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庭是护国公,理当出席。。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另外,唐皇特意带了几位公主,还让她们准备了才艺。
这心思,路人皆知啊!
设宴的地方就在宫中的御‘花’园,四周都掌着灯。
‘春’末夏初,夜里很凉快,赏‘花’赏月再好不过。
赫连晟带着木香姗姗来迟,旁人已经就坐,连护国公都早早的来了。
唐皇身边坐着贤妃木凤亭,这‘女’人在后宫的地位,起起落落,却总是有机会东山再起,不得不说,手段高绝。
木凤亭看见木香,好像是有多亲热似的,笑眯眯的说道:“木香妹妹身子不便,来晚了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然来了,就快坐下吧,皇上,既然人都到齐了,是否可以开席?”
她自说自话,没有给旁人留‘插’嘴的余地,很显然是不想人纠结在迟到一事上。
唐皇笑着抬了下手,“传膳吧!”
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摆上水果糕点,菜肴美酒。
轩辕恒至始至终,都是一副低调行事的模样,神态看不去谦恭有礼,加上他长相俊美,曾有人说,南晋有赫连晟的阳刚之美,燕国有二皇子轩辕恒的儒雅之美。
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他的名声还能传出来,就知道这人有多厉害。
一袭月牙长袍,肩上披着同‘色’银缎披风,不彰不显,却又内敛其中。
而坐在他身边的司空拓,相比之下,就要张扬多了。
一会嫌弃酒不够烈,杯子太小,一会又说盛上来的烤羊‘肉’,没有草原的香,反正就是没有一样合他的胃口。
甚至到了最后,他还嫌弃木香就坐在他对面。
因为在苍澜,‘女’人怀孕是不祥之事,他虽然不‘迷’信,但也不喜。
虽然那‘女’子身上有股子灵气,模样俏丽,特别是那双眼睛,比草原的星星还要亮,但是只要他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厌恶之‘色’,又浮了上来。
赫连晟又怎会注意不到,眼中杀意立显,握杯子的手,都快将杯子捏碎了。
这个司空拓是个货真价实的蠢货,难怪苍澜大王如此看中司空瑾,这两人根本没法相比。
唐墨如今是唐皇最信任的人,自然坐的离唐皇最近,他的眼神也若有似无的,总会落在木香身上。
坐在他身边的五皇子妃,好像什么也没看到,细心的为他布菜,时而劝他少喝些。
看他们二人相处的样子,恐怕很难有人会相信,这两人其实还没圆房。
护国公用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的盯在唐墨的脸上。
刑部水牢,蒋荣已经被关进去一个月了,那种地方,他怎么能撑的下去。
可偏偏刑部不结案,也不审判,他几次三番要硬闯,半途都被皇上招进宫去了。总是耽搁,直接导致他对蒋荣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
他知道,这中间的事,不止唐墨一人所为,还有唐焱,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一清二楚。
至于赫连晟……
唐皇坐在上面说着无关紧要的客气话,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但事与愿违,他说的越多,气氛越是死沉。
司空拓的抱怨终于爆发了,起因是一名婢‘女’倒酒的时候,大概是被他吓的,失手将酒倒在他身上。
这下,司空拓可算是找到发怒的理由。
“蠢货,笨手笨脚,本王的衣服,可是百年狐皮制成,‘弄’脏了,把你卖了都陪不起,今天真是倒霉,皇上,烦请你给本王换个座位,这个位子太晦气!”
他说晦气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木香的。很显然,他指的晦气,也是木香。
“这……”唐皇面‘露’为难。座位都是排好的,按着他们的身份一一对坐。难道要让燕国太子跟他换座位不成?
木凤亭扯着牵强的笑,“这怕是不妥吧,要不让宫人带您下去换身衣服?”
“不行,非换座位不可,这个位子不吉利,本王一刻都不想待,唐皇莫不是连个座位都不想给小王换掉吧?一点小事,需要迟疑这么久吗?”司空拓怎肯妥协,不管是故意找茬,还是真的不痛快,他今夜是闹定了。
唐墨站起身,“大皇子恐怕不知我朝的规矩,座位是按着各位的身份排的,轻易不能动。”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
现在司空拓踩着南晋的土地,他还敢叫板,这是逞能。
果然,听了他的话,司空拓怒了,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将矛头直指木香,“这就是你们南晋待客之道吗?其他的事,本王忍也就忍了,要想本王不换座位也行,你让她走开!”
司空拓没怎么上过战场,对赫连晟的名字,仅止于传说。现在这么一看,这男人也不过如此,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是他的那些兄弟太没用,才会败在他的手上。
司空拓是这么想的,要是让司空瑾此时听见他的心声,肯定得吐血。他们拼上‘性’命跟赫边晟打仗,到了大皇子眼里,竟成了无用之功。
啪!赫连晟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裂,眸光如剑,“你不想忍可以不忍,现在从这里出去,半个时辰就能离开京城!”
下逐客令!
在坐的人,听到他如此说话,全都瞪大了眼睛。
纵然他们对于司空拓的作法也很气愤,但是还没到赶人家走的地步吧?
司空拓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抖动着,“好,很好,是你们请本王来的,既然如此,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战场上见!”
他一脚踢飞身后的凳子,飞起的凳子砸在一名太监身上,将他砸吐了血。
轩辕恒神情不变,淡定的神‘色’,倒是跟唐焱有几分相似。
他俩可以淡定,其他人却不可以。
这种时候,唐皇自然不能说什么,唐墨就得站出来打圆场,“大皇了息怒,襄给王绝不是逐客的意思,襄王妃身怀六甲,自然要多关照些,大皇子若真介意座位,这就给你调动。”
唐墨招来伺候的太监,给司空拓调位子。旁的人不能换,他就看了眼唐焱。
唐焱会意,主动站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说他坐的地方,风太大,身子受不了,所以主动要求跟司空拓换位子。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
唐鑫的脾气太坏,万一再招惹了他,怕是更不容易收拾。
而这时,司空拓的随从及时的拦住司空拓,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致的意思,就是让忍一忍,为了二王子的安危,现在还不能跟他们翻脸。
司空拓眼里‘精’光闪过,似乎还在恼着,却不再往外走了。
木香举着下巴,满眼嘲讽的看着他,本来她是打算只看戏,不‘插’嘴,可是实在忍不住了。
再忍下去,她会得内伤,说实话,她看这位司空兄分明是有意‘激’怒在坐的各位当权者。
可是‘激’怒他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若真的惹‘毛’了,最倒霉的应该是司空瑾。
难不成这家伙不想让司空瑾回到苍澜,想让他死在这里?有这个可能哦。
“这位大皇子殿下,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跟你有同感,你觉得我坐在你对面,是污秽,我也是这样觉得的,看你的样子看多了,我怕影响胎教,所以你换位子,我是一百个赞同,既然换了,要不你再换远一点,这样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怎么样?”
司空拓是何等的爆脾气,曾经在自己的宫殿,只因奴才错拿了他的茶杯,他就将人一拳爆头。
现在竟被一个‘女’子当面奚落,他内心的滔天愤怒,可想而知。
如果此时他手中攥着一张纸,非得立马化为灰烬不可。
“你再说一遍试试!”他几乎是从用牙齿里挤出的这句话。
“大皇子请自重!”赫连晟也怒了,这个人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当着南晋众人的面,他还想动武不成?
司空拓冷笑,“自重?你们南晋不把本皇子看在眼里,是,我们苍澜是跟你们南晋打了多年的仗,那又如何?战争是国与国之间的事,这不能做为你们羞辱本皇子的理由,在我们苍澜,‘女’子是不能跟男子同桌的,怀孕的‘女’人更不可以,现在你们让那个‘女’人坐在我对面,分明就是想让本皇子难堪,这算待客之道吗?”
唐墨脸上不在是讨好的神情,眸中带着不悦,“大皇子这话从何说起,南晋是南晋,苍澜是苍澜,大皇子既然站在我南晋的国土上,入乡随俗这一点想必你也是懂的。”
唐焱也略带讽刺的说道:“大皇子有所不知,怀孕的‘女’子在我们南晋,是很吉利的人,不存在什么晦气之说,你身在南晋,除了入乡随俗,偶尔多懂些他国风俗人情,于你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
“本皇子如何得事,不用你多言,既然你肯跟本皇子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司空拓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唐焱的位子上。
唐焱笑着摇摇头,警告的眼神,扫了眼唐鑫。
不必为了一点小事,搅了现场的气氛,没那个必要。
轩辕恒终于抬眼了,他看向刚刚说话的两人,嘴角渐渐浮上一丝微不可见的笑。
木香不太在意司空拓这样的蠢货,当感觉到轩辕恒抬起头时,她也朝他看了过去。
在轩辕恒要重新垂下视线时,遇上她审视的目光。
木香在心里感叹,美男啊美男,这位燕国太子跟轩辕凌那个‘混’蛋,完全是两码子事。
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丹凤眼,那双带着贵雅之气的黑眸仿佛如璀璨的星钻,闪闪耀,一颦一笑之间,颠倒众生。
这样的一个男子,任谁见了,不心动,恨不得扑上去他办了。
忽然,就在她看的入神之时,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见了。耳边传来某人不悦的声音,“他有为夫好看吗?你再盯着,后果自负!”
“呃……”原来挡住眼睛的,是赫连公子的手,“他当然没有你好看,他顶多就是一‘花’瓶,哪能跟你比。”赶紧哄好这位爷,否则有她苦头吃。
赫连公子傲娇的哼了声,“最好是这样!”
随即,他朝轩辕恒投去警告的一眼。‘骚’包!就知道他要坏事,早知道就不准他来京城了。
轩辕恒看见赫连晟警告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原来传说不假,没想到赫连晟也有这样的一面,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呢!
后宫几位公主都盯着轩辕恒的脸看,个个眼冒红心,如此美男,连唐焱都失了几分颜‘色’。
唐焱其实也注意到了,木香盯着轩辕恒看,也猜到某人的醋坛子要被打翻了,他坐的离轩辕恒最近,说话也最方便。
“曾经听过在传言,燕国二皇子天下无双,原本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传言不虚,果然是绝世风华!”
“四皇子过奖了,跟你比起来,本王自叹不如,如果你不是身子有病,好好调养一番,这天下无双的头衔,定然是你能配得,”轩辕恒说着漂亮话,笑的挑不出丁点瑕疵。
“哪里哪里,本王不论是才学还是样貌,都比不得恒太子,否则怎会连襄王妃都对你另眼相看呢!”
轩辕恒心下了然,原来症结在这里,他忽然一笑,“这样的话,四皇子还是莫要再说了,否则只怕本太子走不出这南晋国土了。”
木香跟他们离的并不远,加上她又一直关注着对面的人,即便是不看他,也不防碍她的关注。要是怕赫连公子吃醋,她一早就跑过去了。
正低头想着,嘴边突然多了块鱼‘肉’,再一抬眼,正对上赫连公子黑黑的脸‘色’,“吃!”
这个好‘色’‘女’人,放着自己的相公不看,去盯人家做什么?
轩辕恒那个‘混’蛋,不过是皮囊好一点,会装样子而已,其实内里比谁都黑。
木香乖乖张嘴,入口的鱼‘肉’,细嫩软滑,鱼刺都被挑了,她可以放心的吃。
看着赫连公子黑黑的脸,再讨好的笑,好像都不怎么管用了。
她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的爬上人家的大‘腿’。
赫连晟眼神瞬间变了‘色’,握筷子的手猛的收紧,黑眸染上一层‘欲’‘色’。
木香太熟悉他这眼神代表的意思,忙缩回手,打着哈哈,“那个……这鱼‘肉’‘挺’好吃的,再给我挑些好不好?”
赫连公子轻抿着‘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转开视线,手里的动作不停,熟练的从碟子里夹鱼‘肉’挑刺,“吃东西,别四处‘乱’看!”
“哦,不看不看,我当他们是摆设,”她故意说的声音很大,还没说完,“人家说,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不经用,他俩坐在一起,充分验证了这句话!”
轩辕恒第一次见木香,当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他正喝酒呢,一口酒呛在嗓子里,要不是他极力忍着,差点就要喷出来。
相比之下,唐焱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对轩辕恒道:“别介意,她一向如此,你瞧,我们都习惯了。”
轩辕恒笑的很勉强,“快人快语,倒是比那些只会趋炎附势的人,显的可爱。”
“可爱这种评语,你还是少说为妙,否则有人要发狂了,”唐焱看了眼赫连晟,显然这话是说他的。
“呵呵,原先我还不信,现在信了,果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轩辕恒此话并无恶意。
唐皇在跟几位大臣说笑,木凤亭示意几位公主上前表演些助兴的节目。
王海站出来,说了几句漂亮话,然后就有一个身着荷叶罗裙的‘女’子,由抱着琵琶的婢‘女’搀扶着,走到中央,对着在坐的人行了礼,便开始弹奏。
宫里长大的‘女’子,除了这些能拿得出的才艺之外,真的是毫无长处。
而且她们修习的才艺,大多没有灵魂,没有感情,就像提线木偶,被人牵着四肢走,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除了几位大臣听的津津有味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