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欢欢喜喜、打打闹闹沐浴之后,袁妃又亲自将皇帝陛下爱吃的几样点心,和爱喝的碧螺春等等,都从新仔细地归置了一番,叮嘱侍候的宫女到时候手脚麻利些,既不能轻飘飘的,也不能过于紧张,免得到时候腿脚僵硬,让皇上不喜。【最新章节阅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月夕带领着一众宫女,自然是脆生生地应着,手脚麻利地动着……莺莺燕燕一时响彻翊坤宫中。
从酉时至戌时(晚上七点至九点),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皇帝陛下批阅当天奏折的,除非有紧急事务、或者边关示警,否则这个时间地雷打不动的。翊坤宫的众人也都知道皇帝陛下的这个习惯,因此还都是按部就班,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异常。
一进入亥时(晚上九点至十一点),虽然大家也都知道,按照正常情况,这个时间皇帝陛下也是刚刚忙完,总得有些收尾、或者嘱咐曹化淳和王承恩两位公公一些事情,因此多半也要耽搁一点儿时间,才会起身驾临要临幸的妃子寝宫、或者将派太监宣召某位妃子去乾清宫伴寝。
但是,有句话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那么换到眼下翊坤宫的情形,就应该说是娘娘不急(表面上)宫女急,尤其是那位大宫女月夕,就更是沉不住气儿了。
这个时间,没有皇帝陛下的谕旨,皇宫之内就已经禁止随意走动了。尽管沉不住气儿,可月夕也只能在翊坤宫的门口,向乾清宫的方向打量。
秉承皇帝陛下圣意,在皇宫之内的巡幸,只有那八名护卫前后左右地时刻随行,其他的再有三几名太监跟随,其他的仪注统统精简掉了。因此,在宫中也根本见不到动辄云罗伞盖齐出的浩浩荡荡的场面。
即便如此,总得事先打发一个小太监来知会一声,是临幸还是宣召,也好让娘娘们有个准备。
因此,月夕一边张望着,一边更是侧起了耳朵,聆听着静谧的琼楼玉宇间,可能发出的奔跑脚步声。
从亥初至亥正,从亥正一刻至亥正两刻、三刻、四刻……月夕望眼欲穿,侧耳的动作也几近石化,却始终不见、不闻一点声息reads;。
哦,不,若说一点儿声息皆无,倒也并非实情,可那种声音,比起全无声息还要令人沮丧……从巡更的锦衣卫敲击的更棒,可以知道,现在已经是子初(晚上十一点)时分了。
一直在翊坤宫门口守望的大宫女月夕甚感失望,更无法回去与袁妃娘娘交待。
在极度沮丧和失望中,月夕无力地依靠在门框上,似乎要进入梦乡。
“嚓嚓嚓……”猛然间,静谧的夜空中响起一阵奔跑的声音。
在月夕的耳中,这声音竟然犹如天籁般。她身子一机灵,险些从歪倒。
“翊坤宫……有人吗?”小太监来到门前,低声地问道。
翊坤宫肯定有人,小太监的意思,是叫人赶紧出来与他搭话,省的他自己进去万一冲撞了哪位姐姐可不是当耍子的。
“是小喜子啊,姐姐等……”月夕意识到要说漏嘴,就马上住了口。
“哎哟,吓死咱家了,”小喜子没有料到门的旁边暗影里有人搭话,月夕这一出声,可把他吓了一跳。
“吓着喜子弟弟了,姐姐抱歉了,姐姐明天专门给喜子弟弟做松子糕吃,”月夕赶忙赔罪。
“谢谢姐姐了!”小喜子嬉皮笑脸地说道,“娘娘歇息了吗?”小喜子一边说,一边朝翊坤宫内指了指。
“没有,这边一直……”
“那就好,”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进了翊坤宫内,“皇上有口谕,请娘娘接旨,”在院子里站定,小喜子稍微提高了声音说道。
“快,快,请娘娘接旨,”此时翊坤宫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都听到了声音,纷纷出来,一起簇拥着袁妃娘娘跪倒拜垫儿之上,行礼接旨。
“皇上口谕,”小喜子见他们都在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片,于是开口宣旨,“两刻钟之后,朕到翊坤宫,袁妃不用远迎,只在室内接驾即可,钦此!”
“谢皇上,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ads;!”在袁妃娘娘的带领下,翊坤宫众人叩谢皇恩。
这样的旨意并非第一次。皇帝陛下每每日理万机至深夜,而他又不想让依序而待的各位爱妃失望,因此就只能勉力履行自己做为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是,若是在半夜三更地再扰扰嚷嚷的,似乎不是多么合适。所以,不管是宣召到乾清宫还是临幸某宫,皇帝陛下都要让王承恩王公公派一个小太监提前知会一声。
这个事情看似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若是没有小太监的提前知会,各宫的主人却是不敢荒废礼数的。
接到皇帝陛下马上就要驾临翊坤宫的口谕,袁妃终于放下了心。
皇帝陛下是否依照顺序一个一个地临幸,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其中隐含着的意思,更是涉及了荣辱兴衰。袁妃、田妃,甚至皇后娘娘所在意的,正是其中所代表的这个重大的意义。
对此更为在意的,甚至还不是每个宫的主人,而是像翊坤宫的月夕之类的大宫女。
自己的主子是不是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冷落,似乎并不是主子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与她们息息相关,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且不说皇帝陛下与自己的主子琴瑟和谐,皇帝陛下龙颜大悦之余,她们本人也极有可能雨露均沾那么一下下,若是万一珠胎暗结,那就更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其实,这些虽然是无上的荣耀,可毕竟还有些遥远。她们最介意的,无非就是眼前。
若是自己的主子稍微受到些冷落,似乎不用等到天亮,这种消息就会随着风儿传遍整个紫禁城。那……你看吧,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只要见到,无一不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似乎如此就可以将你踩到脚下。
这还是平素并无龌龊,若是曾经有过抵牾,那就更是要大加奚落甚至羞辱,否则不如此就不能一舒胸臆似的。
好在此前这样的事情,尚未发生在翊坤宫身上。可月夕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那种滋味,即便只是做为旁观者有过那么一次经历,此后也绝对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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