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情况紧急,两人商量了一下,程恪第二一早就动身,早去早回。留下程明泽在这陪她解闷,然而池瑜觉得程少爷只会给她添堵;程明泽也一度怀疑,程恪是想留他给池瑜当出气筒泄愤。
然而,不论怎样,两个人一同站在村口,注视着那辆车逐渐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池瑜:异地恋的日子开始了。
程明泽:劳资要开始受虐了。
清晨,公鸡才叫过几回,色蒙蒙亮,鱼肚白刚刚显露出来,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还得好一会才会完全升起。
池瑜打了一个哈欠,昨夜和程恪聊到很晚,现下又起得颇早,睡眠时间严重不足,整个人困倦得很。
“回去吧。”
程恪不在,她早起也没事做,索性回去睡个回笼。
墙边的几株牵牛一副关着门窗睡大觉的模样,栀子花也都拢了花瓣,睡得香甜。
篱笆内的那群鸡仔全都挤在一起,互相取着暖,闭着眼睛偶尔抖动几下身子,发出几声微弱的“吱吱”,许是做了噩梦。
回到房间,池瑜躺回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b市,医院。
“陆璃,陆璃!”病房门口,是几声尖厉而扰饶女音,响彻在整个楼层,引人侧目。
程伊晴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病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男人,拼命挣脱着禁锢,想要冲到那人身边。那是她的陆璃,谁也不能带走她的陆璃!
自打那陆璃被陆深带走,陆家的人有意封锁消息,意在让她找不到人。然而,他们还真是太瞧了她程伊晴。
“让开,就凭你们也敢拦我?”程伊晴媚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趾高气扬地对着那拦在门口的几个陆家保镖,冷笑一声,“不过是一群走狗,惹恼了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几位保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仍是笔直面无表情地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他们是陆氏的人,自然轮不到一个不知哪里跑来的野鸡发号施令。
“好得很!”程伊晴眯了眯凤眸,扬起巴掌就要朝其中一人扇去。她手上带着各种各样的饰物,都是伤饶利器。
程伊晴习惯了别饶低眉顺眼与服从,这些饶不配合,自然激起了她的大姐脾气。还当是她程家的地盘,可以动辄打骂。
陆深冷着一张脸,抿唇看向对面的女人,抬起病历制住了她的动作。程伊晴身上浓重的脂粉气息,让陆深不悦地蹙起眉头。
“程姐,这里是医院,还请您保持安静。”
程伊晴一直大吵大嚷,形同泼妇,自然是引来了人群的围观。然而她却偏偏仿佛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般,丝毫不放在心上。
陆深没有带陆璃回陆氏名下的医院,而是联系了在精神科颇有建树的老同学,现下正为着出国的进一步治疗做着前期准备。却不想被程伊晴找来撒泼。
“安静?呵,里面躺着的可是我的人,还不允许我来带回吗?”程伊晴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指甲上那独特的镶钻花样。那是几位顶级美甲师为她量身打造的奢华,独此一份。
“至于他们,不过是几只狗,我还不得了?”
程伊晴撩拨着那一头桃粉色的发,魅惑至极地咬咬嘴唇,冲着陆深抛了个媚眼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儿,绕开保镖,站到陆深面前。
身体微微向前倾,有意无意地将那两抹柔弱露于他的面前。火辣性感的露脐装,无时无刻不显露着她姣好的身材。
随着她的靠近,那刺鼻的香气顿时聚拢着,向他发起攻击。陆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愈发厌恶。
“我竟不知,阿璃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更何况,程姐不知道,打狗也得看主人吗?”陆深一个眼神都懒得落到她的身上,对着那边的保镖冷声开口,“愣着干什么,还不请程姐离开。”
一得到命令,几个保镖站到程伊晴等人面前,客客气气做了个“请”的姿势。人数悬殊,程伊晴自己心里有算计。
陆深表面笑得温和,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程伊晴倒也不恼,懒懒地勾勾唇,踩着一双火红的十公分高跟鞋,扭头离去,“我们走。”
那鞋跟接触地面瓷砖的声音,突兀地回响在整个医院走廊。直到她离开,那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仍是久久不散。就连消毒水都无力掩盖。
这样的气味,他讨厌,阿璃更讨厌。
“大少爷,程大姐已经离开了。”片刻之后,王权铭恭敬地对着那站在窗边深思的人开口。
王权铭是陆氏资历最老的管家,一辈子追随着陆老爷子,为陆氏勤勤恳恳付出几十年的心血,格外受陆家人敬重。就连陆深的父亲,也得规规矩矩叫他一声王叔,地位,可见一斑。
在陆氏,王权铭一直都是不卑不亢,可偏偏对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敬畏有加。他亲眼见识过,当年的那场激烈的商战中,这位程家大少爷那狠厉果决的手段。
还是少年饶时候,就已经锋芒乍现。即便是陆老爷子,也做不到他这种程度。
在他面前,总是会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深深的敬畏。
那是上位者的气场。
陆深目光紧紧地盯着楼下那辆扬长而去的豪车,嘴角紧绷的弧度仍未得到任何缓解。
“知道了。”
陆璃的情况不能再拖,程伊晴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她对于陆璃的心思,陆深看不透,也懒得去揣摩,他只想好好护着弟弟。
“大少爷,老爷子那边……”王权铭轻声问道。
“如实交代吧。”陆深揉了揉眉心,神色倦漠。
程,陆两家的斗争,从几年前到现在,不仅没有缓和,甚至更加剑拔弩张。
而陆璃,就是这场战争最直接的受害者。这也是为什么,陆深再也不想插手商业圈的原因。
病床上的人,面容憔悴,眼窝深陷,整个人都瘦脱了形,哪里还有半分人间绝色的模样。气息微弱,只有那机器上还在波动的线条证明着,他,还是一个会呼吸,活生生的人。
陆深眸色复杂地看着弟弟,一双手紧握成拳,万般情绪都化成了眉宇间那道深邃的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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