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不是故事,而是换了一种又一种姿势的孤独。我不断地等待有人走进我的心,温暖我的世界。却发现,即使温室效应能够影响的了北极的冰川,却改变不了它的存在。
——穆木
黎昕回来的那日,算是穆木心情比较好的一天。她把工作交还给黎昕,顺便告诉了她这几天客服部的状况。此时,卓灼突然跑来公司,把穆木叫上了天台。
穆木本是不想与她纠缠,但想,她现在生着病,万一受不了刺激,简栎和卓宇丘不是要恨自己一辈子。
于是,只好顺了卓灼的意。天台的风,不管是四月还是八月,依旧招人可恨,摩擦过耳际的声音,一阵呜鸣。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卓灼还是等不及地开口:“享受了一段日子了,该离开了吧?”
穆木冷冷侧眸相望,这样嚣张狂妄的语气与当日也在此处给她难堪的温习何等相似。只可惜,她的决定再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如果是要我离开,你不如叫简栎和我谈吧。”
“你少拿他当挡箭牌。”她的声音冷酷犀利,毫无病色。“你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本事。你真以为自己能留得住他吗?”
穆木平静的等她说完,毫无情绪的看了她几眼,再次重复道:“如果是你想让我离开,不可能。如果是简栎想要我离开,请你叫他自己来和我说。”她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再【周】旋在这种问题上。转身,刚要离开,卓灼喊道:“等等。”
她缓缓走到穆木跟前,带着满脸诡异的笑容。穆木心中不安,有些陌生这种招数,只道别太快败下阵。卓灼定了定说道:“其实,我的癌症没有复发,我骗简栎的。”
穆木盯着她得意的眼神,不可置信,“不可能,那天,是他们送你去的医院。”是他们,亲耳听医生说的。也是他们,亲眼看到了报告的。
卓灼自诩笑道:“病历这种东西随处都可以捏造,只要有钱什么事办不到。”
穆木心一凉,半天才说:“你连你哥也骗。”
“那又如何。”她无所谓笑笑,转身,又道:“只要简栎能像现在这样对我,我才不在乎骗谁呢!”
穆木登时恼怒,却不得不极力忍着。卓灼如今这种个性,完全是被有钱人家的钱性所熏陶出来的,恃宠而骄。
这时,天台的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走了出来,她们同时瞪大了眼睛。
当简栎完全走到她们面前时,穆木明显地瞥见了卓灼骇然的神色。她不稳地问:“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你们上来了,我就过来看看。”很平常的语气,貌似他没有听到什么。卓灼不安的眼色也随即落了下去。
穆木却不甘,问道:“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什么啊?”简栎问道。
穆木怒指着卓灼道,“她刚刚说,她癌症复发是假的,是在骗你和卓宇丘。”
简栎听完这话,脸色蓦地一变,转眼便看向卓灼。
卓灼一脸无辜地摇摇头,眼含泪影,“我,没有。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呢,尤其是我哥。简栎,你要是不信,我现在马上可以跟你去医院检查。”卓灼越说越激动,看似真诚万分。
简栎见她如此信誓旦旦,再无不信,安慰道:“我信你。”
穆木当头一棒,再看着卓灼得意洋洋的笑容,心中或恨或恼或悲,纠结不清。看样子,今日卓灼不是平白无故和她说这些话的。
穆木还没开口,又听卓灼说道:“我不知道穆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大概是看你最近那么照顾我,心里不舒服吧。”
穆木怒极反笑,遇到这种人真是有口说不清。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简栎听完卓灼的话,竟对她说,“医院的证明和药方我都看过,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看着他极其认真且严肃的表情,穆木着实哭笑不得,直压下怒气,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今日上天台也是我的主意?”
时间随着她的问话犹自在走,简栎却始终未曾一语,穆木只听得耳边飕飕风响,心底狠狠自嘲。她咬牙,吞下眼泪,朝他冷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被骗的又不是我,对我没什么损失。”
她,擦身离去。此刻若说恨,一点也不假。但是,哪有失望来的彻底。
回到公司,她就再也没有看到简栎和卓灼两个人的身影。想到他们孤男寡女可以做得事情,不禁觉得全身发凉,从脚趾冻指尖。
当初说什么,只要你还爱我的时候,我也一定还爱着你。全是屁话。穆木恼恼地想着。
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浑浑噩噩的挨到下班。卓宇丘说,今日的她,是他见过最恐怖的时候。的确,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以她万年寒冰似的眼神,能冻倒一大片。
再如果,不是卓宇丘平日待她不错,现在以他是卓灼哥哥的身份,宠妹无度,早已被她狠狠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