?这么细的胳膊,你哪来那么大劲‘射’出这么弓箭!”
瘦小子好像很不高兴被人质疑瘦小,在吴青手上挣扎,“谁说老子小了,谁说老子胳膊细了,再细的胳膊,不也一样‘射’中你们,哼,有胆子你放老子下来,老子非让你们尝尝我这玄天弓的厉害不可!”
“玄天弓?”赫连晟看向木香手里的弓箭,再看向挣扎中的小子,“你是……”
“怎么了?是这弓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木香还从没见过赫连晟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回去再说,”赫连晟安慰的拉住她的手,示意吴青先将他带下去,英杀得去治伤,他们得回去了。
蒋振庭今天是不会出现,他的暗卫已经来了,时局已定,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个瘦小子。
瘦小子见他们竟要带自己走,不干了,又踢又叫,手劲还特大,吴青被他整烦了,干脆将敲晕。
木香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就算她不怕,她肚里的宝宝也得忌讳着点,死人那么多,不好!
至于这里的死尸,自然有暗卫清理,保准看不到一丁点痕迹。
她故意经过黑纱男身边,“你想报仇的话,就跟着我,不出五天,我一定让你手刃仇人,怕的话就算了,你等一辈子也等不到杀他的机会,回家对着墓碑哭去吧!”
木香说完就追上在前面等着他的赫连晟,不再回头看他。
黑纱男隐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
他站在那,似乎犹豫了,但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他的确没找到机会,那天从茶楼离开,他一路尾随,自认寻到合适的机会,周围也没感觉到有暗卫的气息,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停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他逃的快,五招之内,那人就要取他的‘性’命,还好他拼死逃了出来。肩膀中了一剑,贯穿伤,用这个伤,才得已逃脱。
这个‘女’人,他打听过了。
是襄王唯一的夫人,虽然出身农家,可是他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可能还不止,他想赌一把。
赢了,还有机会可以亲手杀了蒋荣。
输了,无非就是陪上自己的一条命。
几人回到襄王府,康伯跟严忠看见英杀受伤了,严忠还好,很淡定的命人去请郎中,康伯反应就很大了。
“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出去,怎么受伤了,夫人呢,夫人?”
“我没事,是英杀替我挡下的这一剑,要不然现在受伤的就是我了,”木香安慰的拍拍老人家。
她不在乎受伤,只是现在身体特殊,她不想冒险。否则这点小伤,她还不看在眼里。
“主子严重了,这是属下该做的事,”英杀还是没什么表情,就是脸‘色’白了点,毕竟流那么多的血,木香给她绑胳膊的布,都被血染红了。
木香看了看吴青,然后对她道:“你快去拔箭换‘药’吧,让吴青陪着你,我还有事。”
“好,”吴青二话不说,扔掉手里抓着的小子,拖着英杀,去了后院,他们住的地方。
“他是谁?长的好奇怪,”这话是严忠说的。
赫连晟瞄了眼地上的人,神‘色’平静,“去拿个绳子过来,将他反绑到柱子上,别让他逃走了。”
“对啊,绑紧了,英杀的手就是他‘射’伤的,可千万不能放走了他,这小子有点本事,得小心着点,”木香知道赫连晟不做无用之功,他既然问了,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严忠一听她如此说,再看向瘦小子的眼神都变了。
连他都没法伤到英杀,这小子可不是只有两下子。
“你随我进去,”赫连晟拉着木香,往他们的清风院去了。
进了院子,木香以为他是要说瘦小子的事,不想他端了水盆过来,再执起她的手,仔仔细细的给她洗手。
“呃……相公啊,手待会再洗,你先跟我说说,那个玄天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那个瘦小子,看他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能拉起这么重的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肯定是有的,这个她都想到了。
瘦小子的弓,她试着拉了一下,按说她的臂力也不小了,可是竟也只能拉开一点点。
赫连晟不看她,仍耐心的给她洗着手。洗完了手,又要给她宽衣。
木香吓了一跳,“相公,现在是大白天,还没到晚上呢,而且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赫连晟被她的反应逗笑,拨开她护着衣襟的手,轻笑着道:“想知道答案,也得先脱了外面的衣服,上面沾着血,难道你想穿着它,跟着我讨论吗?”
木香低头一看,还真是,杀人的时候没在意,怎么爽怎么砍,现在这么一看,裙摆上竟然都染着血,一朵一朵的,跟红梅似的。
“脱,我这就脱,”她可不想穿着染血的衣服。
唉!她的胎教啊,难道注定要在血腥跟暴力中完成吗?
赫连晟走到衣橱前,拿了干净的外衣,将她换下来的,直接扔到了外面。在木香没注意到的时候,他脸‘色’渐渐的冷了,“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吗?”
“啊?”木香正理着衣服呢,冷不防听到他的语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她今天做错了什么……莫非是管英杀要剑这事?
木香心里那个忐忑啊,试探着问他,“相公,可不可以不要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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