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定了定身子,挨着林月如坐下,笑眯眯的说道:“还不是昕哥儿,这些年来为了考功名,愣是亲都不娶,跑到洛城参加会考,这两天正在爹那里住着,我赶过来偏偏听到蓉儿出事,爹听说了荣娘出事,着急上火非要来,还是让灵儿那丫头机灵给劝住了,她带着恒哥在家等。爹说了,等到了,接了蓉姐去城里修养,说是什么都方便。”
张氏听了,微不可见的眼圈一红落泪了,用袖子擦擦,勉强笑道:“都怪我没本事,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让爹爹操心了,他都60好几的人了,我也是罪过,竟被一房儿媳妇给拿住了,伤到了命根子。”
张佩看了张氏落泪,立马拉着她的手,掏出手绢替妹子擦擦脸安慰道:“依我看,你也是心善,你看你这几个儿子,那个不老实,难免会被婆娘给骑头上,咱们这些做婆婆的,有时候也难说人家房里的事,但要是出格了,咱们就得拿出婆婆的威严,就是瑜儿,娶了城里地主的女儿如何,敢撒泼,看我不家法伺候她。”
张氏听了忙问:“如何家法?”
张佩得意道:“你可知这武王登基后,文王那些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就是那些老宫女,都纷纷赶回了原籍,我和我那口子去西宁城进货,刚巧看到一群五大三粗的捕快压着一群老婆子,哭哭啼啼的走在路上,恰逢一个老婆子晕倒在路边,那捕快上来就是两鞭子,一个年轻一点的姑娘上前替她挨了,嘴里喊着姑姑之类,我一看,这姑娘不错,到是这婆子,怕是活不长了,就多嘴问了这捕快,才知道,这些是文王后宫的,吓得够呛,哪知那些捕快押送这些宫人,大部分已到,只剩下这两个无亲无故,就打算卖了她们,也好得些银钱,算做路上的费用。”
张氏紧张了一下,抓紧张佩的手问道:“大姐,这,这宫里的,你也敢要?”
张佩看到妹妹那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忽生出一股自豪,要说姐妹两个,显然妹妹的日子要比她好多了,好说歹说,那林老头还是村长,一个小吏,而自己那口子却是个商人,所谓士农工商,自己忽然成了最贱的一个,自然不平衡。哪知文王倒台,当今提高商人地位,开恩科允许商人之子入场,才觉心里平衡,再看看,如今她家里可谓小富之家,呼奴唤婢倒是没有,一个宫人却也用着,而妹妹,连个儿媳都拿不住。想到这里,她又道:“放心吧,我可是带去了官邸,写了契书的,当今又不似前面,暴怒无常,这些奴婢可是干净的很。”
张氏听了不住摇头,还是觉得大姐有些冒险了,虽说是前面的人,可,现在的天下可不是前面的啦。
林月容在一旁听他们说文王和武王,一时间晕了头,这本小说的皇帝除了昭和帝还有别人吗?带着疑问,她假装安静的坐在一旁继续窃听大人的机密事件。
张佩满脸得意的说:“我看咱爹身体不利索,就让那老婆子去照顾了几日,谁想那老婆子到是个医官,治好了爹的腰,那小姑娘看上去也伶俐不行,就给了小弟,伺候恒哥儿。”
张氏听到最后人送到自己爹那里,叹了口气,说白了,除了自己,大姐她们对爹到是不错,只可惜这些年天灾**的,除了没婆婆给自己脸子看,哪样事不得自己做主,可怜自己的老爹,灾年腰病犯了,接到孙女不行的消息硬是买了牛车带走了蓉蓉,这才留了蓉蓉一条命,可叹自己嫁人这么多年却未曾回报娘家一分一毫。想到这里,张氏竟是控制不住自己哀哀的痛哭了起来。
张佩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连连安慰张氏,林月容抿抿嘴,估计是被你打击到了,一个人光吃家里拿家里,却丝毫没有力气帮家里,被你这么一说,饶是脸皮再厚,也撑不住啊。
林月容心里哀叹,大姨,你的气场太强了。
张佩看这么多孩子看着,脸上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遂拉着张氏去了外间絮叨。居然他们这些小孩盯着床上的点心忍了好久,见张氏她们走了,控制不住的倒在了床上撕抢点心。
林月容暗思,听不到大姨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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