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北冰洋上,寒风凌冽,四季如冬,毫无光亮的铅云重重的压在垂死呜咽的海面上,黑色的水面上泛着白色的泡沫,泡沫落到黑色的礁石上,碎裂成无痕无迹的幻想。紧盯一个泡沫,你会看到清澈的水膜上映出整个灰蒙蒙的天空,还有一个身穿灰色巫师袍的高大巫师,此时正独自站在一块礁石上,看着咆哮的大海。
“阿不思爷爷,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在看什么?”一个穿着黑色的明显有些宽大男士的巫师袍,一头黑玉般光滑的头发,一头棕色头发,眼睛亮亮的十几岁少女站在邓布利多的身后,高兴的说道。
“哈莉?你怎么来了,你妈妈好点了吗?”邓布利多转过身来,高兴的看着少女。
“她又睡着了,谢谢你,爷爷,你救了我妈妈。”
“哦,这其实是有原因的,只希望你以后,哎...”邓布利多的眉头微微一皱,仿佛透过这完美靓丽的脸庞,看到了另外一个同样俊美邪恶的身影。
“但是您确实救了我的妈妈啊,我在阿斯嘉德学校的时候,曾经幻想自己或许不是一个孤儿,而像其他学生一样,有自己的父母。”哈莉低声说道,“如果不是盖特勒爷爷,或许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你们现在就是我的亲人。”
邓布利多慈祥的看着有着近乎完美容貌的少女,当听到她提到盖特勒这个名字时候,脸上慈祥的神色渐渐淡去了。
“不过恐怕我们很快要和盖特勒分开了。”邓布利多把目光从哈莉的脸上移开,再次转向黑暗深沉的大海。
“啊?我们要去哪?为什么不能带着盖特勒爷爷去啊?”少女天真而娇蛮,此时不依不饶的问道。
“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你会去一个叫霍格沃兹的学校上学,在英国,在冬天的时候,不会像这里这么冷。”
“可是我不想离开阿斯嘉德,阿斯嘉德就是我的家,而且我也不想离开盖特勒爷爷!”
“阿斯嘉德是一个很好很完美的巫师学校,但是它不是整个世界,等你长大了之后,你迟早要离开那里。”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阿斯嘉德,我也不想离开!”哈莉·ER·布莱克坚持说道。
“你现在不就离开阿斯嘉德了吗?我们现在在北冰洋上,虽然离那里不远,但是我们确实离开了那里,不是吗,哈莉·布莱克?”
少女不高兴的转身跑开了。邓布利多满腹心事,自从知道这个少女曲折的身世之后,他不得不同意盖特勒的提议,攻击了世界上最安全的监狱,阿兹卡班,并救出了两位布莱克家族的血脉。
尽管邓布利多对自己的魔法无比自信,但是他暂时还是不想回到英国,他在考虑,他在犹豫,甚至有时候邓布利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做出决定的能力。
魔法部长,麦格教授许多人疯狂的想联系到他,但是,如今邓布利多潜在的自责完全禁锢了他--他怀疑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妹--他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出有效的关键的决定。
“我失去安宁,内心沉闷;要找回安宁,永远不能。他不在身旁,到处像坟场;整个世界,使我伤怀...”邓布利多低低的喃喃道。
邓布利多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魔法石的丢失,让邓布利多陷入了巨大困境中,这个困境并不来自于外部,而是来自于他自身。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不能鼓足勇气,回到学校,保护自己的学生,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获得救赎。邓布利多拿出接骨木法杖,双眼的神色由迷茫彷徨,最终变成了坚定。他转身走向背后的巨大黑暗的大门。宽阔无比的地下室,一个巨大几十平方米的桌子上放慢了各种东西,烧瓶,奇异的魔法仪器,轻轻沸腾的坩埚,各种材料,一颗人头般大小的蛇怪的头颅,看起来像是独角兽角的黑色弯角,龙翼的薄膜,吸血鬼的斗篷,装满不同颜色血液的试管。一个蓬头垢面的,身穿看不出颜色巫师袍的年老巫师正专心的盯着一团奇怪的果冻状的物质。
“盖特勒,你决定了吗?”邓布利多大步走到看起来皮包骨头的黑魔头身边,低声的问道。
“阿不思,你的话根本没有一点道理,我不能同意,你走吧。”欧洲的黑魔王头也不抬的冷冷的说道。
邓布利多的脸上闪过浓重的悲哀和痛苦,接着低声说道:“这么多年了,盖特勒,你已经彻底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你失败了,告诉我,什么让你坚持活着?你怕死?”
“不,当然,阿不思,我不怕。我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探寻未知。”黑魔王依然没有把注意力转到自己的熟人身上,那果冻般的物质正不断蠕动着,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出来。
“那,你在,等什么?”邓布利多的月牙眼睛后面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哈哈,阿不思,别被你可笑的想法蒙蔽了双眼。你该知道,到了我们这年纪,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褪去颜色,时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死神会随时不请自来,即使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巫师又如何?就是你们那个学校的四个创始人也是落得身死道消的结局,你说我在等什么?”黑魔王用一阴翳枝制作的弯曲的魔杖,点了点那块绿色的果冻,果冻中冒出三个绿点,融入阴翳枝魔杖中,接着绿色的果冻,失去了什么,迅速冻结了。
“好吧,我们现在争论这些事情毫无意义,但是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样,我想知道,你请求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目的是什么,贝拉特里克斯已经疯了,对汤姆·利尔德的疯狂的斯德哥尔摩之恋让她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我知道布莱克家族的财富和宝物对你来说一文不值,你到底想得到什么?”邓布利多看着有些疯狂的昔日好友,不安的问道。
“阿不思,你还是如以前一样的优柔寡断,一样的没法突破自己的极限,即使我把接骨木法杖,这象征无穷力量的宝具交给了你,你还是困惑,徘徊,这么多年毫无进步,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难道还不明白,绝对的力量是多么重要!控制命运才是我们巫师唯一应该的追求!”盖特勒对着邓布利多咆哮道。
“不要这样说,盖特勒,你没有留给我什么,更没有交给我什么。当年你被击败之时,你就失去了一切,那些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巫师,恨你入骨,你已经彻底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我忍住没来看你的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看到昔日倜傥的风流,高贵的英姿,变成如今丑陋邪恶的怪物!你懂吗!”邓布利多同样咆哮道。
“你以为你的那套就是对的?你以为你获得胜利,从我的手里拿走无敌的长老魔杖全靠你那套所谓的真爱无敌?你以为你可笑的心思能称得上多么完美干净?你以为我其实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的感情?哈哈,醒醒吧,邓布利多,你的弱小在我的面前不值一提!你的狭隘固执更是让你一文不值!”
邓布利多踉跄的退后了一步,脸上露出更加痛苦难过的表情。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反正等我完成实验之后,你就会明白谁才是正确的。你带来的这两位纯洁的家族的最后的血脉,正是我最需要的东西,我将用他们完成我最后的尝试,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藩篱,达到永恒的魔法世界。”盖特勒再次把注意力从邓布利多的那里移开,把手里阴翳枝魔杖放在桌子上,从旁边拿出银色的手术刀,轻轻的划开已经凝结成一体的绿色物质。
“你已经失败了,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所谓的纯洁血脉布莱克家族并不比黄金家族血脉高明到哪里去,你曾经拥有过成吉思汗的后裔,但是你失败了,你没有完成你所谓的跨越,你只是疯了!”邓布利多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
“所以我故意输给了你,因为我疯了。哈哈,我需要一个更加安静的环境来研究,研究神奇的巫师血脉中蕴含的秘密和力量,如今我确信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发现,很快我将率领我忠诚的信徒统治这个世界!”盖特勒满是皱纹的脸上爆发出疯狂的神色,他下刀精准迅速,很快便把他的标本解剖开来。
“疯了,你只是在不停的重复杀戮和血腥,不会有任何结果,你研究那些可怕的魔法最终只能走向毁灭!布莱克家族源远流长,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们。”
“你的部下你当然可以带走,但是那个贝拉,她不过一个待死的生物,留给我正好当做材料。”盖特勒丝毫不在意邓布利多的指责,他把他的标本放在用魔法改造过的显微镜下,专心的研究着。
“不,她是一个巫师,不是一块肉,即使应该受到惩罚,也不是由你来惩罚。我必须带走她。”邓布利多冷冷的说道。
盖特勒抬头看着邓布利多,冷冷的说道:“发动我隐藏的信徒势力为你找到那个汤姆的血脉,可不是为了让你跟我吵架,阿不思,你想毁约?”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一道紫色的魔咒从长老杖中喷出,缓缓的化成一条闪闪发亮的缎带,缎带缠绕在盖特勒身上,把他捆住,让他动弹不得。
“阿不思,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你要如同五十年前一样背叛我吗?”盖特勒没有反抗,只是冷冷的看着邓布利多。
“我没有背叛你,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背叛了我自己。盖勒特·格林德沃,你令我精疲力竭,我想我已经明白我错在哪里了。以后我们或许再也不会相见了。”
邓布利多收起接骨木杖,大步走向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纽蒙嘉德堡的一个卧室里,哈莉·ER·布莱克正坐在妈妈的身边,邓布利多敲了敲门,看起来似乎哭过的少女转头看向邓布利多。
“该走了,哈莉,我们得回去了。”
“我不要走!”
“你妈妈和舅舅都处在危险当中,如果你不走,他们会被杀死。”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说道。
哈莉睁大眼睛,似乎被一个可怕的魔法击中了。过了几分钟,哈莉·布莱克似乎想问点什么,但是最后她只是哼了一声,冷冷的问道:“我们怎么走?”
邓布利多没有多说什么,示意哈莉拿出自己的魔杖,邓布利多用长老杖制作了一个门钥匙。少女哈莉一手拉住她的妈妈,另一只手用一根手指接触着门钥匙。邓布利多拉住漂浮昏迷的小天狼星,灼热的魔法爆炸开来,四个人瞬间消失在纽蒙嘉德堡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