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这些,随着柳思健的出现,成了一种空,这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但即便如此,章白虎望着冯玲儿的眼神,还是不由得热切起来,他不知该说什么,不过,顿了一顿,终于还是说道:“好好照顾自己,谢谢你给我们带来的改变……”
“二哥,你是柳大哥的二哥,那也就是我的二哥,我是随着柳大哥的,我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柳大哥,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w)w〕w}.]8]1?zw.”
冯玲儿没有再让他说下去,说真的,他说的那些,她并不想听,所以,借着这次说话,她便是不失时机地再一次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继续说道:“有柳大哥在,我会很好的,章二哥不用担心!”
就只是这么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心思灵敏秀外慧中的冯玲儿,便是将对她仍旧怀着一颗热切的心的章白虎,给打了,而且打得还是如此干净利索,让他再想说什么话,都是说不出来的了。
冯玲儿对章白虎是无情的,但她对他的无情,却正好折射出了她对柳思健的有情,看似矛盾复杂,其实,所有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其中,自有其合理的一面。
由于柳思健和冯玲儿,还有仇金豹,要早起赶路,为了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休息,就是睡个好觉,这个酒席,只是到了戌时末刻,便是结束了。
一夜无话,直到又一个黎明到来,章府之内,早早地亮起了日光,那一条条光线,照得屋里屋外一片明亮。
柳思健和冯玲儿已经穿戴整齐,二人身上各自背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换洗的衣裳,还有一些金银细软,这是章白虎赠与的,让他俩作为盘缠。
章白虎原本为柳思健准备的盘缠更多,每人是一百两银子,但是,柳思健只拿了五十两,其余的便是推却了。
因为银子是有重量的,并不好拿,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带在身上,那岂不是成了累赘?
所以,倒不如不要的好。
马匹,还有衣裳倒是收下了,不过,衣裳也就只是每人带了一身,留做换洗之用,也就是了,没必要多带。
章白虎和安青也是起了个大早,是为了给柳思健和冯玲儿送行。
但是,却不见章竹姿的身影,章白虎已经跟她说了,让她也早起,给柳思健送行,不知为何,她却迟迟不见出来。
仇金豹也是起床了,他是要回小河古堡,那里距这里并不太远,骑马而回,只需要半天,便足以到家了,所以,他既没要衣裳,也没要盘缠,有一匹健马代步足矣!
“你们小姐呢?怎么还不起来,小兄弟都要离开了,也不送上一程?去,喊她起来!”
章白虎见章竹姿竟然是将他对她的安排,当做了耳旁风,不禁生气起来,冲着安青身后的一个丫鬟,命令说道。
这个丫鬟正要转身上楼,却只听背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即喊道:“且慢,想必章姑娘还在熟睡之中,那就让她多多休息吧,不用再叫她了。我只是从这里离开,又不是飞黄腾达了,去做大官,要那么大的排场,人家看到了,那可是要笑话的了!”
喊话的是柳思健,只要一听那清朗的声音,便是能够猜到一准儿是他无疑。
随着他的喊话,他还向着这个丫鬟走去,到了她的面前,满含歉意地道:“那天,往那抽屉里藏人参的是你吧?”
这个丫头,顿时吃惊起来,忍不住叫道:“我的人参,是你偷了去?”
“是我偷拿了去!”柳思健坦然地答道,便是说出那根人参,后来,就是用在了给冯玲儿疗伤上,而在说着之时,他将手插进了胸前,从那里摸出了一锭银子,五十两的,送给了她。
这丫头吓了一跳,这么大的银子,她还真是头一次接触到,不敢收呀,而她的口中,也正是轻声地咕哝着道:“我不要……”便是只管拿眼睛去望章白虎和安青,白嫩的小脸之上,现出了一层惶恐之色,这是惧怕主人责罚哪!
柳思健也知此意,便是转过头望着章白虎。
“既然柳公子有意补偿与你,那便是你的造化,还不收下?”章白虎向着那个丫鬟,轻喝地说道,意思是让她收下。
“谢主人!”
这丫头倒是知礼的,先向主人道谢,不这么着,柳思健一走,她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但她接着也就向柳思健施礼,道:“谢柳公子赏赐!”
五十两银子,对她而言,这可不是小数目,拿了那人参去卖,还卖不到这么个高价哩!
柳思健转回身,牵了那匹青骢马,便是走出了章府,冯玲儿紧随在旁,仇金豹则是在另一边,章白虎夫妇便是送他们一起向南走。
经由去近南镇的那条林间小径,向南走出无忧森林,然后,转而向西,贴着无忧森林而行,便是可以绕行过去了。
章白虎夫妇步行,在冰天雪地之中送了一里地远,柳思健便是说道:“二哥,你回吧,不用再劳驾远送了。”
章白虎想到柳思健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有相助之德,实在不忍分离,便是坚持着,又送了一里地远。
柳思健再次阻拦道:“二哥,回去吧!”
“就是啊,二弟,你若只管这么送下去,其实也是阻碍我跟小兄弟赶路的,你看,马都没法骑了!”仇金豹哈哈一笑,说道,这玩笑似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章白虎,他惭愧地一笑,这才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小兄弟,还有弟妹,仇大哥,多加保重,那我就不远送了!”
章白虎抱拳向着三人依次施过礼,难分难舍地说道,不单是日久生情的不舍,还有柳思健离开之后,木清河若是一旦难,到底能不能扛得住的忧虑?
也许能,也许不能,这是一种担心啊!
而这种担心,则是让章白虎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了柳思健的作用,这段时间,因为有他的存在,无形之中,他的压力消减了好多好多。
但是,如今,这种压力却是随着柳思健的离开,而重又回到了他的肩头,所以,对于柳思健的离开,他真是不舍。
若是可以选择,让他做柳思健的手下,在柳思健的率领之下,面对种种难题,他都是愿意的,因为那样的话,他真的可以比现在过得轻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