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月容重新回到包间时,张恒带着林居然跑到大厅听去了,对这个三国真是入了迷,就连欧阳政也都一脸严肃的听书。
王可昕对她施展魅惑之术,微微一笑,差点让林月容腿软,脸红的靠着表哥坐了下来。
王可昕替她倒好了茶说道:“可还顺利?”
林月容好奇的看着他,想了一下,估计是问自己换衣服的事吧,她捧起茶杯点点头。
欧阳政很是仔细的观察王可昕,看到他含笑给林月容倒茶,果然,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肯定不一般,虽然这个女人有点小。
林月容觉得一阵冷意袭来,抬头果然看到欧阳政冰凉的目光徘徊在自己身上,很别扭,你丫盯着我干吗,我可没兴趣挖别人的墙角。
欧阳政沉吟道:“不知令妹今年可曾开蒙?”
开蒙是指富贵人家对女儿进行的应试教育,也就女工,三从四德等等。
林月容憨憨一笑道:“我们村子里没有私塾,所以上不了学。”
此话一出,欧阳政眉头不自然的跳跳,王彦笑的没了个正兴,从来都没听过那个姑娘说开蒙是上私塾。
欧阳政有些抱歉的说:“再下鲁莽了。”
林月容看着王彦那嚣张的笑颜,一时间黑脸,只是说错一句话,要不要这么放浪形骸的笑起来。
王可昕似乎察觉了林月容的窘迫上来说道:“表妹自小和姨母生活在村中,难免会孤陋寡闻一些,自然比不上兄台熟知女学之事。”
王彦听了摆摆手:“在京中,时长听到假话,没成想今个到时遇见了个说真话的,为兄只是想起每每有人在我耳边说什么学的,就觉得可笑之极,若是人人都能像林姑娘直率可爱般,一起生活倒也有趣。”
林月容听了有些惭愧,被林青这死丫头一搅合,自己倒是将人心看的太险恶了些,谁知道这王公子只是想起大家闺秀娇柔做作的表情而发笑,因此虽不甘愿,倒也不能失了礼数闷闷讽刺道:“想必是王公子大鱼大肉吃得多了,腻歪了。”
王彦停止了笑颜,正色道:“哦,想不到林小姑娘也是俗人一个。”
林月容微微一笑道:“公子嘲笑氏族之女,无非是因为公子时时刻刻被人恭维,因此看不上娇柔做作之人,公子认知,那些贵女是为了博取你的目光,因此丑态百出,殊不知,若是公子没有这层贵人身份,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丑态百出,自以为是而已。”
言下之意,你有今天,都是因为你丫的身份,若是没有这策藏保护膜,你屁都不是,那容你在这里放屁。
王彦听了并没有暴跳如雷,只是颇有趣味的盯着这个小姑娘,在他贵人的生涯中,似乎没有人敢这么说,即便有,那个人也化成了灰,可对方只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他就算在凶残也不能拿一个小姑娘口无遮拦得罪自己说事。
林月容被王彦盯的寒碜,立马说道:“小女看公子华服佩玉,言谈举止不俗,定是从小过惯钟鸣鼎食,哪里知道人间疾苦。”
说起话来不知天高地厚,言辞犀利。
王可昕继而出面解围道:“王兄,你平日最看不上跳梁小丑,却不知那些人只是为了生存,她们身上背负着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庞大的家族,我们总是贬低女人,却殊不知,多少家族都是靠着女人发家,若没有那些女人,估计,现在,咱们都只是泥腿子而已。”
王彦皱眉头,王可昕竟然接着小姑娘的话贬低自己。
不错他王家确实是因为出了前朝贵妃,才一跃而起,成为京都贵族。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武昭帝登机大肆打压氏族,王家首当其冲,苦不堪言,优秀的族人因着前朝的关系被阻断仕途,本以为出头无望,却出了个偏支的王可昕,惊才艳艳勉强撑起没落的王氏,否则,他也不可来到这破地方,今日虽然只是短短的交流,却叫他发觉王可昕此人心机深沉,果然是大将之材,还有他身边的小姑娘,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有条理,虽说是长在乡野,想来王可昕也废了不少心血。
林月容立马低头,她暗道,希望自己的一时口快不要给自己惹祸。
王彦仿佛没有听到王可昕的讽刺笑道:“哦,林姑娘夸人的能耐也不错嘛。”
林月容尴尬的一笑,拍马屁谁不会呀,于是盯着王彦,非常真心道:“公子本就是这样,何必谦虚。”
王彦端着茶杯在没言语,林月容按下激动的心情,装模作样的品起茶,几人一时间到时无语,只是静静的听着楼下的评书。
楼下三国已经说到王允靠着貂蝉的美人计除掉了董卓,吕布抱得美人归,评书截然而止,下面的学子都闹得不凶,非要听下面的。
欧阳政大开冷气场道:“这吕布果真是忘恩负义之徒。”
王可昕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他,林月容低头,欧阳政之所以败北跟他家里的人有着不可密切的关系,所以他最恨的就是两面三刀的墙头草,吕布不就一个典型的墙头抢。
王彦到是不同意道:“若是他不忘恩负义,也不能使王允老儿的计谋成功,为民除害呀。”
欧阳政道:“为了一女子,值得吗?他背叛董卓,又没有能力自立为王,下场不外乎死一个字。”
林月容轻悄悄的说道:“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欧阳政听闻震惊的望了一眼这个安静的小女孩。
林月容窃喜,这句话可是女主认识男主时说的,没想到早来一步的优势让她先说了,嘻嘻,总算能给男主留点印象了。
王可昕瞅着欧阳政盯着林月容,心里很不舒服,仿佛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恰逢流云上来寻林月容,立马起身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表妹,你的丫鬟都上来了,表哥送你回去。”
林月容立马甜甜一笑:“那劳烦表哥了。”
她也很紧张,差点语无伦次暴漏自己了,昕表哥这会可真是自己的救世主,她赶忙起来去了外间,都忘了跟别人告别,王可昕起身对两位行礼,居然也立马跟出来,评书都说完了,还待在里面干吗。
不一会,王可昕就领着他们出了门,而欧阳政则阴着脸站在窗户口望着他们的身影,想着林月容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只是一个孩子,却能说出那样高深的话,似乎不太可能,难道是王子华平日说的被那个小姑娘记住了,若真是这样,王子华,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坐在马车上,林月容还觉得自己脊背一阵发凉,王可昕对她笑笑,在她慌乱无神的时候轻轻握住她的手:“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林月容呼了一口气,她现在还小,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她一个小孩应该说不出这么大气的话,欧阳政是一个多疑的人,八成会以为这句话是表哥说的,哎呀,失策了,早知道应该闭嘴,差点给自己带来麻烦,想到这里,她看着表哥说道:“表哥,今天应该很热闹,我和居然都没有去个大集,不如咱们去大集转转吧。”
居然一听可以去大集,立马兴奋的盯着王可昕,就怕听到他不同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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