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在太后那里,很晚才回的织造处。织造处倒是没事,总不至于会有人掺和进这样的事里。”
“我看你精神不济的,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大夫到府里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你都不在府里。”沐诀担忧的望着她。
玉忘苏摇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晓的,若真是不适的,我会看大夫的。没什么,大概就是有些累了。”
……
宫人们搜查到坤宁宫,乃是掌灯时分了。范昭仪和丁淑妃和一众宫人进来的时候,皇后云氏正站在廊下,目光直直的落在一众人的身上。
范昭仪略微吃惊的望着云皇后,今日的云皇后装扮的十分郑重,明黄的凤袍,金丝绣线一针一线刺绣出来的凤凰图案,映着灯火,仿若凤凰浴火涅盘。
凤凰珠钗宝石耀眼,熠熠生辉。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是从未让人正视过尊贵无匹。
范昭仪和丁淑妃上前行礼,“我等奉命搜查坤宁宫,还望皇后娘娘予以方便。”范昭仪注视着云皇后。
“既是皇上旨意,你们便搜吧!”云皇后面上淡淡的,略微让到一边。范昭仪便让人进去搜查,为了避嫌,她和丁淑妃都在外面,并不参与搜查。
云皇后招呼她们坐下,范昭仪端着茶盏慢慢品着,倒是丁淑妃很不自在的模样,战战兢兢,如坐针毡。
“淑妃妹妹不必担忧,既是皇上让你们来的,本宫自然也没有怨怪你们的道理。”皇后给庶妃倒了茶。丁淑妃更是惊惶,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放的样子。
端着茶杯要喝茶,手却颤抖个不停,茶水都晃出来很多。
范昭仪握了握淑妃的手,“淑妃娘娘莫非是觉得冷?”
丁淑妃面上讪讪的,连忙放下了茶杯,“乍暖还寒,这天暗下来了,还真有些冷。”
“是啊!乍暖还寒,这宫里的春不知何时方能到来。”皇后低头抿着茶,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些萧瑟。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宫里的严寒刺骨,怕是永远都无法消解。
“皇后娘娘过于忧心了,这天啊!可是一日日暖起来的。”范昭仪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三人正随意说着话,却见有宫人急匆匆的从皇后的寝殿中跑了出来,将一个匣子奉给了范昭仪。范昭仪看着匣子中的物件,从中取出一本医书来。
“不曾想皇后娘娘竟然还会看医书。”范昭仪淡淡的望着皇后。
“久病成医,谁提起本宫来,不说是云家的药罐子。”皇后还是淡淡的。
范昭仪翻看医书,却有一页的右下角是折起来的,直接翻看那一页看着。
“罂粟。”范昭仪猛然看向皇后,“娘娘竟知晓此物。”
丁淑妃脸色大变,惊慌的望着皇后和范昭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要把她牵扯进任何的麻烦之中。
若非皇上钦点,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和范昭仪一起到坤宁宫来。
搜查皇后娘娘的寝宫,以后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少麻烦呢!在这宫里,活的没任何人注意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后眸色也变了变,霍然从范昭仪手中把医书抢了过去。从外壳上看着,的确是她寻寻常看的医书,可真翻进去,她便一眼认出这不是她的医书。
翻过无数遍的书册,即便是从书香和纸张的触觉,她都能分辨出来不同。
竟然有人换过她的医书,还将这书册伪装的这样像,看来做手脚的人必然隐藏在她的身边。想到此处,便是后背一凉。
看来她这皇后之位,的确是挡了某些人的路,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这不是本宫的医书。”皇后将书册掷在地上,范昭仪连忙捡了起来,放入了匣子中。
“是否是皇后娘娘之物,还要皇上来看。皇后娘娘同婢妾说了也无用。”范昭仪站了起来,“封锁坤宁宫,任何人都不得跑出去,等着皇上审问。”
宫人应了一声,见范昭仪站起来了,丁淑妃也跟着站了起来,头却低的恨不得隐藏到地下去。
“出了这样的事,皇后娘娘怕是要谁婢妾走一趟了,皇上还在关雎宫等着。”范昭仪望着皇后。
“本宫乃是先帝为皇上选定的嫡妃,岂能到妃嫔处受审?”皇后凌厉的扫了范昭仪一眼。
范昭仪心下冷笑,到了如今地步,还这般硬气,真是可笑至极。还真以为两宫太后和端靖大长公主能来求请不成?
一旦罪名坐实,即便是贵为皇后,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的。
皇上怕正好让云氏腾出皇后之位,好用后位来安抚楚雯华呢!
帝王无情,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怕也也不及那绝色的容颜。这就是后宫女子的悲哀,这宫里从不缺年轻美丽的容颜。
“那婢妾便将皇后娘娘此话如实回禀皇上了。”
丁淑妃担忧的望了皇后一眼,此时皇后娘娘若是服个软,好好的去求一求皇上,或许皇上还会看在和娘娘多年夫妻的份上,从轻处置。
可皇后娘娘这样硬气的话,皇上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呢!
如今楚氏正是得宠的时候,皇上宠着楚氏可真是什么都舍得给楚氏的呢!
“皇上若要审问本宫,便到这坤宁宫来。”
“那婢妾便告退了。”范昭仪行礼后便走了。
看着厚重的大门关上,皇后的眸暗了暗。
范昭仪和丁淑妃带着从皇后屋里搜到的匣子径直去了关雎宫。
关雎宫中,楚雯华已经沉沉睡去了,可皇上还是不敢把捆绑住的她的绸缎给取下来,就怕她一醒过来便发疯一般,会伤到她自己。
“皇上吃点东西吧!”宁公公低声劝着,“皇上这样,皇贵妃娘娘若是看到了也很心疼啊!”
“去搜查的人还没回来吗?”搜查了宫中各处都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倒只是发现有宫女和侍卫私通的小事。
不知道是谁要害雯华,他心里如何能安心。
“都这个时辰了,怕是快了。”宁公公看向外面。天已经暗下来了,让他的心也跟着暗沉下来。
这个时候,也不知是希望搜出些什么好,还是希望什么都搜不出来才好。
若是搜出些什么有用的,此事便也能算结束了,之后怕又有无穷的祸端。
若是什么都搜不出来,皇上的这口气不出,宫里也是无宁日的。
真想着,便见范昭仪和丁淑妃走了进来。身后的宫人手中还捧着个匣子。
范昭仪和丁淑妃连忙行礼,皇上让平身之后,丁淑妃便一直低着头,祈望着没人注意到她。
“这是从皇后娘娘寝殿中搜到的。”范昭仪把匣子递给皇上,脸上有些为难,“只是皇后娘娘多看医书,菩萨心肠……”
皇上拿出那本医书翻看,“罂粟,花后结果,果划出膏,收之镇痛之用。忌多用,有瘾难戒,有孕妇人忌用,多用则胎死腹中。”皇上一字一顿的读着。
脸色瞬间铁青,“你还说她菩萨心肠,这个毒妇。”书册被掷在了范昭仪的脚边。
“即便如此,亦不能说皇贵妃之事便是皇后娘娘所为。天下医书众多,毒药也收纳甚多,未必大夫都有害人之心。”范昭仪急切的说道。
丁淑妃微微颤抖着,那医书先前她并未亲见,故而也不知其中内容。
如此一来,皇后娘娘怕是要遭殃的。只是寻常皇后娘娘待各宫妃嫔都很好,也无妒恨之意。甚至大皇子一直不得皇上看重,几次病重都多亏了皇后娘娘让御医日夜守着,还曾亲自给大皇子熬过药。
若说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容不下皇贵妃腹中的孩子,她总觉得不该。
“你不要再为这个毒妇辩解。”皇上呵斥道。范昭仪这才闭了嘴。
“小宁子,你带着去把那个毒妇给朕锁拿到关雎宫来。”
宁公公腿上一颤,直接便跪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身份尊贵……”锁拿皇后,给他在多及几个胆子他都不敢啊!不说端靖大长公主了,就是太后和太皇太后都要活剥了他的皮。
何况皇后娘娘又不是真要败落了,若是此时得罪了皇后,以后皇上和皇后又好了,伉俪情深的时候,他还不成了二人心中的刺。
到那个时候,他会死的更惨……
师傅曾告诫过他,在宫里切勿把事做绝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何时得罪狠了的人就翻身了。
“皇上,皇后娘娘乃是先帝为皇上选定的嫡妻,出身尊贵,又和皇上相伴十载。无确凿铁证,不可锁拿皇后娘娘。”范昭仪说道。
“莫非皇亲国戚便可为非作歹,无法无天不成、”皇上瞪了她一眼。
范昭仪低下了头,冷笑连连。皇亲国戚为非作歹的莫非还少了不成?而那些无法无天还不都是皇上纵容的。
“皇上,若是此事乃是误会,锁拿了皇后娘娘,此后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在无法相见了。”丁淑妃跪了下来。
夫妻之间的情谊深厚归深厚,可一旦破坏,其中有了裂痕,便再也回不去了。此后若是相见,彼此面上都那看的紧。
皇贵妃再绝色倾城,可终归皇上和皇后十载情谊。
若是皇上真惩戒了皇后娘娘,太皇太后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云家又会如何动作?云驸马和公主只有一女,再没别的孩子,自然满腹心思都只希望这个女儿好。
一旦皇后出事了,云家对皇上便再说忠心。
“连你也要替她求情?”皇上深深望了丁淑妃一眼。
范昭仪也略为吃惊的望着丁淑妃,这位淑妃娘娘在宫中一向想一道影子一样,寻常什么事都是不管的,只关起门来养育自己的儿子。
宠爱什么的,似乎从来都不在乎。宫里的事不多看,不多问,不多说,在哪里都尽量把自己隐匿在人群中,只希望谁也看不到她才好。
竟然也敢为人出头,还真是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臣妾并非为谁求情,只希望皇上看在和皇后娘娘十载伉俪的份上,给皇后娘娘留最后的颜面。”丁淑妃重重磕着头,不敢抬眼看皇上的神色。
“钦儿想必想你了,你且先退下吧!”皇上摆了摆手。
丁淑妃知晓皇上是不希望她再多说了,只得站了起来,告退出去。
皇上睨着范昭仪,却什么话都没说,站起来走了出去,范昭仪也连忙跟上。
宁公公吩咐了关雎宫上下人等好好照顾皇贵妃,又吩咐了小徒弟去慈安宫和慈宁宫说一声。
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宁公公这才追上皇上,跟着前往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门口,皇上站了好一会儿。这座宫殿曾是母后住,再之后是娇棠住着,一晃多年。
娇棠很美,从小他们这群孩子便知晓,云驸马府上有个极美的姑娘,却像是冰美人,很少和谁玩到一起。
再后来,渐渐长大,父皇问起他是否有意云家之女,他答应下这门亲事。
等来的却是云娇棠头偷偷前往西疆被云家带回的消息。他才知晓,前往西疆赴的状元安琛乃是云家的西席,临近成亲,云娇棠想要见的人竟然是安琛。
再之后,他们成亲不久后传来安琛的死讯,西疆乃是乱匪横行之地,安琛为了剿灭乱匪,主动请缨前往西疆为官。
而就在安琛剿灭完乱匪之际,却同乱匪头子同归于尽。
而他娶回来的云娇棠真的只是个冰美人,仿佛连心都是冷的。
“皇上进去吗?”宁公公小心睇着皇上的神色。在关雎宫的时候,皇上还气势汹汹的,似乎即刻要处置皇后娘娘一般。只是到了坤宁宫,似乎皇上又不着急进去了。
“开门吧!”皇上定定的看了那门几眼。
范昭仪多看了皇上两眼,不知道在皇上心里,是十载伉俪的皇后重要,还是倾国倾城的楚雯华更重要。
宁公公让人上前开门,一行人鱼贯而入,皇后正坐在殿中,目光清冷的望着进来的人。
皇上把医书仍在了皇后的面前,“这你要如何解释?”
“这医书不是臣妾的。”皇后一脸清冷的看着那医术。目光在皇上和范昭仪身上流连,“皇上若是想让皇贵妃再进一步在,直言便是。”
宁公公脸色变了变,就连范昭仪都是满脸惊讶。他们都没想到皇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的确宫中有人猜测,早晚楚雯华怕是会取代云娇棠的皇后之位,甚至就连他们都有所猜测。自然云娇棠怕也心中有数,可知晓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
宁公公静静的望着皇后,似乎他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却从未好好正视过这位皇后娘娘。
唯一的印象便是皇后体弱多病,在宫中也不得宠,像是一件名贵的摆设。
却不曾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女子,那眸中平静的仿佛是在问皇上用膳没有这等小事,似乎后位在她眼里都一文不值。
皇上脸色铁青,“你做下如此恶毒之事,竟还以为朕的在诬陷你?”
皇后捡起脚边的医书,轻轻翻阅着。里面内容都和她先前看的医书很类似,若说差别之处,便是里面多了许多毒虫毒草的记载,还有些效用颇为奇怪的药材,不知是真是假。
看来伪造医书的人,还真够费心的。
如此一来,莫非宫中有人滑胎或者中毒,便是她所为不成?
看皇后看那医书像是入神了一般,皇上更是气急,感觉一拳头打出去都打在了棉花里,不得劲的很。
“小宁子,把人都带进来。”
宁公公应了一声,连忙让人把从宫外带来的人带了进来。
皇后便定定的望着被带进来的人,一男一女,男的也就十六七岁,女的则和她年岁差不多,正是她在云家的贴身丫鬟翠隽。
翠隽很小便在她身边伺候了,不过她出嫁的时候,翠隽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故而被她放出去了。
当年便成了亲,如今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小姐。”翠隽望着皇后,颇为凄苦的喊了一句。皇后看着她凸起的小腹,明显是又有身孕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后连忙扶住了翠隽。
“皇后娘娘,这是你曾经的丫鬟翠隽,这则是四时医馆的药童。据药童所说,翠隽姑娘多次出入四时医馆,和邓大夫过从甚密。”宁公公说道。
皇后想了一下,才想起四时医馆的邓大夫曾来过宫中为楚雯华诊脉,因为四时医馆在京城很有些名头,很多人家有孕的妇人都会前往四时医馆找邓大夫诊脉。
有人和她提起了四时医馆,这才请了邓大夫来。
“奴婢的确是多次前往四时医馆,因着这一胎从怀上后就不太稳当,故而奴婢和夫婿都很是焦心。”翠隽说道,“要说过从甚密,当真是无稽之谈,哪个妇人去诊脉都是这样的。”说着便瞪着药童。
药童目光躲闪,猛然偏过了头,“你……你不要想威胁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算是云家的人,也不能仗势欺人。”
“你放屁,说的这叫什么鬼话?莫非去过四时医馆的妇人都要被你污蔑一番不成?”翠隽抬手就要去打那药童,皇后连忙拉住了她。
“皇上面前,小小奴婢好大的胆子啊?莫非真以为云家是可以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的吗?”范昭仪忽然说道。
“而这东西是从翠隽屋里搜出来的,御医看过,说和皇贵妃娘娘所用的罂粟膏是一样的。”宁公公将一个瓷瓶放在了皇后面前。
皇后细细看了一眼,黑色的膏状物,气味并不好闻。
翠隽扫了一眼,“奴婢根本就不知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在奴婢的屋里。小姐你要相信奴婢。”
虽然还不明白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可必然是有人想要害她,不,应该说是要害小姐。
“这事情也算是清楚了,皇后娘娘知道这东西能害人,便让云家准备了这东西。翠隽因为有孕,要出入四时医馆,便让翠隽把东西带给邓大夫,邓大夫再送到关雎宫。
“娘娘这心思还真够深的。”范昭仪一脸惊讶的说着。
“奴婢是否有给过邓大夫这东西,让邓大夫来对峙便是了,让一个药童来有什么用?”翠隽急切的说着。
“你明知邓大夫已然离开京城,或者都已经被灭口了,自然敢这样说。”范昭仪冷笑一声。
“你可知污蔑皇后娘娘是什么罪名。”翠隽瞪着范昭仪。
“那你又可知,谋害皇贵妃是什么罪名?不仅是你要死,你全家都要死。”
翠隽背后一凉,全身都颤抖起来。人谁不惧死?何况还要连累全家。
皇后拥住翠隽,“皇上要惩罚便惩罚臣妾一人吧!和翠隽无关。”她仰头望着皇上。
“铁证如山,皇后娘娘这算是认罪了?固然皇后娘娘妒忌皇贵妃娘娘有孕,也不该下这样的毒手,到底那也是皇上的孩子啊!”范昭仪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皇后冷冷的瞥了范昭仪一眼,“皇上的孩子便是本宫的孩子,本宫何必冒险对谁动手?若是要动手,何不一举将范昭仪你也除去?”
范昭仪捂着小腹后退了两步。
“云娇棠,这罂粟膏到底是不是你让云家送入宫的?”皇上定定的望着皇后。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翠隽急切的说着,“东西不是奴婢的,皇后娘娘也没有指使奴婢害皇贵妃娘娘。”
“是我亲眼见你把这样的罐子交给邓大夫的,你休要狡辩。”药童突然说道。
“你胡说八道,到底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来这样陷害皇后娘娘。你知道不知道,陷害皇后娘娘是要诛九族的。”翠隽狠狠的瞪着药童。
“皇上?”宁公公望着皇上,这一时也不知要怎么办。虽说看着铁证如山,查证过,翠隽的确多次去过四时医馆,而那罂粟膏也是从翠隽屋中找出来的。
还有医书也是从皇后娘娘屋中找出,似乎一切都对,就是皇后娘娘要害皇贵妃娘娘。
要说皇后娘娘这样做的理由,皇后娘娘嫁给皇上多年,却都不曾有孕。而皇贵妃娘娘十分得宠,若生下皇子,很可能会动摇皇后之位。
而为何皇后不一并对范昭仪动手,一来是两位宫妃都出事了,很容易便会怀疑到皇后娘娘身上。二来,范昭仪的威胁总不如皇贵妃来的大。
此事皇上是要自己决断,还是要让人来审理?
到底后宫中这样的事也算是家丑,若是让官员审理,自然也就免不得要外传。
“毒妇。”皇上一脚踹在皇后身上,皇后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咳出血来。翠隽震惊的看着那血迹,满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