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阮婆婆之所以没杀我,全因师父当年救过她一命。没有废阮千兰的功夫,定也是想到此,一来阮千兰自己一手养大授予剑术,如自己孩子一般终是不忍,二来,自己也曾被师父救过,若救人有错,且不是说当年师父救她也有错一般。那阮婆婆煞费苦心创业门派,收养孤儿,毒杀金人,痛恨男子,却只因当年之辱,如此想来那些不合常理的门规倒合理起来。
师父说完看着我俩,我看了一眼千兰,跪在师父面前,阮千兰也随着我跪了下来,未等我开口,师父便一手托一个扶了起来,说道:“你俩心思,我且能不懂。只是相来婚姻大事,未得长辈同意,终是不妥的。待我俢书一封给你师父,望能看在在下薄面,同意此事。”我想有师父出面,阮婆婆终不能驳了师父的面子,此事倒是妥了。只听师父继续说道:“现下还有一要紧之事,一行你得去办。”师父让去办另一件事,我且不是不能同千兰一起去七霞谷了。师父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说道:“以阮姑娘的身手,自然不必担心,既便不能取胜,全身而退倒也不难。”想想那一晚,独斗四人,虽凶险,但以千兰的轻功,逃脱似乎不成问题。
师父写了一封信递给了阮千兰,我把千兰送到了山门外,终是依依不舍。阮千兰说道:“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乱杀人便是,只是师父不知派你何事。”
我笑了笑,说道:“你不惹事便没事了,早去早回。”阮千山说了句保重,转身下山了。看着阮千兰的背影,她倒是个干脆利落之人。
我回到山上,师父拿出了一把剑和一本经书。对我说道:“这本经书事关重大,你要好好保管,待有一日我大宋攻打金人时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这把龙吟剑希望你以后以此剑多杀金人。”
我有些不明白,向师父问道:“师父这本经书,如此重要,何不放在师父这里,以我们五师兄弟保护且不是更为妥当。”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一同去把经书抢回,据你们所言,我中原人士人心涣散,定会有大批武林中人来抢,这龙门山上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另外你大师兄单寻一武艺虽在你们之上,但却是胆大心粗,熊纪海头脑灵活,但武艺不精且心术不良,段定山至今未归,殷天宇太过年轻,涉世不深,唯有你是唯一人选,你便去大屋山隐居起来。”
我便先行一步到了师父的老家,后来阮千兰到了七霞谷,阮婆婆看了信后,未发一言,默认了我和阮千兰的婚事。之后阮千兰回到龙门山见师父后,又赶到大屋山与我会见。
之后几年,我们相安无事,不问江湖中事,虽粗茶淡饭,却也幸福,之后你便出生了。又过几年之后,你娘因一直没有阮婆婆的消息,便只身前往七霞谷探望阮婆婆,却至今未回。
阮雨霏这才知道其实自己是跟母亲姓,其实自己应该叫江雨霏。江雨霏问道:“师父……爹,那您之后就没有去找过我娘吗?”
江一行有气无力的说道:“当然有去找,我首先去了七霞谷,但是七霞谷已经空无一人,而且房屋设施已经破旧不堪,想来定是已经多年没有人居住。因为你年纪还小,带着你出来定然是不方便,但又不放心让下人带着你,所以每年我都会出来找上一段时间,但至今一直没有你娘的消息。但是却因此让武林中人知道了我的行踪,为了你的安全,我便减少外出的时间,有一年,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山庄上下所有人都被杀了,我没有想到多年不见,他们四人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以你为要挟,逼我交出经书,交经书后还是一同杀了我们父女俩,说是为了替师父报仇,他们四人说当年回到山上的时候,师父已经惨遭杀害,必定是我是为了经书杀了师父。”
江雨霏说道:“他们四人肯定就是爹的那几位师兄弟了,他们真是没有脑子,
爹怎么会杀了师公。爹,您刚才说他们杀了我们父女俩,可是……”
江一行接口道:“可是我们至今活着,因为那最后一剑是段定山所刺,他是有意没有刺中要害,好在我们命大,虽然深受重伤,还是活了下来。之后我便教你习武,四处打听这四人的下落和你娘的消息。这四人得到经书后,各自得到一部分自行研究,单寻一投入少林,想通过少林的博大精深从而悟得其中心法,而熊纪海也想从中找到宝藏的秘密,段定山倒没有痴迷这些,想安享晚年,只是……,殷天宇在龙门山创立门派,倒是继承了师父的衣钵,能把师父的武艺发扬光大,也算是替我们五人还了师父的心愿,希望师父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江雨霏:“那殷天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然他也是一同来大屋山的。”
江一行:“霏儿,他毕竟是你师叔,当年他还年少,也许只是误信了熊纪海他们的话,才一同来大屋山。”
江雨霏:“一定是也想得经书。”
江一行没有回答江雨霏,突然有所疑惑,说道:“段定山向来对武林秘籍不感兴趣,至于所谓的宝藏也未必可信,他是为什么会一同来大屋山,最后还有意不杀我们?”
江雨霏根本不相信,说道:“也许那最后一剑,只是失手,并非故意手下留情,是老天有眼,让我们活了下来。”
江一行,摆了摆手,又连上咳了几声。江雨霏立即过来扶着江一行,说道:“爹,您就别说了,敢紧休息一下。”
江一行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明白,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心中还有遗憾,强撑着说道:“其实,我找他们四人也并非想夺回经书,只是这是师父遗愿,二来,他们说我是杀害师父凶手,我不能背这个罪名,定要找出真正杀害师父的凶手,再者至今没有找到你您,也是我心中憾事。”
江雨霏安慰道:“爹,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再找那四人问个明白,当年师公是怎么死的,替师公报仇。再找到娘一起去七霞谷安居,再也不出谷。”江雨霏虽然如此说,却自己也明白,这天下之大,这两件事都不易办到。
江一行更是明白,说道:“这样,我们先去七霞谷,边替我养伤,一路上我边教你龙呤剑法。”
江雨霏脸上露出悦色,随即又暗淡下来,自己一直想学龙呤剑法,师父一直不肯教我,一直说我基础不牢,今天说要教我自然是高兴,可是爹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了,便说道:“龙呤剑法现在不想学,我的基础不扎实,这段时间好好练习,等爹伤养好了,再教也不迟。”
江一行的脸上越发没有了血色,但还是说道:“去七霞谷的路上,你先熟记龙呤剑法的口诀,日后有时间再慢慢练习。”
江雨霏不再说什么,但是她担心去七霞谷路程遥远,反而不利江一行养伤,说道:“爹,我们何不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养伤。”
江一行说道:“七霞谷虽然远,但是那里隐蔽,外人很少知道,二来,我也想再去看看七霞谷。”
既然江一行如此执意,江雨霏也不再反驳,二人便向七霞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