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门不愧为十二大级宗门之一,不但占地甚广,而且群山飘渺,仙光缭绕,琼楼宫殿掩映在青烟白云之中,看起来宛如九天仙境。
此刻,在连绵的群山之中,有一座雄奇险峻的山峰紫气升腾,乃是专研阵法的太上长老,万道一的修真之所,山峰高耸入云,接天连地,一座宏伟磅礴的宫殿坐落其上。
宫殿外阵法闪烁,灵光弥漫,将此地完全封禁了起来,外人非经传唤,根本无法进入,就连神识都无法探查其间的情形。
一个精瘦的老者,正端坐在蒲团上,身穿太极道袍,气息内敛,令人感到高深莫测。下方两个英俊不凡的年轻人,站着聆听老者讲道。
突然,左侧那个年轻人,躬身说道:“启禀师尊,外门长老江靖仇传讯求见,他说有要事禀告。”
这个须眉皆白,鹤童颜,双目中偶露精芒的老者,正是这座宫殿的主人,阵法太上长老万道一。
“他有何事?”万道一眯眼问道。
“他说云昊师弟仗着会施展阵法,目无余子,欺压同门,现在正将精英弟子江海围困于‘七星邀月阵’中,希望师尊能够召唤回云师弟,撤掉那座阵法。”青年男子如实回禀。
“江靖仇其人......呵呵......”万道一欲言又止,呵笑连连,右手不断抚摸着五缕长须。
“师尊,该怎么回他?是放他进来,还是让他回去?”
“不忙,先将他晾一晾,我且问你,你认为你的云昊师弟是他所说的那种人吗?”
“弟子与云师弟没见过几次面,私下甚至没有过交流,但是,弟子认为云师弟不是那种人,自从他进入祁云门后,所作所为令人敬佩,一系列的辉煌战绩,更是让我等高山仰止。”
“那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弟子虽不甚了解其中原委,但也听说了一些,好像是江海师弟、主动去云昊师弟修炼之所下挑战的,云昊师弟起初没表态,后来才应战的。”
“呵呵,和我所料一样,这江家父子都打的好算盘,如果云昊败了,江靖仇绝对不会来找我,甚至有可能会让江海下死手,到时候找个失手的理由搪塞过去,既替江洋报了仇,又让云昊丢了脸面,乃至于丢了性命,好歹毒啊,现在江海反被云昊困住,江靖仇坐不住了,这才舔着脸来找我帮他儿子解围。”
万道一心思缜密,将江靖仇的心思摸了个通透,看弟子在思考,接着说道:“文洪,你出去告诉他,就说我在闭关,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关,至于他如何做,是走是留,那就随他了。”
“好的师尊,弟子这就出去回他。”这个叫文洪的弟子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殿外的大阵是万道一所布,自然难不倒亲传弟子,只见文洪脚踏阴阳,左右转换,很轻松地就走出阵外。
当等候多时的江靖仇听到文洪的回话,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不过,此人毕竟颇有城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搅万太上长老了。”
看到文洪进了大阵,江靖仇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回到外门长老的单独居所,江靖仇对着一个青年男子说道:“那个老家伙可真会演戏,明明就在殿中,却让门下弟子传话,说是在闭关,他把我当做三岁孩童了,如此搪塞于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亲,要不要我去挑战那个云昊?”说话的正是江靖仇的长子江山。
如今这父子聚在一起,面色都有些不好看。
“你和你二弟修为相仿,他都不能胜,难道你就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先前还是太小看那个小畜生了,你三弟死得也是实在太冤,没有做到知己知彼,今天让你二弟前去挑战,依然是失败的结局,这就有点棘手了。”江靖仇皱着眉头,幽幽说道。
“父亲大人,难道就忍心看到二弟被围困?难道就由着这小畜生胡作非为?”江山的面容非常难看,眼神中射出了无比的仇恨之色。
江靖仇冷声道:“你二弟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小畜生自诩为正人君子,不会当着几千人的面下毒手的。至于是否由着他,嘿嘿......你不好出手,可以让你的那些结拜兄弟去挑战啊,这样既能让那小畜生无法轻松,我们也可以避嫌,将自己置身事外,等着看几场好戏就行了。”
江山闻言也是冷冷一笑道:“父亲大人说的没错,那小畜生只要还在祁云门呆着,就休想安生,我的那些结拜兄弟,就几个比我修为还高,就让这几人前去挑战,这个小畜生不但杀害我三弟,欺辱我二弟,就连父亲和我,恐怕都没有放在他眼里,必须要给他个深刻的教训!”
江靖仇点头示意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可以去准备了,为父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江靖仇自己老谋深算,为人阴险狡诈,把三个儿子,也培养得和他一个德行,二子江海虽然在比斗时,显得很有君子之风,但那是有祁天这个祁云门的二少主在场,他不得不收敛,免得落下公报私仇的话柄,其实,要论心性,江山颇有城府,江海心狠手辣,反倒是最小的江洋,虽然嚣张跋扈,目空一切,但是心机比两个哥哥还差得太远,好胜心也太强,否则,又何至于为了取胜,而不惜燃烧本命精血呢?
江山领命而去,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道:“云昊,你这个小畜生,本公子一定要让你死得很惨,不管有多少大人物罩着你,都免不了覆灭的下场。”
江靖仇独坐在自己的居所内,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峰,喃喃说道:“万道一,你这个老贼,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江靖仇的手里,到时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这样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