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之后,吴起揉着脑袋漫不经心的说:“金巧姐,今天是什么课程啊?”
杨金巧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回禀主人,今天是杨老师的课。”
吴起皱了皱眉头,苦笑着说:“金巧姐,弟弟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以后你就叫我阿起就好了,不要整天都是把主人挂在嘴边上。”
杨金巧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动作不停的继续默默收拾着一片狼藉的饭桌,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并没有把吴起说的话放在心上。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原本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是因为发生过一些事情之后,杨金巧再也不会以身犯险。
吴起无可奈何,也只能随便她了。
杨金巧收拾完桌子上的碗筷,起身进了外间清理去了,吴起脑袋一沉,再次倒在床榻上准备再来个回笼觉,不过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没过一会儿,吴起就感到有点心烦意乱,怎么睡都睡不着,吴起只能悻悻的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杨金巧和两个妹妹正整齐的跪成一排,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
吴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忙不迭说道:“我说金巧姐姐,你们怎么又这样啊?我现在已经十五岁了,今天我是真不舒服,真的需要休息一天,难道我连这么一点权力都没有?”那语气,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几个女奴说话,倒像是在跟一个难缠的菩萨请求。
杨金巧说道:“主人说笑了,主人可是还有三天才真正十五岁呢!还有上次主人的考试成绩似乎不太理想,刚刚我和两个小妹都在三确认过,今天上午主要就是杨老师的课。”
杨金巧的话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大家在一起从小玩到大,一个眼神就能表达出很多东西,此时也不例外,杨金巧的话虽然说得不明不白,但是吴起还是听明白了。
吴起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行了吧,你快让银巧和小巧站起来,你说你个当姐姐的,怎么能够拉着两个妹妹一起欺负我呢?”
吴起还待再说,马上硬生生的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了金巧姐的脸色已经明显变得很难看了。
吴起慢吞吞的走着,他只希望这段路一辈子都走不完,不过现实并不能如愿,不断的一段距离在今天看来,吴起觉得惊人的短暂!
教室门口,吴起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杨金巧还在对两个妹妹面授机宜。
杨金巧说道:“银翘,小巧,你们两个天天跟着小主人,一定要好好照顾主人,要是小主人有了什么闪失,你们就做好挨鞭子的准备,上次小主人考试成绩很不好,这件事情家住还不知道,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能够隐藏,这几天你们都放机灵点,要是成绩出来之后还是不理想……”
两个妹妹忙不迭的点着脑袋。
杨金巧想了想接着说:“今天中午我就不在这里了,这是一枚金币,中午你拿去给主人准备午饭,记住,要是我知道你们从中克扣,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银巧讨好道:“大姐,小妹不会的。”
杨金巧眯着眼,说:“别说得那么好听,小妹年纪小不懂事,哪次不是你撺掇着干的?不过现在可不一样,等到家主知道小主人这次的考试成绩,难免会大发雷霆,要是你们这两天再犯下什么事情,那可就正好撞到了枪口上,到时候就是小主人想保你们都不能够,上次玉红姐姐的例子你们难道忘了吗?”
听到姐姐这么说,就连年龄最小的杨小巧也不免变了脸色,满脸都是恐惧!
杨金巧叹口气,挥着手说道:“好了,好了,进去吧,记得一定要听主人的话,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杨金巧转身走了,边走边想,家里传来消息,竟然用上了飞鸽传书,看来肯定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莫不是小主人这次的考试成绩已经传到了家住的耳朵里?不应该这样啊,现在成绩好像还没出来呢!再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传来消息让自己回去一趟。
吴起进了教室,吊儿郎当迈着浪荡步晃到座位上,看到班花高丽正在正襟危坐低头读书,伸手就揪住了高丽的马尾辫,向后拉了拉,然后松开手装作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高丽回过头来,白皙俏丽的瓜子脸上并没有该有的愤怒,反而带着一股难言的纯真娇羞,看的吴起心里痒痒的。吴起决定将死猪装到底,继续保持面不改色。
高丽无可奈何,只得瞪了一眼吴起,那当中本来是想要表达不满,不过因为人长得实在太漂亮,给人的感觉反而像是在向别人抛媚眼。
吴起抬腿照着人家后面就蹬了一脚,那感觉说不出的美妙。小姑娘年龄很小,现在只不过才十来岁,再加上生得极美,乍一看就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当让这要将身高和身材给排除掉。然后马上又装做一无所知的模样。高丽性子很柔弱,要是其他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站起身来就是一顿咆哮大骂,不过高丽只是扭了扭臀,以此躲避可能到来的袭击。
吴起意犹未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流氓本性,看到人家没有发作,于是频频出脚,总算是过足了瘾。终于,高丽真的生气了,扭转身子,就那么狠狠地瞪着吴起,也不说话,直到将吴起给瞪得尴尬无语,惭愧不已。
吴起终于撑不住了,苦笑着哀求道:“嗯,上课期间,咱们应该以学习为主,对吧?”
没想到,高丽竟然“妩媚”一笑,笑着说道:“胆小鬼!”说罢,潇洒的转身了,只留给吴起一个美丽的背影。
吴起羞愤异常,“恶狠狠”地说“可恶,这可是你自找的,看我怎么治你!”说完,又连续蹬了几脚,不过高丽却是再也没了反应,除了在受不了的时候扭动一下翘臀躲避之外,根本就当身后的只是一只苍蝇而不加理会。
吴起彻底陷入骑虎难下的地步,自己已经用出了绝招了,总不能对一个女孩儿动粗吧?吴起只能恨恨的认了输,再次拉了拉高丽的马尾辫:“高丽,给我一支笔,我没带!”
吴起话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没带笔是什么应该的事情一样,他也算是一个奇葩,作为学生,上学竟然不带笔,更可恶的是他这个家伙天天都不带笔!
高丽再次露出了笑脸,不过更加灿烂了,好像在用另一种方式炫耀着自己刚刚取得的胜利,嘴里说着:“关我屁事!”不过还是将一支很新的钢笔“狠狠地”情放在桌子上。
吴起笑了,这丫头说话真是一点没谱,她早就说过这支笔不会外借,但是今天竟然邪了门了把这支笔给放到了自己手里!
吴起当然不会知道这支笔的昂贵,更加不会知道这支笔的珍贵,也更加不会知道人家这支笔从来没有用过。
正在这时,杨老师进来了。
杨老师是个将近三十岁的男子,教书已经有些年头了……
另一方面,杨金巧则是一场震惊:“家主,您是说,小主人定亲了?”
吴家主名叫吴勇,年纪四十来岁,但是身体强健,说话中气十足,笑着说道:“不错,阿起也不小了,亲事也一直没有定下来,眼看着就已经要行成人礼了,这件事也算是天作之合。”
杨金巧心里扑通一声,感到有些不是滋味,说道:“这是好事啊,不知道家主飞鸽传书召集奴婢回来,到底有什么吩咐?”
吴勇笑着说道:“你这些年跟着阿起也真是辛苦你了。”
杨金巧赶忙跪地说道:“家主过奖了,奴婢当年卖身葬父,要不是家主宅心仁厚,奴婢和两个妹妹早就已经冻饿而死了,今生今世照顾小主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敢有辛苦呢!”
吴勇笑着说道:“不要说那些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有个任务交给你,阿起生性倔强,老夫的话他可不一定会听,所以这次劝说阿起配合这桩婚事的重任,就只能劳烦你了。等到事情完成之后,你可以一直跟着吴起,亦或者你也可以拿回卖身契从此成为自由人。”
吴勇的话说的很客气,但是杨金巧宁愿家主没有说过这话,因为家主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是你完成不了这件事,那你们也就没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杨金巧心下为难,也没有心思跟路上遇到的人打招呼,一个人心似沉重恍似孤魂野鬼一般走在路上,春风吹来,耳后的碎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半只眼睛,尖尖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里,鲜血已经从指缝间滴到了地面上,杨金巧恍若未觉,只是一路走着一路思考着。
杨金巧想到了死,但是自己可以走,银巧和小巧怎么办呢?父亲临死之时,自己的承诺可怎么办呢?
最后打定主意,还是需要试一试,至不济,也将两个妹妹托付给小主人,小主人宅心仁厚,再加上自己以身谢罪,想来家主是不会再苦苦相逼,这样应该是能够保住两个妹妹了,只可惜自己则要离开小主人了,杨金巧悲哀的发现,自己身为奴隶,竟然也敢做这种美梦,当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