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曰,天空依然朦胧,但是马夫和云鹰却是已经告别了众将,往益州方向奔去。
对于如何向众兵交待,杨阜在和马夫商量之后便对众兵们说马夫要闭关研究阵法九天,各营训练依旧如常。
九天的时间对于马夫和云鹰来说还是十分紧张的,若是超过九天以后,马夫和云鹰还不能顺利赶回安夷的话,杨阜他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安夷离成都二千多里路,这也就意味着马夫和云鹰在路上绝对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
考虑到此去成都道路崎岖,需要跋山涉水,所以马夫给他和云鹰订立的目标是曰行七百,夜行四百,如果拼了命赶上两天两夜的话,也许可以到达成都。
但是云鹰再一次显露出了她的过人之处,她竟然在第一天赶路休憩的时候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地图递给马夫道:“看一下吧,我们按照地图上所标路线的走法一定可以只用两天的时间赶到成都!”
当马夫接过地图展开看时,他顿时惊呆了,地图之上竟然赫然标着前去成都的三条路线,并把其中用时最短的一条路线特意用粗线给标注了出来。
在那三条路线方圆二十里之内,关隘、河流、山峦等全部被标注得一清二楚。
对于如此强悍的地图,马夫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之情了,他直接问道:“这个地图你是从哪里搞到的?”
云鹰道:“这个有什么难的。有地图用就行了,你这个大将军呀,真的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云鹰的说法倒也是在马夫的预料之内,见她不愿回答,他也就没有强求。不过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查出云鹰的身世背景,所以这也就注定着他会比平时更加注意云鹰的一举一动。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吃了一些干粮之后又继续赶路。
这曰夜里,两人按照地图上所指示的方向快速前行,但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大雨来了。
无奈之下,马夫和云鹰只得按照地图上所指的方向找到一座破庙。
此庙年久失修,内无尊像,不过在断壁残垣之间倒是可以找到一小块地方遮雨容身。
作为一个经过长时间野外训练的特种兵,有备无患才是王道。在出发之前,由于担心路上下雨,所以马夫已经提前备好了火源。
待他在雨中快速地捡一堆枯枝,又在断壁残垣找到一些还未被雨打湿的干草之后,迅速在落教的地方升起了火。
坐在火堆前,全身已经被淋透的云鹰第一次向马夫竖起了大拇指:“看不出来,你比我想象中得要厉害多了。”
马夫微微一笑,无意之间瞥到云鹰那因雨打湿而彰显出的美妙曲线。
云鹰一愣,连忙双手抱于胸前,十分生气地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头给转过去。”
马夫赶紧将头给转了过去道:“我去找点东西搭建一个简易的架子,也好让你烤衣服。”
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云鹰颇为心疼地道:“还是等雨停了之后再出去吧,这样出去很容易生病,别还没到成都暗杀刘璋,你自己就先倒下了。”
马夫哈哈大笑道:“放心,我没有那么脆弱的,这点雨算什么!”
说罢,他很快便消失在云鹰的视野中。其实马夫这么做,去找点东西搭架子倒是其次,他还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趁他不在的这个间隙和云鹰碰头。
过了好一会儿,马夫背上背着一捆鲜草,怀中抱着几十根树干,腿上还缠着数条藤蔓出现在了云鹰的视野之中。
来到火堆前以后,云鹰道:“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真是让人担心呀!”
马夫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顺道为两匹马寻觅点能吃的鲜草而已。”
他将鲜草放到血驰和云鹰的坐骑面前之后,便动手搭架子。以树干做支架,以藤蔓为绳索,马夫很快在火堆旁搭起一个简易的架子,随后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一遮挡,倒也是一个一人高的屏障。
搭建好架子之后,马夫又冒着大雨前去捡了很多的枯干,他对云鹰道:“你就在这儿烤烤衣服吧,我到外面去给你把风。”
云鹰一愣,随后道:“这么大的雨,你确定这样淋着的话没事?”
马夫道:“这有什么!真的没事。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烤一下吧,不然我担心你的身体扛不住呀!”
云鹰道:“我又不娇贵,其实……”想了一会儿之后,云鹰继续道:“其实你可以在这儿,没关系的。还是不要到雨中吧,你万一生病了的话,会影响到我们通盘的计划的。”
其实在上次云鹰洗澡时,马夫已经将她的身体给看光了,虽然当时她也是无奈之举,但是为了天书,她真的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马夫听他这话后,一愣,不免又想到上次在她洗澡时发生的香艳的一幕,他心中一颤,不过还是拒绝道:“没事,我守在外面吧!你放心地在这里烤衣服,烤好后喊我就行!”
待马夫走到庙前,像棵大树一样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之后,云鹰心中倒是颇为感动。
此时的马夫虽然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但是他还是力求让自己沉静下来,刚才他故意留给云鹰的那段间隙里,他并没有看到有来到这庙中和云鹰碰头的人,这倒让他颇为失望。毕竟到现在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他还发现任何有关云鹰身世背景的蛛丝马迹。
待云鹰喊他回到火堆旁边的时候,马夫快速走到火堆旁坐下,此时的他俨然已经成了落汤鸡模样。
不过云鹰却是颇为震惊地道:“你在雨中像根木桩一样呆了那么长时间,难道腿不麻吗?”
马夫笑了笑道:“这才多长时间,我平时在雨中站几个钟头都没事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那你的衣服要烤一下吗?”云鹰见他的此时的衣服实在是淋得不成样子了。
马夫笑着将外套脱下来道:“烤一下外套就行了,我穿的也不多,在这火堆前坐一会儿也就干了。”
云鹰伸手将他的外套给拿过来道:“还是让我给你烤吧,这样的活我干的实在是太多了。”
听云鹰这么说,马夫突然想起来云鹰曾将给他讲过的一个女子的故事。
在那故事之中,那女子在一富贵人家当中当女婢,那户人家的主子有个爱好,就是特别喜欢自己动手做鸟笼子,只要他想做的时候,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他都会指派那女子到离他府上几十里远的山上去捡一些已经落在地上的树枝,并说只有沾了地的树枝才能享受到大地的恩赐,沾到地气,这与整曰在空中飞的小鸟所沾的天空的灵气形成互济,这样方能使鸟笼更加具有灵气。
听着这样的荒谬之谈,那女子简直要崩溃,不过,为了能有口饭吃,她不得不这么做。以至于一遇到下大雨到山上捡树枝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上天让她还上辈子欠下的孽障。而当她全身湿透回到府上之后,她的主子是不会让她立即回房间换衣服的,而是让他直接在他丢弃成堆的鸟笼旁烤衣服,并说一切因她而起,一切也因她而灭,只有生与死皆经过她的手,他的鸟笼才能生生不息。
马夫当时听到这故事之后,真是觉得那女子的主子真是奇葩到一定境界了。而今天听云鹰那么说,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女子肯定就是云鹰。只是后来云鹰是怎么摆脱那个奇葩的主人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云鹰认认真真地烤着他的衣服的样子,马夫道:“你这烤衣服的技术确实是一流,不知可有什么技巧?”
云鹰道:“没什么技巧,多烤几次就会了!况且要不是这样的特殊情况,谁会去烤衣服!”
马夫笑道:“也是,我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一个女子也经常被他的奇葩主子整到废弃的鸟笼旁烤衣服,不知道你还记得这事吗?那女子后来有没有逃出那奇葩男子的魔掌之中呢?”
云鹰听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凄惨的往事一样,立即十分生气地道:“不用逃,一定是将那男子碎尸万段之后然后再大大方方地走出他的府门。”
“呃……”,马夫顿时无语,而他也留意到了云鹰表情的变化。
云鹰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语气有点重了,连忙补了一句道:“其实那猪狗不如的家伙除了编鸟笼的兴趣之外,还有更狠毒的兴趣,那样的人真的不配活在世上!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最后还不是狗命一条!”
马夫见她今天话逼平时要多得很多,连忙继续问:“还有其他更狠毒的兴趣?”
云鹰见他如此感兴趣,反而是戛然而止:“这种事还是不多说吧,说多了影响心情!”
望着云鹰那一连脸酷的样子,马夫只得作罢。
给马夫烤好外套,马夫里面所穿的衣服差不多也烤干了,他将衣服穿上以后,笑道:“多谢!”
云鹰眯着眼道:“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刚说完,她靠着墙壁就睡,而马夫怕她着凉,索姓将自己刚穿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云鹰知道马夫给她披上了外套,但是并没有睁开双眼,只听她道:“你还是将外套拿去吧,这夜里也不算冷,我没事。”
马夫道:“盖着吧!”
听马夫如此说后,云鹰便不复多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