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护卫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完全惊呆了,此时他的心情只能用心如死灰这四个字来形容,对他而言,失败并不可怕,死亡也不能让他产生多少恐惧,但姜公子的沉默却让他有一种窒息般地绝望。
他和生死兄弟竭尽全力保护的对象,到现在竟然要杀他,呵呵,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要杀他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保护的人,拼尽一切都要保护的那个人,竟然要杀他灭口……
一个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雨护卫知道,公子爷之所以要林凡杀了他,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软弱和失败。
“哈哈……,杀了我吧……”雨护卫用尽最后的力气,仰天长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忠心耿耿,又像是为自己和死去的兄弟而哭泣。
……
林凡同情地看了雨护卫一眼,他转过头来,盯着姜公子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这些人都会被灭口,你的丑态也无人知晓。”
姜公子心虚地垂下了脑袋,他不敢去看雨护卫,也不敢去看林凡,此时,他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但为了活命,他不得不屈服,为了今后不被家族处置,他又不得不灭口。
身为自己的护卫,孤风和长雨本就应该为了自己的安全而尽职尽责,都是他们的疏忽,是他们的问题让自己身陷险境,既然这样,他们就要为所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姜公子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这个理由让他心中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反正不过就是两个家族,为了主子牺牲,是他们的荣耀。
……
“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来临海的?”林凡直接问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姜公子,细致地观察着对方表情上的变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宗教委的人告诉我们的,他们和特别行动处里的一些人还保持着联络……”姜公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体内的能量全都被抽走。
说完,他不太放心地又追加了一句:“不要问我究竟是谁,我也不清楚,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之前我根本就没有留意这个,这些都是我二叔在掌管。”
林凡微微一笑,很不在意地说道:“我没兴趣知道这些,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伏击我这件事,除了特别行动处的人泄露了消息,里面还有没有深渊联盟的意思?”
姜公子晃了晃脑袋说:“没有,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深渊联盟凭什么指挥我们姜家做事,他们没有那个资格,更没有那个胆量。”
说到这儿,他的心气好像又回来了一些,姜家,是他的根本,是他的依靠,任何一个修行者都无法忽视这个家族,你可以畏惧,可以崇敬,甚至可以痛恨,但唯独不能无视。
尽管此刻姜公子已经沦落成为了阶下囚,但他心中对于家族的那种归属感,和自小培养出的骄傲却依然如初,或许林凡可以击败他,但他相信,一旦姜家认真起来,林凡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败亡。
林凡问了第一个问题后,沉吟了一会儿,现在看来,事情确实是出了纰漏,而不是特别行动处故意泄露出来,其中更没有深渊联盟的什么事儿。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还算是一个好消息,若是还没开始合作,深渊联盟就敢算计他,那以后的计划就必须做出更改,幸好事情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
过了一会儿,等他消化了这个消息后,接着问道:“你知道深渊联盟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背后有什么势力和高手在支撑?”
姜公子无比诧异地看着林凡,失声说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惊叹,他没料到林凡竟然对深渊联盟一无所知,竟然连这个都要问他。
“深渊联盟其实一个非常古老的势力,起始的时间甚至比我们姜家都要古老,能够和他们在这方面相比的或许只有姬家了。”
“在上古时期,魔乱大地,纵横人间,各类魔头结成了深渊联盟,造成了诸多苦难,当时姬家先祖挺身而出,带领练气士与来自深渊的妖魔决死一战,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将魔尊斩杀,并且封印了深渊和这个世界连接的通道。”
“魔尊死后,尸体不腐,依旧保持着魔性,随时都有复活的可能,为了以绝后患,姬家先祖将魔尊的尸体分成了六份,选择了六个不同的掩埋地点,并且利用地势和风水,将魔尊残肢封印。”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渐渐有了破损,魔尊的残肢中不断地诞生魔气,并且将那六个钟灵敏秀的掩埋地点变化成为污秽之地。”
“一直到了近古时期,那六处封印之地已经成为了一片魔域,有些邪道练气士将其占据,还成立了宗门,这也就是后来邪魔六道的雏形。”
“至于那六处封印之地,也变成了邪魔六道的宗门秘境,里面源源不绝的魔气为那些邪道修士提供了最合适的修炼环境,邪魔六道也因此盛行一时。”
姜公子不亏是世家子弟,对以前的古老辛秘了如指掌,三言两语就将深渊联盟和邪魔六道之间的联系,还有他们的起源都说的清清楚楚。
深渊联盟的传承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古老,最初成立的时候,这一片天地还是神魔争霸的上古时期,而邪魔六道则是在魔尊残躯上建立的门派,双方之间的关系源远流长。
如果不是姜公子给他介绍,林凡就算是找遍了修行界,可能也找不到第二个知情的人,就连六大宗门的历史都无法和他们相比较。
或许能够比姜家更了解内情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至今还未出世的姬家,这个家族的古老历史简直贯穿了上中近古三个时期,当时发生的每一件大事儿都和他们有着直接或则间接的联系。
这也是古老家族的恐怖之处,他们的底蕴不是以千年来论,而是更为悠远的计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