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qíng)的结果赵半瞎少不得要问一问,李晨语初一回房赵半瞎就来了,他的背略驼,走两步就要歇一歇,咳声一直伴着他,(身shēn)体明显已经跨掉了。
每每听他咳的撕心裂肺,李晨语就眉头紧皱,抬手就给他倒了杯水,冰冷的触感又使她眸光一暗,顺手就将水杯放到一旁。
每天负责她吃食的灵儿,每次送的饭食都是半凉,或者是全凉的,那个丫鬟看不起她又怕她,李晨语心里明白,她也不在意一个区区丫鬟的想法儿,但难免有时会气闷。
赵半瞎无声的笑了笑,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仆人皆是捧高踩低,若晨语是正当贵客,丫鬟又怎敢给她冷茶冷饭,有季白被伤过这档子事儿在,以后有的磨了。
李晨语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qíng)说明白了。
“真的要去金陵吗?”赵半瞎心里不安稳,他们本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的,安安稳稳的过(日rì)子,然而金陵那种地方是千年古都,大官大户多如牛毛,规矩繁琐复杂处处要小心行事,李晨语的(性xìng)格孤傲执拗又不服与人,实在不适合去那种地方居住。
“去哪里不一样,我(身shēn)份的事儿不是季白不往外说就能万无一失瞒的密不透风的事儿,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季白家里有权势又有钱,这是我们需要的,我又容易招惹麻烦,有一个收拾烂摊子的也好。”李晨语没说的是,赵半瞎的师兄也知道她没死的事儿,难保他就起了坏心,还有他那个儿子章温,那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若是让他知道了,没事儿也得找点事儿出来。
这话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只能让赵半瞎与她心生间隙。
虽说章家的事儿她是不怕的,但上一次的通缉不也是他们挑起来的吗,事(情qíng)往往都坏在小事儿上,她不得不防啊。
多个朋友永远也比多个敌人来的好。
“你这样想得话也对,我们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做靠山,只不过季白的大哥是个隐患,他是二品大员,位高权重,你的本尊又是他们季家的世仆,若让他知道了你的(身shēn)份事(情qíng)就难办了。”赵半瞎的顾虑重重,但他的(身shēn)体是真的垮了,(禁jìn)不起波折,也不能在为李晨语做更多的事(情qíng),成了累赘。
李晨语淡淡笑了笑,端起冷掉的茶水就喝了一口,又苦又涩的味道在味蕾处翻滚,她嫌弃的放下,“那是季白该担心的事儿,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遭殃他也别想跑。”
赵半瞎笑着摇头,“你呀你,季白才算是遭殃,今天他没被吓着吧?”
他也(挺tǐng)好奇的,毕竟季白是个大家公子,又是从书香门第中出来的人,对于神神鬼鬼那些事儿,心里不是一般的抵触,季白能做到主动提出接触(阴yīn)间的事儿,这一点很让人佩服。
“他呀,”李晨语撇嘴,对他还算镇定的反应不太满意,“没被吓傻,被吓呆了,帅哥呆愣愣的样子也(挺tǐng)帅,嘿嘿。”
赵半瞎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他是大家公子又是半个读书人,多少人都巴结奉承他,你不要总跟他开玩笑。”
“切,”李晨语满脸不屑,“你哪只眼看我跟他开玩笑了,我那是夸他长的好,这话让你一说怎么就变味儿了呢?”
一个姑娘家就那么大咧咧的夸一个男子长的好,这太不像话,被人听到是要被指指点点的。赵半瞎清了清喉咙,道:“姑娘家是不能说男子样貌如何的,你在心里想想就是了,不要说出来。”
“呸,”李晨语啐了一口,“装模作样,我就不信没有姑娘家的在背地里议论过男人的样貌,我是说了几句,又不是耍流氓,臭规矩可真多!”
耍流氓?这是啥意思。
甭管什么意思,一准不是好话就对了。
“我也不说你了,你心里有数就行。”赵半瞎对她不拘小节的(性xìng)子颇有了解,跟她讲规矩不规矩的话那纯属废话,他点到即止不宜多说。
李晨语最不耐烦这些话,唠了几句就各自安歇了。
一夜无话,次(日rì)清晨。
李晨语早早就起(床chuáng)了,甩这手就去了外院。
还是哪个看门的小厮,他一看见李晨语的(身shēn)影,撒丫子就跑,跟有猛兽追在后边是的。
成蕤领着几个丫鬟,提着食盒正朝外走,见小厮没规矩的奔跑,她脸色一沉柳眉倒竖,喝道:“六韬,你的规矩呢。”
“哎,成蕤姐姐,是哪个李……姑娘,”六韬下意识的放低声音,“是她又来了,每次都往里面硬闯,我只能跑快一点儿去里面通报,真不是小的没规矩啊。”
砰——
成蕤手里的食盒被她气恼的砸在地上,俏脸都气的扭曲了,没别的,就是因为昨夜主子与她出去了一趟,回来夜里就开始发(热rè),这会儿刚睡下,她就又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走,与我把那没规矩的打出去,”成蕤气冲冲的就领着人朝外走。
六韬左右看了看,一溜烟儿的就跑去报信儿去了。
没走几步,李晨语就与成蕤走了个碰头,那张怒气横生的脸,是个瞎子也看的到。
本就有起(床chuáng)气的李晨语,脸就拉了下来,因为这人摆明了就来找她麻烦的。
“李姑娘,”成蕤冷笑,柳眉挑起,神(情qíng)嘲讽:“你一个姑娘家的,总是这般没规矩的乱闯,是何道理?你年龄小若是不懂,那我就托大教教你什么是规矩,那些事儿是姑娘家能做的,那些是不能做的。”
“你叫什么,”李晨语唇边勾出一抹冷笑,凭白让她可(爱ài)的小脸上多了一丝邪气。
“我叫成蕤,是我们家爷(身shēn)边的贴(身shēn)丫鬟。”成蕤话中带着傲气,眼中隐藏着的不屑都要溢出来了。
“成蕤啊,你去问问你家爷,问他敢不敢托大教育我。”李晨语冷笑一声,也不理成蕤气急败坏的样子,跃过她就抬步走了。
“她好大的脸,说话这样嚣张,”一个丫鬟忿忿无比道。
“站住,你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