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马马’正在摧毁我们的营地!”萨尔贡一下子变得无比激动,在台上团团乱转,“‘雷马马’就像一条毒蛇,正在勾起我们每个人心中的怀疑与不信任;它就像一场飓风,将不负责任的可怕谣言洒遍了马里的每一个角落;它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正在狠毒地吞噬我们的每一个士兵!”
马里营地在萨尔恭王子的高压之下根本就不允许谈论那个该死的“雷马马”和与之有关的一切事情,而现在却又由王子本人亲口说了出来!
就好像一道即将崩溃的大坝突然被敲开了一个豁口,台下的所有人都面如死灰,惊恐地看着台上那个倏忽间便勃然暴怒的主子,不知接下来将会有怎样的滔天恶浪!
“可怕的谣言传得到处都是!可怕的谣言使得我们的马里就要崩溃了!你们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看,看看吧,我的兄弟姐妹们!”萨尔贡突然无限沉痛地指着台下那一大群黑压压的士兵们,“当你们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发现有多少战友无声无息地跑掉了?当你们在白天紧张地操练时,有多少恶心的小人附在你的耳边大谈特谈‘雷马马’的妙处?当你们晚上想钻进自己的帐篷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时,又有多少人在帐篷外窃窃私语,策划着一场又一场新的逃亡?……”
“凯什”、“乌弩凯什”、“切撒凯什”,甚至包括那个“战斗工兵”军官团的官兵们都悄悄低下了头。
“我从尼尼微足足带出来24000人!有好几百个‘凯什’!”萨尔贡暴跳如雷,极为激动地吼叫着,“到现在我还剩下了什么?我只剩下了不到5000人!快看看营地的东方,快看看那里和树林一样密集的‘艾耶尔’(十字架)!为了惩治逃亡,为了对抗谣言,我杀死了多少人,在多少‘艾耶尔’上挂满了人头,嗯?”
人们齐刷刷地扭头向东看去,又都飞快地转回了头——那边正是萨尔贡的刑场,几乎每天都在那块可怕的伤心之地对逃亡士兵行刑!
“我突然意识到,杀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王子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坚硬的铁制铠甲在重击之下哐哐作响,“‘雷马马’并不在东方,它,那个可怕的怪物,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啊——!
“人民”方阵中顿时爆发出几声女人和孩子尖利的哭叫声,不过瞬间便被压制下去了!
“我听说,现在还有人在马里起劲儿地散播最新的谣言,”萨尔贡挥舞着长刀,面目狰狞地喝道,“那些胆小鬼、畜生和肮脏的屎壳郎说,‘雷马马’将要驾驭着烈火和雷霆来马里找萨尔贡,它要为那些被萨尔贡处决的怯懦的叛徒们报仇,它要用暴雷将萨尔贡炸成粉末,要用烈火将萨尔贡烧成一堆枯灰!……”
“那么,我要问了,谁见识过‘雷马马’的炸雷,‘雷马马’的烈火?”他突然用长刀指着近前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你见过吗?你,见过吗?你见过吗?”
那些目瞪口呆的大头兵们在寒光闪闪的刀尖威逼下竟纷纷后退,“主席台”前顿时出现了小小的骚动!
“我早就下达了戒严令!而就在昨天夜里,我还逮住了24个妄图从马里跑出去的人!”王子转过头,一迭声地高叫着,“快把那些胆小鬼带上来!”
在密集得让人感到极度烦躁的鼓点声中,一长串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小伙子在几名士兵的踢打下跌跌撞撞地上了台
又一个接一个在“主席台”上跪成了一片。
台下顿时大哗——有几个家伙裆部的“痒病”似乎已经烂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人民”方阵中立刻响起了阵阵惊叫声!
按照以往的惯例,萨尔贡的行刑队要处决逃亡士兵都是远离这些“老百姓”的视线的——毕竟王子殿下的军队也是要脸的;而现在他竟公然将那些倒霉蛋牵到台上进行展示——怎么,王子殿下的愤怒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不得不当众行刑才能震慑住某些传谣的混蛋了吗?
萨尔贡单手持刀,在这些逃兵的队列前缓慢地踱着步;而那些年轻的小伙已经完全吓瘫了,一个个面如死灰浑身发抖!
“你为什么要逃跑?”他突然冲到一个裆烂得最严重的家伙面前,狠狠地踢了那家伙一脚,“为什么要跑?快说,烂蛋蛋的胆小鬼!”
那个年轻的小伙显然是最下贱的普通“凯什”中的一员——军事奴隶,此时此刻就像一只可怜的鼹鼠一般趴伏在地上,嘴里发出抖抖索索的“呵呵”声,听上去简直害怕极了!
“快说!”萨尔贡又踢了一脚,“可耻的马里臭虫!”
“殿下!”那家伙终于哭出了声,“我……我下面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我的蛋蛋都被我抓烂了!几个‘凯什’的巫师和医生给我涂了至少100种草药,都治不好呀,呜呜呜……我听有人说,‘雷马马’能够治好一个小伙子的痒病,不过他不能嫖过妓……殿下,我倒是一直没有**,所以……”
台下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哄笑声,不过瞬间便平息下来了。
萨尔贡眼见再审问下去又会发展成为一出闹剧,便气急败坏地用力踢打着旁边的一个人。
“你!”他怒吼着,“你这头蠢驴!你为什么又要跑?”
“殿下!”那小伙慌忙磕着头,“我……我是害怕‘雷马马’会用霹雳劈中我的帐篷,而且用烈火烧光我的内脏!所以我就和他们一块儿跑了!”
“你们呢?”萨尔贡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手提长刀怒视着其他几个人,“你们也都害怕‘雷马马’的霹雳吗?”
那些可怜人磕头如捣蒜,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凄惨地哭叫着。
“殿下!他们说‘雷马马’在三天之后就会带着暴雷来到这里,我害怕极了,呜呜呜……”
“殿下饶命呀!不要杀我呀!我也不想跑呀,是xxxx硬拉着我一起跑的!”
“殿下,殿下!他们说,‘雷马马’的烈火能够烧遍整个草原,甚至能把坦穆兹山上最大的石头烧穿!我真是害怕死了,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殿下!我们‘凯什’的巫师也跑了,没有人会为我们抵挡‘雷马马’呀,呜呜呜……”
……
这些跪倒在地的人七嘴八舌地渲染着“雷马马”的强大与可怕,台下的听众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萨尔贡突然举起长刀,用力斩向身边的一个小桌子!
只听咣的一声巨响,那个小木桌在重击之下竟然变得粉碎!
殷戍的心也猛地一跳——那个干瘦的家伙体内竟然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住嘴!”王子暴躁地怒骂道,“你们这些臭虫!懦夫!阴阳人!被阉割的绵羊!瞎了眼的马里蚊子!‘马里’河中最下贱的残疾蝌蚪!草原上胆小如鼠的蜥蜴!啊!……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快住嘴吧!萨尔贡不需要懦夫和胆小鬼,亚述也绝不需要懦夫和胆小鬼!”
一时间,那些跪倒在地的可怜人以为王子马上就要亲自动手进行砍杀了,惊恐的哭叫声变得越发响亮!
“闭嘴!闭嘴!”萨尔贡气得挨个用力踢打着那些人,“快闭嘴!”
殷戍一直在冷眼旁观那家伙气急败坏团团乱转的衰样,心中却暗暗觉得好笑——那货口中花里胡哨的骂人话,还都是和自己学来、活学现用的呢!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萨尔贡突然转向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叫着,“所有人都在害怕‘雷马马’的雷霆,是不是?”
一阵令人极度难堪的沉默!
“萨尔贡怕过谁?我问你们,萨尔贡到底怕过谁?”王子突然呵呵大笑起来,“你们都回答我,萨尔贡这辈子到底怕过谁?”
依旧是可怕的沉默!
他突然挥了挥手,发出了好似女人一般尖利的嘶叫声!
“萨尔贡也有可怕的雷霆!萨尔贡的雷霆将响亮万倍!”他跳着脚怒吼道,“快来人,快把我的‘因舒’雷抬上来!”
殷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舒雷”,这可是“埃及特使老爷”为这位王子殿下献上的厚礼!
他在向萨尔贡和“幕僚”们演示黑火药的威力时还剩下了大半盆的成品“火药”,因此便在百忙之中利用这些黑色的粉末制作出了几个大炸逼——萨尔贡急需响亮的“雷声”,那么,他就给那家伙制造出“雷声”!
在大木屋的角落里堆积的那一大堆破烂之中正好有殷戍所急需的材料——大量的铜壶、陶罐与杂七杂八的空心金属小摆件,他便用这些东西制作出了几个极为粗糙的“二踢脚”;他现在对自己亲手造出来的黑火药已经有了初步认识,对那玩意儿的威力差不多心中有数,因此,他能确保他的“二踢脚”能够在半空炸响!
很快地,几名打着赤膊的士兵吃力地抬着一个沉重的、木头架子一般的东西上台了,木架上还用鲜艳的挂毯蒙住了它的真面目,显得神秘莫测。
台下的军队和人民全都停止了喧哗,紧张地看着台上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
“这就是萨尔贡的‘因舒雷’!”王子殿下绕着那个蒙着毯子的大家伙绕了一圈,大声嚷嚷着,“我的兄弟姐妹们,再过一会儿,你们将见识一个奇迹的发生!”
他站住不动,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做着某种祷告;折腾了好一会儿,他猛地将那块挂毯拉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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