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各位读者老爷,因为周末我要出差,不能及时更新,所以索性将二章合二为一,进行7000字大更!
下周一照常二日一更,望谅解!
那么,21世纪的普通中国宅男,挨踢行业从业者,单片机嵌入式系统开发者,程序猿,折扣价穿越者殷戍,或者说,古代埃及中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的贵族成员,帝国古老的安虎家族长子,世袭维吉尔可能的继承人,前“猎豹”州州长,塞内德?安虎?莫润尔?孟图霍特普殿下,到底拥有,或者可以支配哪些财富呢?
土地——在“猎豹”州、“弓箭”州、“弓匠”州、“呼呼米”州……共计16个州近350万哈特(7000亩)土地完全在他的名下;不过,这些土地并不是沿着尼罗河两岸分布的肥沃的河滩地,它们大都位于南方山岭中的贫瘠地带,无论在质量还是数量上都远逊于他的父亲与姐姐;
这些土地的来源极其单一——基本上全部继承自历代家族先祖的私产,而并没有国王新的赏赐、家族其他成员或者贵族财主们的馈赠……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从侧面说明两件事情:第一,安虎家族在政治上确实衰落了;第二,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从来就不怎么样;
即便如此,他还时刻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风险——他不得不屈从于国王陛下的旨意,将仅有的这些土地捐献给、甚至是无偿划拨给本就富得流油的神庙,这是他的义务——从理论上讲,帝国所有的土地都应属于陛下;
房屋——他在底比斯、孟菲斯、赫利奥波利斯这些“历史名城”都拥有豪华壮丽的古老宫殿;至于阿玛尔纳的“总部”则是在5年前刚刚建好的新房子;当然,这些房屋属于整个安虎家族,他并没有所有权;
除此之外,在一些州的中心城市还有为数不少的乡间别墅与小庄园,他完全拥有其中的五分之一——大多数都集中于南方的上埃及地区;
在他的土地上还散布着大量的磨坊、仓库、牲口棚、水渠与村庄中的泥砖房子,正如同帝国的每一位地主一样,他对它们拥有完全的所有权;
人口——同他的父亲与姐姐,乃至同一些稍有名望的贵族地主相比,他所拥有的劳动人口相对来说比较寒酸——名下只有不到7000名男女奴隶,其中近三分之一还是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人;与此同时他还拥有近500户约2000人的自耕农,这些农民承担了他的土地上应该缴纳的绝大多数税收;
除此以外,在几处宫殿和乡间别墅中他还不得不养活总数超过500人的各类管家、仆役、杂工、花匠、厨师等等等等“吃干饭”的人——这些人类似于中国传统奴仆群体中的“家生儿子”,安虎家族在享用他们的劳役的同时,还必须承担他们生老病死的一切开支;
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竟然还拥有一支人数达100名的私兵!
这可是他的父亲在16岁生日时慷慨赠予他的礼物……可惜的是,这支武装一直驻扎在底比斯的“老宅子”中,并且它的控制权直到现在还在父亲手中;他只能谦卑地向父亲申请使用它,而无权调动它;
当然,作为一名成年贵族男子,他也依照惯例拥有了自己的姬妾——就是塔蒙和她的姑娘们;不过,从理论上讲,他在每一处大城市的宫殿中都应豢养着自己的侍妾与舞女,只不过还从未谋面罢了;
粮食及其他农产品——他名下的奴隶、自耕农们耕种在他名下的7000亩土地上,每年大致能上缴1.5—2万袋小麦和大麦,以及(根据年景)上缴数目不一的鹰嘴豆和高粱;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义务供应若干应季的蔬菜、水果、果脯(干果)、橄榄油、各类花朵精油、蜂蜜、蜂蜡等等农产品;
他们的啤酒能够自给自足;而在靠近孟菲斯的最好的土地上则种植着最可珍贵的农产品——葡萄;那片土地上出产的葡萄酒也是安虎家族向王室及神庙进贡的最好的贡品;
这些完全来自于土地的馈赠必须按照帝国的制度,统一上缴给位于底比斯的两大神庙;而他,仅能抽取其中的三分之一来作为自己的收入(而其中的近七成又无偿被他的父亲收取)——也就是说,帝国政府通过神庙来与他共同管理他的土地并进行收税!
这是他最为帝国历史悠久的大贵族的成员、享受着(他名下全部成员)免除劳役及其他一切特权所付出的必要代价;
牲口——他的奴隶和自耕农们还放牧、管理着牛、马、羊、驴子和骆驼若干,但是繁重的田间作业已经耗尽了他家的全部蓄力;日常所需的各类蛋白质来源,自家却不能供应,必须到市场上购买——或者偶尔来自于农庄中随机获得的河鲜与野味;这就意味着只有他、几名高级管家以及私兵中的军官才有资格经常吃到肉,而其他人不得不常年依靠素食为生;
其他财产——在底比斯附近的土地上有一个属于他的小小金矿,至少有50名奴隶矿工常年在其中工作,每年能够提供至少10公斤金砂;
除此之外,他还拥有在当州长期间当地的地主、小贵族所进贡的贡品(少量的黄金、银子、香料、草药等),以及偶尔获得的来自于国王陛下及父亲大人赏赐的铜器、珠宝首饰等细软……
总而言之,仅仅就他个人所得来看,他属于帝国庞大贵族阶层中的中下档次;
他所拥有的土地、房屋、粮食物产、牲口、金银财宝等等财富稀松平常,而且能够完全支配的更加稀少;
他没有充沛的人力,没有强大的武装,没有数量庞大的金银、玉石、宝石等等可以充作个人财富及支付手段的东西;
他没有储存铁器,没有能够获得巨额财富的国内外贸易通道;
换句话说,他只能老老实实地依靠土地上出产的那点可怜的作物,以及王室恩赐的仨瓜俩枣过活;若想找什么别的渠道发家致富,门儿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即使是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也大都集中于上埃及地区!
那就意味着,此次州长职位的调动,对他来讲真的是连根拔起……他在北方的下埃及地区可是光杆司令一个,更是什么都没有!
殷戍的心都凉透了。
他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与无助。
这种绝望的感觉,就像他深夜时一个人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没完没了地寻找和处理BUG时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
一个拥有所谓的“大智慧”的人,在面对明显的晦暗未来时,往往会明智地放弃——要么调头寻找出路,要么毫不犹豫地就地“止损”;
一个拥有小聪明的人在身陷如此境地时,也许会在退缩之余朝着面前的晦暗仔细观察一番——万一那堵坚实的厄运之墙存在着几条不那么引人注目的缝隙,从而能够钻进去、扩大之,甚至能由此迎来命运的转机呢?
而一个有点小聪明、骨子里又有那么一点儿倔脾气的人,也许会小资产阶级狂热性大爆发,豁出去就是干,猛冲猛打一番呢——去他妈的,真豁出去了!
那么,即便只有唯一的选择,他也会这样吗?
会。殷戍默默地对自己说。
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好赌的人——他不会打牌,也对麻将之类玩意儿的毫无兴趣。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老实巴交、按部就班地过日子,但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有一种在危急时刻能够不顾一切的冲劲,一种完全豁出去的勇气。
因为他的父亲就是那样的人。
他直到现在,还在佩服老爹当年的英雄壮举。
老殷在一个大国企老老实实、无声无息地当了一辈子工人;在临近退休的前一年,在他值夜班的一个夜晚,当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主蒸汽管道泄漏的重大险情时,在500摄氏度以上、100个大气压的高温高压蒸汽摧枯拉朽横扫车间内的一切时,当所有人都在四散逃命时,这个普通的老工人突然爆发了。
老头子豁出命来,冒死冲入主控机房,拼尽全力手动关闭了主蒸汽阀,保住了工厂刚刚进口的机械加工中心,挽救了至少50名工友的生命!
老头子凭借这一壮举直接获得了部里颁发的一等功,全行业通报表彰……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殷戍必定继承了这一基因,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现在的他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
父亲,或者说整个安虎家族都无情抛弃了他;而以辛希布为代表的敌人肯定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至于国王陛下……衰朽的国王会关心一个小小的宰相儿子的前程吗?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来自于国王本身的意愿呢?
殷戍只能前进,他只能赌一把,而不管前方有什么艰难险阻!
“请再召唤哈列姆大人来,亲爱的,”殷戍有些歉意地望向塔蒙。
可怜的姑娘陪伴着他一夜未眠,已经是哈欠连天了。
当睡眼惺忪的胖老头得知自己的主子要立即查看“渔夫州”的地图时大吃一惊——这个年轻人不睡觉的吗?过去的小安虎殿下可从来没有这么勤奋过啊!
而当殷戍看到地图时也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3400年前的古人竟然能如此精细地描绘出大地的容貌了!
所谓的“地图”其实是一面桌子大小的厚木板,上面刻画着无数精密的线条,勾勒出整个帝国的全貌。
让他震惊的是,古人对于埃及地形的描述和现代相差无几——无论是引人注目的尼罗河(竟然能够上溯到第四瀑布),还是沿着大河一字排开的城市,乃至奔腾入海的三角洲地区——制作地图的那些心灵手巧的匠人们用美妙的象形文字对每一条山脉、每一块沙漠、每一处绿洲、每一条支流都进行了说明,并用明艳的色彩加以区分;
而在帝国以外的未知部分,工匠们雕刻了许多造型夸张的神灵形象,看上去竟有些萌萌哒的感觉呢!
作为一名入门级的地理爱好者,殷戍一眼就看出面前的这幅地图的确是无价之宝。
他突然意识到人类对于大自然精确测量和认知的时间应该大大提前;他完全明白这一幅地图凝结了多少代人孜孜不倦的探求——他从内心深处向这个古老而又伟大的文明致敬。
殷戍突发奇想,决定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大海的北面是什么?”他用手指着尼罗河入海口,那里被描绘成无边无际的大海,海中还画着不少狰狞的怪物,“在北方还有土地吗?”
“有的,我的殿下,”哈列姆有些心不在焉地说,“跨越大海,一路向北,航行五到八天,会发现成串的岛屿,也许还会有新的大陆!”
“但是我们埃及人是不会去那里的,只有帝国的罪人,那些反叛的亡命之徒才会去,”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强调,“据说那里是‘海上民’的老巢!”
殷戍莫名其妙有些激动——就在这个时代,地中海对岸的古希腊文明……不不,应该更早期的迈锡尼文明也许都还处在萌芽时期呢。
他反复听到“海上民”这个字眼,那特么都是谁?
“这边,这边都是些什么?”他的手指又指向了地图之外的几个方位。
“东面是迦南人(腓尼基人),全都是些做买卖的货色,他们做了上千年的买卖……”哈列姆似乎对能有如此机会展示自己的学识十分满意,“啊,那是因为那里的黎巴嫩山出产了世界上最好的雪松,所以迦南人能够制造又大又好的船……他们走遍了大海,他们的港口遍布世界……他们的羊皮纸、玻璃和紫花布也是世界上最好的”;
“这里是米坦尼人的地盘……他们已经完蛋了。我们伟大的法老图特摩斯和雅赫摩斯陛下接连不断地打击他们,现在那里只有一些破败的小城苟延残喘……”
“再往北边一点是赫梯人,那是一群凶狠好斗的人……殿下!他们有铁,他们能够炼出世界上最好的铁!这正是我们的帝国极其需要的!但是……但是我们很难获得,因为强大的赫梯人正试图沿着迦南(今叙利亚地区)一路向南,侵吞我们的亚洲殖民地……殿下!也许就在百年之内,我们的帝国将会与他们有一个决战!”
殷戍心中一震。
他突然想起,正是在五代人之后,帝国伟大的法老拉美西斯二世率领着强大的埃及军队在卡叠什同东方那些狂傲的赫梯人迎头相撞,举行了规模宏大的卡叠什会战,并签署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份国际和平条约。
“东面是巴比伦人,殿下!”哈列姆兴致勃勃地虚指着木板外的某一点,“那里有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比我们埃及最好的土地还要肥沃……啊,那可真是人间天堂!听说,巴比伦人都是月神的后裔……都是一些好大喜功的人。据说,他们的王在巴比伦城修建了一座庞大的‘空中花园’……是的殿下,真正的空中花园,它是悬空在天上的!”
空中花园!
殷戍真是心潮澎湃。他猛然意识到,他极有可能亲眼见到许多湮没在历史之中的古代奇迹!
“南方都是下贱的黑人,努比亚人,”哈列姆指点着地图的下方,“殿下,他们一无是处,他们像老鼠一样繁殖,他们生来就是小偷、强盗和杀人犯,他们只配做奴隶……”
“塞尼松、哈杰塞尼松这几个姑娘,都是努比亚人吗?”殷戍严肃地问道。
“是的,殿下,”哈列姆有些发窘,“当然,她们是您的侍妾,自然不能同那些卑贱的同胞相提并论……”
殷戍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边呢,这边又是什么?”他指着地图的左方。
“酷热的沙漠,荒蛮的不毛之地……那里面只有一些可怕的野蛮人,真正吃人的野蛮人,”哈列姆不屑地摆了摆手,“连最下贱的努比亚人都不如,他们不配当人,只能是牲畜一类的东西……”
殷戍哑然失笑。
那块土地在几百年后崛起了强大的迦太基。
当他们的先祖被埃及人称作“不配当人的牲畜”时,不知是何感想。
“‘渔夫州’在这里,”哈列姆指着尼罗河的河口,“殿下,我要提醒您,这可是一个地狱!”
“怎么说呢?”殷戍的心狂跳起来。
“希克索斯人!”哈列姆的双眼炯炯有神。
希克索斯人。
是的,这正是“渔夫州”令帝国统治者最感头疼的地方。
经过百年来的俯首称臣和沉闷不作为,第十七王朝的伟大法老雅赫摩斯一世终于振作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驱逐了上埃及的希克索斯征服者,甚至将他们远远赶到了亚洲,但是“渔夫州”却始终未能肃清。
那是一块被神诅咒的土地——法老的军队与希克索斯人数次惨烈的会战都发生在那里,致使仅有的几座小城都成了一片瓦砾;
那里的土地本来位于最肥沃的尼罗河三角洲冲积平原上,却因为连年的战乱而不时爆发灾难性的饥荒;
帝国曾经从底比斯、乃至附近的法尤姆地区都组织过运粮的船队对那里的帝国驻军进行补给,却无一例外被乡野间游荡的希克索斯匪徒劫掠一空……
那样一块面积几乎等于半个浙江省的土地现在几乎处于蛮荒状态——全部人口加一起可能还不到5万人,这其中还包括了帝国的驻军、派驻的官僚以及他们的随从仆役;
军队中几乎全部都是希克索斯雇佣兵——在多数情况下称之为“匪徒”更加合适——残酷压榨本地农民、血腥洗劫外来行商是家常便饭;
他们对南方来的长官历来嗤之以鼻——在过去几年里,每年单单是哗变的次数,就超过了十次!
“渔夫州”曾经最繁华的、也是帝国最重要的海港之一“达巴巴”城早就退回到了野蛮的状态;
在过去数百年中依靠同腓尼基人、米底人、提尔人、赫梯人进行着热热闹闹的海上贸易而积攒了巨额财富的达巴巴海商们早已荡然无存,他们的后代据说不超过100户,只能靠着在海边捞鱼捕虾来苟延残喘;
自然的,海上贸易路线早就被切断了……
更要命的是,“渔夫州”的隔壁,就是希克索斯人的起源地和信仰中心——那个位于三角洲东北的、该诅咒的“魔鬼之城”阿瓦利斯!
“希克索斯人是地狱的使者,是神派来惩罚埃及人的贪婪和渎神行为的,”哈列姆坚定地说,“阿瓦利斯是一切魔鬼崇拜的中心……伟大的图特摩斯陛下夷平了那座城市,驱赶着9万头水牛将它的废墟仔仔细细犁了一遍,并撒上了盐。它永世不得翻身,殿下。”
“但是,殿下,您要注意,魔鬼的巢穴仅仅通过人的力量就能彻底摧毁吗?不能的。即便是无所不能的阿吞神,或者阿蒙—拉神也对它无可奈何!希克索斯黑暗的灵魂依旧在那里游荡,他们时刻图谋着东山再起……殿下,是的,您将直接处在最前线!”
殷戍顿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窜了上来。
最前线!
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正站在厦门那条著名的滨海大道上,背后正高高耸立着“一国两制统一中国”的庞然大字;而在他的面前,则是一片雾气茫茫的大海……
“您的最大任务,其实就一个,那就是守住它,”哈列姆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在“渔夫州”的最东部画了一条细线,“图特摩斯陛下修建的‘大公墙’,这是抵挡希克索斯人卷土重来的强有力的防线。您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它!”
“如果守不住呢?”殷戍的脸色渐渐发灰。
“如果守不住,国王陛下会毫不犹豫地处死您,”哈列姆死死盯着他,“这就是您之前的历任州长任期都不超过一年的原因。”
可怜的小伙子一下子呆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哈列姆划出的那道细线,它正处在当今苏伊士运河的位置上——那条战略咽喉水道以联通了两个世界而举世闻名;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3400年前,这里却耸立着一堵“墙”,试图将另外两个世界隔离开来……真是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而他,摆明了要去那堵“墙”跟前去送死。
冷静,必须冷静。
尽管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就在一瞬间,一道思维的闪电突然划破了殷戍大脑中的沉沉黑夜。
在读书的时候,百无聊赖的他曾经自学过几门有关市场营销的课程。
在制定发展战略时,有一种非常传统的、也是极为重要的分析法——SWOT分析法。
S—优势,W—劣势,O—机会,T—威胁。
是的,转机就在这SWOT矩阵之中。
他必须用这一系统化的思维认真盘点他所拥有的、即将面对的一切。
优势S——他掌握了人类从今以后3400年间所积累的知识、经验和见识(尽管都是些普通教育的大众化版本),而这一切是尚处在人类文明婴儿期的古埃及人永远也不会拥有的;他必须最大化地利用这一优势,这是他个人生涯中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
劣势W——他对这个古老帝国的一切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的林林总总几乎一无所知,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进行学习;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处于一个极其糟糕、极其危险的态势之中,留给他的时间已经很少很少了;
机会O——他被自己的家族无情抛弃,被迫切断了自己的根基,到一个边缘化的地区谋着一份边缘化的职业,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远离统治中枢也就意味着远离可怕的政治漩涡,意味着他极有可能躲过无数不怀好意的眼睛,更意味着他有更大的自由度来完成他想要干的事业;
威胁T——近乎蛮荒的土地,凋敝的经济,极度弱势的州政府,居心叵测的当地驻军,满山遍野的土匪……再加上虎视眈眈的邻居!天哪,每一项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如果他应对不了那里的一切,神圣的国王陛下也会漫不经心地取走他的项上人头!
妈的,该怎么办?
那个该死的“老总和小姨子跑了”的“伪”国营穿越旅行社将他送到了这个死地,然后莫名其妙地撒手不管了。
他现在不得不全靠自己。
他没有惊为天人的完美容颜,没有无可挑剔的强健身体,没有近似神怪的超强智慧,更没有什么点石成金、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魔法、法术、妖术、仙术;
他没有富可敌国的金银财宝,没有能够为他肝脑涂地的忠诚死士,截至到目前为止似乎也没出现什么世外高人能够帮他指点一二。
真的,他所能依靠的,只能是“凡人”的自己——也许他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那么一些知识的积淀,会在此后人生的关键时刻发挥重大作用。
那是他最大的本钱。
“把家里的人全部召集到前面的大厅,”殷戍庄严地说,“哈列姆老师,我说的是,全部。”
胖胖的老头答应了一声,忙不迭跑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