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桃愣愣的。
“你变得一点都不轻松了。”瞿淮说:“我出国以前,印象中的你总是笑得特别开朗阳光,好像这辈子都没什么愁事儿一样。和你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干都觉得有意思。”
“……会吗?”顾桃心中一颤,情不自禁跟着他的话,怀念起当年的种种好来。
“会。”瞿淮很认真的说:“你知道我爷爷和你爷爷很不一样,他对孩子的要求很高,希望我们学习好、有出息,总说不让我们像父亲和伯父那样碌碌无为。说他们就知道围着他那点钱转,争来抢去的,太没出息。让我和我哥多跟顾深哥学,没爹没娘的,学习也好为人也好还懂礼貌。”
“呸!”顾桃嫌弃地打断。
瞿淮笑了笑,接着说:“我爷爷老说:’你看人家老顾,怎么养得孩子,孙子又聪明又能干,小若若也一掐一汪水儿似的。我这大家大业,怎么就养出来你们几个混吃等死的货’。”
他鼓着腮帮子学瞿家爷爷说话,又形象又可爱,顾桃笑得伏在他肩膀上,抬眼是忽然扫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神色一凛。可再往人群中看过去,又没瞧出什么不妥。
见到顾桃有些心猿意马,一个劲儿的偷瞄着另一个方向,瞿淮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矫正目光。
“你正在和一个单身的有为青年跳舞呢。”他语气有些幽怨。
“瞿淮……我。”她想说她心很烦,但是又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来解释这种心烦。
瞿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takeiteasy,yngdy”
“yeah,yeah”
她注意力转移到瞿淮身上。
“我说到哪了?”瞿淮思考了片刻,“哦,对,说到我爷爷。你看,我全家都羡慕你家爷爷有你们两个好孩子,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心里阴影有多大。那时候我就总想找出你们两个的毛病来,想着让我爷爷看看,别人家的孩子也不都是小天使。所以我就见天儿带你到处疯,想带坏你。我就觉得你们家肯定也就那样,和我们家差不了多少,但后来有一次,我是真的服气了。”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顾桃不解的望着他。
“你记得吗?有一次我带你逃学,那时候顾深哥刚毕业回国吧?咱们两个去哪里来着?是网吧还是游戏厅?记不太清了,反正咱俩玩的特别疯,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了你们家的车。你怕司机告诉顾深哥,非拉着我回去挡枪,结果回家了,你根本不需要我。”
顾桃想起了那件事,莞尔一笑。
那天她回家,知道顾深肯定要对她发脾气,本着先发制人的原则,一进门便冲进他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一个劲儿地喊爷爷。
爷爷正在睡午觉,听见动静急急忙忙跑下楼,二话没说抄起拐棍儿就往顾深身上戳,顾深一个不察,被戳中了肋骨,疼得是龇牙咧嘴,瞬间没了战斗力。她原本应该庆幸的,可看见了他挨打又觉得心疼的要命,特别分裂。急忙横身挡在他身前,小小的身板根本挡不住他高大的身躯,被他护在怀里,生怕她哪个不小心挨一下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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