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粒飘飘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挚娶 > 3 第三章 阴魂不散

3 第三章 阴魂不散(1 / 1)

回家的一路上,严寒极度安静。连麦苗都看出了反常,一直乖乖的不说话,没多久就呼呼睡了过去。

车窗外,霓虹的光影迷离,将严寒英俊的侧颜衬得料峭孤寂。这一刻,麦芽顿感罪孽深重:“对不起。”

严寒诧异抬眼,在后视镜中对麦芽对视:“为什么道歉?”

我不该回来找你的,麦芽在心里默念,开口却是:“刚才麦苗喊你爸爸,好像引起了那位先生的误会。”

“没事。”严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没什么不好。”

这次轮到麦芽诧异:“什么意思?”

严寒沉默良久,才沉声道:“麦芽,那个人很危险,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他既误会我们是夫妻,就让他误会下去好了。他认为你已婚,你也许更安全。”

麦芽彻底糊涂了:“那个人他……”

“他很偏执,而且害死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而你和她……有点像。”严寒的声音模糊而又凛然,“麦芽,我不会让悲剧重演。”

严寒以为叶沂的“死”是季承害的?麦芽一时反应无能:“你说他害死了谁?他刚才说偿命,又是怎么回事?”

“抱歉,那些事我不想提。”严寒周身都浸着彻骨的凉意,“但相信我,你离他越远越好。”

***

麦芽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她隐隐觉得,在自己消失的那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种不好的感觉落地生根,却又没有破土而出,让人愈发难安。

第二天一早与往常一样形同打仗。麦芽飞速刷着麦苗的小牙齿,正弄得她一嘴泡沫,厨房里又传来“呯”的一声。

麦芽连忙将水杯塞到麦苗手里:“自己漱口,我去看看煎蛋。”

她还在手忙脚乱,麦苗却已经爬上餐椅、端正坐好、打开电视,同时一本正经道:“妈妈,不会有事,不要着急。”

麦芽手里的木勺“当”地掉进锅里。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麦苗小小的、漂亮的眉眼,心头的瑟缩一阵胜似一阵。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像?

几年前的一天,妈妈突然病重,她六神无主,一会儿去喊佣人,一会儿去抓手机,却怎么也按不对号码。季承从书房赶来,镇定地指挥人照顾妈妈、准备车辆、通知医院,同时柔声道:“叶沂,不会有事,不要着急。”他眼角眉梢的纹路浅淡,带着沉稳安定的力量,与眼前的麦苗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还是叶沂。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尚微的存在。那时候她偷偷地想,季承或许有那么一丁点在乎自己。那时候……真是愚蠢又可怜的那时候。

“呀,妈妈,这不是昨天那个漂亮叔叔吗?”

清脆的童音传来,麦芽猛然扭头,一眼就看见了屏幕上的季承。他穿着一身最正式的纯黑西装,整个人浓重冷冽,脸上是危险的温和。他抬眼看向镜头时,麦芽竟下意识想要后退。而这时,麦苗恰好调大了音量。

“随着昨晚的慈善之夜拉开帷幕,澳门巨贾季氏企业正式宣告进驻大陆。季氏在大陆的投资将专注于医疗、教育等行业,并将大力推进慈善事业。”

“季氏原为澳门博~彩巨头,多年来与叶氏平分天下。三年前,叶氏出现危机,季氏对叶氏发起收购。虽然季氏最终放弃了此次收购,但其在澳门□□业的霸主地位已不可撼动。”

“然而,为了进驻大陆,季氏与官方签订协议,将博~彩业务全盘剥离,交由第三方托管,并承诺不再参与任何相关的经营决策。”

“众所周知,博~彩业利润远高于其它行业。对季氏的决定,各方众说纷纭……”

麦芽目瞪口呆。季承放弃了收购叶氏,还剥离了博~彩业?昨天的晚宴是季氏办的?季承不是偶然前来,而是安营扎寨?季承当年牺牲幸福与自己结婚,只为换那些产业,现在怎么又平白丢掉,跑来做什么医疗教育?

脑海中有一道光亮闪过,尚微曾经的话幽幽响起:“叶沂,你以为季承会看上你?他平生最恨两件事:私生子和博~彩业。他的母亲是正室,却被他父亲无数的外室气坏了身体,还要眼看私生子瓜分家业。若不是为了安慰母亲,季承怎么会放弃在华尔街的前途,回到澳门蹚季氏的浑水?

“你是叶家的私生女,他最恨的两件事,你都占全了。更何况,在季家的内斗里,叶家暗中挑拨了多少事端?季承娶你,不过是暂时争取叶家的支持罢了。等风波平息,他会抛弃痛恨的一切,包括你;然后去过真正想要的生活,和我一起。”

尚微果然是对的,她甚至不知道那份协议的存在,可仍将一切看得非常清楚。她和季承才是真的相配。麦芽自嘲地笑笑,糊涂的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而已。

“妈妈,电视里在说什么?”麦苗瞪大眼睛,“昨天那个漂亮叔叔,他来这里做的是好事吗?”

麦芽艰难笑道:“都是好事。”

“就是嘛。”麦苗满意地自言自语,“虽然漂亮叔叔惹了爸爸生气,但我就是觉得他不是坏人。咦,这是为什么呢?哎呀,妈妈,煎蛋要烧焦啦!”

“好了好了。”麦芽连忙回神,“快吃宝贝,你要迟到了。”

“上午迟到不要紧,可下午我要表演天鹅湖,妈妈答应来看的,绝不许迟到!还有还有,妈妈答应给小朋友们做的蛋糕,也不许迟到哦!”

***

今天店里不忙,麦芽便一心扑在许诺给麦苗的蛋糕上。

唐蜜在一旁不时骚扰:“哎,你看新闻了没有?昨天的晚宴竟是季氏办的,砸了蛋糕的美男就是季承!据说澳门的博~彩全是他的,他却要金盆洗手!你说他这么年轻美艳,怎么脑子不太正常……”

“你还好意思说!”麦芽咬牙切齿,“接了单子都不知道客户是谁,你个二货!”

“你第一天知道我是二货吗?”唐蜜委屈地瘪嘴,“订单是酒店代理下的,我怎么知道主办方是谁?再说,季氏的单有什么不好?昨天那状况,换了别人多半赖账,可人家反而一下出了十倍,这是有多厚道?”

麦芽愤愤瞪着唐蜜,唐蜜却愈发兴奋:“更厚道的还在后面。今天一早我接到季氏电话,说想和我们签长期合作协议,首付五十万定金!”

“什么?”麦芽瞬间如临大敌,“你不是答应了吧?”

“当然要答应!不过做生意嘛,必须吊着胃口才有讲价余地,所以我没立刻答应,只说和你商量之后再定。”唐蜜沾沾自喜道,“你看我多聪明!”

麦芽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咆哮道:“绝对、永远,不能答应!”

唐蜜傻了:“呃,为什么?”

麦芽使出杀手锏:“严寒不让。”为了尽快把麦芽嫁出去,唐蜜一向将严寒的话奉为圣旨,这个理由可以一击制敌。

果然,唐蜜一下蔫下去:“啊?”

麦芽点点头:“昨天你也看见了,严寒认识季承,两人还有很大的过节。”

“对,我想起来了!”唐蜜悟道,“季承把你当成了严寒的太太,还提到一个女人什么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麦芽敷衍道,“不过,那个女人好像是被季承害死的,所以严寒说他很危险,让我躲他远点。”

“这么恐怖!”唐蜜捂住脸,“幸亏我没答应。真想不到,严医生还有这么劲爆的过去!麦芽芽,你可不许嫌弃人家,你有麦苗,人家不也没嫌弃你。”

“……”

“好啦,我听他的就是了。严寒既然这样说了,就证明他护着你。麦芽芽,我仿佛又看到小红本本在向你招手了哦。”

“……”

***

由于唐蜜不停捣乱,麦芽的速度比计划慢了不少。刚把蛋糕交给老师,礼堂的灯光就暗了下来,老师干脆将她带到第一排的预留位置上。

麦芽虽是因祸得福,但刚坐下就感觉不对。黑暗中,似乎有人一直盯着她看。可定睛望去,四周乌漆麻黑,只有一排排模糊的人影。

未等她深究,肉乎乎的小天鹅们已经鱼贯而出。两三岁的小朋友本来短胳膊短腿,连走路都嫌摇晃,跳起天鹅湖来更是东倒西歪,远远看过去,只有一枚枚的小肉球在原地颠来颠去。

家长们忍俊不禁,麦芽也不住捧腹。然而,每次她一出声,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就愈发强烈,完全不容忽视。这时表演结束,灯光亮起,台上麦苗一眼看到了麦芽,飞奔着就要扑下来:“妈妈,我跳得好不好?”

麦芽赶忙上前将她接住:“太棒了,宝贝!看那边,妈妈带了蛋糕来哦。”

“妈妈最好了!”麦苗欢呼着转向舞台,“我妈妈给咱们做蛋糕啦!”欢呼声逐渐扩大,并且飞速向蛋糕处集中了过去。麦芽放开麦苗,后颈却忽地莫名感到一阵冷意。

“连甜点都是麦小姐定制的,贵园果然受人尊敬,这一点连季氏都没法比。”麦芽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的人今天一早向麦小姐寻求合作,结果被她拒之门外了。”

麦芽霍然回头,正对上季承温和含笑的目光。她不禁后退一步。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季承的旁边,幼儿园长一怔,连忙圆场道:“季先生正计划投资我们的教育集团,麦小姐和季先生合作是亲上加亲啊!季先生实力雄厚,人也随和,麦小姐再考虑看看?”

麦芽死死盯着季承,一句场面话也说不出来。他们已经连续两天遇见,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蓄谋?她一直沉默,众人渐渐开始不知所措,只有季承仍谈笑自如:“麦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礼堂寂静无人的化妆间里,季承静静望着麦芽。他一如三年前那般夺目,身材颀长,眉目深邃,温润而完美。可麦芽知道,这个和煦的外表下,是一副无比冷硬的心肠。

因此,虽然他在微笑,可麦芽却只觉得阴鸷:“麦小姐,看你见到我的反应,想必严寒对你说了什么。我有些好奇,他都说了些什么?”

麦芽暗暗握拳,打算快刀斩乱麻:“你害死了严寒重要的人,我难道不该与你保持距离?”

季承静了一瞬,然后略弯起眉眼,可眸色却冷淡如冰:“我害死了他重要的人?所以他就重新开始了幸福生活?这就是他对重要的定义?”

麦芽强忍心跳,转身欲走:“季先生,我对你与严寒的恩怨没有兴趣。”

“麦小姐,”季承唤住她,“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你与严寒是夫妻,可怎么对他的过去一点也不好奇?还是说,你们的关系并不是看上去那样?”

麦芽心中一凛,背对季承答道:“谁没有过去?我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在意过去?与我们这些普通人相比,季先生只会过得更好,又何必揪住过去不放?”

“麦小姐夫妻和睦,女儿可爱,自然过得很好。”季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淡,“可你怎么知道我过得好不好?严寒说我害死了她……呵,那我的女儿,又是被谁害死的?”

麦芽猛然回头:“你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是麦苗?他觉得严寒害死了麦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我的合作你也会答应。”季承的身影漆黑深重,踏着一室柔光,一步一步向麦芽走近。

麦芽仍保持着背对他回头的姿势。只见季承对着她的背影伸出了手,却又在半空骤然收回。最终,他在麦芽背后立定,将凉薄的唇角附在她的耳畔。

他静了半晌,然后暧昧而冷然地呢喃道:“严太太,严寒欠我的是一笔血债。你和他既是夫妻,那这笔债,你就和他一起还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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