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大大门依旧威武气派,但是少了一丝人味儿,无端的多了一丝萧索。
柳清溪上前,轻轻地敲了几下门,等了许久,大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门房哈欠连连,迷糊着眼睛问道:“姑娘,您找谁啊?”
随着杨家生意的没落,门房也不如之前那样嚣张,杨秉山在外面都要忍受外人的白眼儿,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下人呢?自然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你好,我找一下杨夫人可以吗?我是她的朋友,我叫柳清溪。”
“好,你等一下啊,我去给你通报。”一炷香之后,一个女人身着暗绿色绣着绿色竹子样式的刺绣长裙,迈着焦灼的脚步快速走来。
没看到人脸,单单看背影就能猜得出来是谁:“哎哟,清溪,你怎么来了?快点到婶子那里坐坐。”温氏笑的合不拢嘴。
柳清溪跟着缓缓进去,这么大的宅院,亭台回廊,小桥流水,本来一副很美丽的画面,可能因为没有好好梳理,带着一些凌乱。
或许几天前,还不是这个样子,柳清溪很为温氏和杨奕辰担心。
因此一到目的地,不等温氏请她坐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婶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您和杨大哥不要太伤心,钱没了咱们可以再挣。”
她认为杨家这么大的家业,将来都是杨奕辰的,突然损失这么大一趣÷阁财富,心情低落,心情不好的是自然的。
因此此时给予安慰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知道两人不按常理出牌,压根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意思,反而开始劝慰柳清溪:“清溪啊,你不用着急,这是杨府的问题,肯定招惹不到你,婶子很好。”
可问题是哪儿点好了?柳清溪气结。
神马情况啊,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真的没事儿了。今天来镇上好不容易来找我,在这儿吃过饭再走,婶子一定请你吃个饭。”温氏不由分说的对身旁的丫鬟十吩咐。
“等......等等等!”柳清溪使劲儿大喊一声,奈何下人根本听不到的样子:“我刚吃过饭。”
“吃过再吃点,再吃点。”温氏根本容不得柳清溪反对。
“婶子,不,真不用,我跟村长伯伯一起来的,一会儿我还得回去。”
看柳清溪真的挺忙,温氏没办法强留人,笑着摸摸她的头:“好了,既然忙就赶紧忙去吧,婶子这里你不用担心,啥事儿都没有。”
温氏这么放心的原因就是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这所有的一切会不会都是杨奕辰做的?
但也有点不可能啊!儿子明明刚考完乡试,怎么会有时间、精力和人手安排这些?
可如果不是她,为什么每次询问的时候,儿子都那么淡定?为什么每次都让她不用担心,一切有他?
温氏想不明白,可杨奕辰处处透露出来的自信让她不得不这么想。
反正杨家的产业对他们母子两个来说诱惑力也没有那么大,她只需要收好自己应得的部分就好了。
想到这里,温氏反而更加放得开,就让杨秉山带着他那个看似病弱的美娇娘快点及时行乐吧。
而就在柳清溪要离开温氏的院子之时,迎面走来一个白衣少年。
他的步履匆匆,生怕错过一次相遇的机会,待看到前方少女的身影,他缓缓放慢脚步,走到她面前。
“清溪,你来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很高兴。”
“没事儿,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张口。”
“嗯嗯,听到你的关心我高兴了,放心,这一切都有我,不会有事儿,你不记得咱们的暖冬了?”杨奕辰稍微透露那么一点点,让少女知道自己有固定资产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今天来镇上恰好听说了,赶紧过来看看,生怕婶子不高兴影响身体。”
“走吧,我送你出去。”杨奕辰自然而然的和少女并肩而应。
身后是较为杂乱的常青树枝,来来往往的下人明显缩水不止一半。
还不就是因为杨府的产业越来越不景气,家里的下人也不需要那么多了。
经过书房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杨秉山震怒的声音:“到底谁在背后害我?”
可问题是没有人给他答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梁梅儿院中,杨管家拿着几家商铺的地契,露着发黄的牙齿:“怎么样?我办事儿牢靠不?”
“嗯,不错!”梁梅儿笑了。
陪伴杨秉山这么长时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本就是她应该得的。
只有将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摆在明面上,大家才能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能放心,梁梅儿就是这样的人。
“嘿嘿嘿......美人儿,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需要好好犒劳犒劳我啊!”杨管家一把将他圆润润的身体扑过去,梁梅儿娇笑一声:“哎呦,你慢点。”
很快,旖旎的气息从梁梅儿房中传出,现在他害怕什么?他什么都不害怕,杨秉山早就没有管理家中事务的心思,因此杨管家死活要抓住和梁梅儿亲热的机会。
事后,梁梅儿的头发窝在男人的肩膀上:“以后就看你的了!”
“梅儿你放心,剩下的事情我一定办妥,一定!”软玉温香在怀,只要是正常男人,就不会不动心。
两人以为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窗外某个老树上,一个身影将两人的行径看的清清楚楚,用仿佛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吃不下去。
“真他娘的倒霉,凭什么派他来管理这些破事儿,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坨肥肉,油乎乎的看着好恶心。”
“主子怎么还不收网,怎么还不收网呀,收了网我就不用天天等着那坨肥肉了,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几天,恶心死我了”
这是黑衣人的心声,真的是早就想哀嚎了有木有。
大门口,一白一黄两道身影相携而出,杨奕辰不着痕迹的靠近柳清溪,和她并肩而行,同样高挑的身躯,好似同款不同颜色的衣服,像情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