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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治療師想要用柴郡貓趕路的這個想法,其實是一個在魔物們之間相當有名的、用來躲避追蹤的方法。
這種既不會留下印在地上足跡、不會留下一道標示出妳跑到哪裡去的在空氣當中飄盪的氣味的線、不會在過程當中製造出什麼不必要的聲音亦不會留下什麼異常的魔力的波動的移動辦法是魔物們之間公認是最難被追蹤到的移動方式。
說實話,除非找來了另一只柴郡貓、懂得用心靈魔法去讀心並由此推算出柴郡貓的去向或是乾脆就直覺超群得跟懂得預言沒什麼差別的魔物來幫忙,不然一只柴郡貓鐵了心要躲起來而且還能夠抵禦住自己那種不搞怪就會難受得想死的天性的話,其他魔物要是想要找到她們就只有徹底的將自己要找的柴郡貓的瞬間移動範圍看管起來、完全不給她們走遠的機會,然後等待她們因為體力不支而自行掉回現實當中了。
當然,即使是理論上能夠這樣做,在實踐起來時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因為即使是只有一根毛髮那麼細微的部份被成功地放回到現實當中也是能夠被柴郡貓們當作是踏腳石、成為下一次瞬間移動的中心點的……
顯然並不是每一只魔物都有著能夠完全將一個正常時半徑由五十米起跳而且上不設限的球狀空間,連帶著天上、地上、地下一起監管起來,並且連一條毛那樣丁點大東西的變動也全都看著的。
於是柴郡貓們的移動方式就此被奉為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用的反跟蹤技巧……實際上對柴郡貓們來說這個也只是普通的走路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麼能夠用【技巧】這個詞來形容的東西,只是別的魔物對於自己精心苦練出來的東西竟然連一只剛剛出生的貓崽也比不上有些心理不平衡而已。
所以兔子治療師在確認了附近有危險在徘徊的時候就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只在之前不久就以用眼睛撞秘銀板等級的結界的方式來證明了自己的身份的柴郡貓。
薛丁格看了看另外兩只,然後又毫不客氣的伸出了爪子分別抱了抱她們,掂量了一下負重。「現在喵狀態喵……帶著喵們三只一起跳的喵,大約可以進行,喵,連續九次不超過三十喵的跳躍……喵?」。
「二百七十米左右嗎?」兔子治療師盤算了一下之後低聲的說。「在現在這個時候也夠用的了,不,我想一百米左右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一條路就足以甩開那只腦子不太靈光的傢伙的了。待會妳就帶著我們從樹冠到樹冠的開始跳躍吧。而首三個目標由近到遠去數則是……這棵、那棵和那棵。盡量不留下任何痕跡地把我們都送過去吧。」
看著兔子治療師所指出來的幾棵樹,薛丁格在確認過全都是在自己的可承受範圍之後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夠搞定。
「很好,那我們開始吧。」得到了想要的答覆的兔子治療師滿意極了。「趁著那傢伙還在我家裡搜索的時候先走出一段距離,然後馬上就到村長那邊去吧。那樣的話,就是她最後猜出了我們的目的也不可能追上我們。」
當然,同樣察覺到危險、覺得現在真的不是一個搞怪的好時機的薛丁格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胡來的閒情逸緻。
硬是克服了自己種族那個深深地刻錄進了本能當中的搞怪欲的柴郡貓很是認真的伸手將了尚恩和兔子治療師拉進了自己的懷抱之中,然後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為了將目前還停留在兔子治療師的家中想要找出這一貓一鳥到底跑到哪裡去的戴面具魔物擺脫掉,薛丁格也是拼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不但順利的抵達了目的地,而且還沒有製這出半點足以讓別的魔物循著現實世界的方向來追蹤她們的痕跡。
「很好,再來一遍,這次是這棵、那棵還有再遠一點的那一棵。只要成功跳到那邊去的話,差不多一百五十多米的距離足以讓我們將婕森那只瘋子甩得遠遠的。要是再接下來的最後三次跳躍都能夠順利地完成的話,只要我們在跑路的時候小心一點,想必能夠順利地達成到達村長的家而不被發現的目標的!」對於目前的進度感到相當滿意的兔子治療師一邊點頭表示對薛丁格的讚許,一邊繼續用細小的音量指示著下一步的走法。
雖然尚恩和薛丁格仍舊是處於因不能夠確認這只兔子是不是真正存在的魔物而不是她倆的幻覺而為難著的尷尬狀態,但是對這個地方還是遠遠沒有辦法談得上是熟悉的她們還是不能不對這只表現得對這村子十分熟悉的魔物的指引表示出極大的信任。
這一方面是因為這兩只還持有著期盼萬一這裡的三只其實都沒有受到影響的僥倖心理,另一方面則是尚恩和薛丁格這兩只實際上真的是對這片土地沒有半點認識,就是現在正領著她們走的其實是惡夢裡的幻覺,她倆也沒什麼別的選擇可以選。
應該說,就是這一切都是幻覺對她們做出的誘導,這早就已經沒有辦法相信現實的兩只也沒有辦法將之分辨出來。
但要是就此就盲目地對一切都猜疑個不停、連行動也不敢行動的話,那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戴面具魔物的存在又會一直在後面鞭策著她們,使她們不能夠停留在原地。
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夠信任,尚恩和薛丁格也只有硬著頭皮的跟著兔子治療師走而已。
然而,就在薛丁格再一次隨著兔子治療師的指示進行了一連三次跳躍的時候,在短暫地停留在現實以等候兔子治療師指出下一趟跳躍的目標的薛丁格面前,卻出現了她難以忍受的一個場景……
本應仍舊完美地處於她的控制之下的瞬間移動竟然出了一個連她這一只柴郡貓也不曉得到底是什麼的問題,應該將她們三只都完整無缺地送到目標的樹冠內的能力以一個叫她馬上就張大了嘴、想要歇斯底里地尖叫出來的方式出現了誤差。
實際上,柴郡貓們那獨有的瞬間移動方式和其他傳統的瞬移魔法或是能力有著一個相當大的差別,那就是在傳送完成的時候會因為柴郡貓們的不確定性而不會在第一時間就對在目的地的物體造成影響。
即是說,那些因為沒有清空目的地而導致被傳送的物品爆炸;導致停留在目的地的東西爆炸;導致被傳送的東西和停留在目的地的東西融合到一起之類的意外是跟柴郡貓無緣的。
在移動結束的時候,她們有的是時間來慢慢將自己和自己帶著的東西一點點的調整位置或是避開目的地上的東西然後才放回現實,避開了那種意外發生的機會。
可就在這一次跳躍完成了以後,薛丁格卻突然沒來由的感覺到自己在傳送時帶著的負擔,或者更形象點的說是她正抱著的重量竟然一下子就不見了一小半。
那只本來被她抱著的雷鳥竟然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不經不覺的脫離了藉著柴郡貓所進入的不確定狀態、掉回到現實裡頭了……
可問題是,她還沒有將目的地那邊的東西排除乾淨,還在那裡的枝葉可是一點也不少。
這完全不是正常的現象,知道著這意味著什麼的薛丁格帶著一顆有著不祥預感的心,緩緩地、僵硬地看向了自己那突然感到了一陣輕鬆的方向。
在那裡的,是讓她完全輕鬆不了的可怕一幕。
隨著【滴嗒滴嗒……】的液體掉落並且掉到地面那些落葉和草地上去的聲音,薛丁格看到那只因為不明的原因被她早一步扔回了現實的鳥已經變成了刺蝟的、死不瞑目的可怕模樣。
那些正常來說應該在回到現實之前盲給柴郡貓撥開的枝葉如今還是好好的留了在原地,留了在那個有一只鳥被瞬間移動了過來的原地,而且還像是一支支利箭一樣的、在雷鳥的身上做出了無數的貫穿傷害。
就像是這只鳥本來就是和她們現在躲在樹冠裡的那棵樹是一體的那樣,樹的枝葉像是無視了雷鳥的存在一般的從她的身體被伸了出來、使得血液從這些遍佈著全身的、新開出來的出口處流淌下來。
在這中間最為顯著的,大概就要數那一支從後腦一直貫通到口腔,使雷鳥擺出了一副被撐開了嘴巴的尖叫樣貌的、粗幼正好就是尚恩的嘴巴大小並且從中貫穿了出來的一根樹枝……
即使是神經大條的薛丁格也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護衛對象、自己的好友以及自己的【嗶嗶】對象因為自己的失誤而掛掉,而且還是用這個可怕得誇張的方式掛掉的。
再怎麼說她也沒有那個閒著無事就拿只別的魔物用瞬間移動丟到針山之上去、試試看會不會讓對方變成串燒的興趣,第一次看到這種事的薛丁格也被嚇到了。
在沒了聲息的雷鳥已經變得死氣沉沉、一點光澤也沒有的眼珠的注視之下,從未試過目睹瞬間移動失敗會導致什麼後果的薛丁格也跟著雷鳥的屍體那樣張開了嘴巴,不可壓抑的尖叫自她的喉頭形成、眼看著就要自她的嘴巴裡衝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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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各位好,這裡是雜魚。
在昨天污客那邊吶,有讀者問了一個有關於尚恩的人際關係如何的問題……應該是吧,他問的其實是【话说鸟和多少个有一腿啊】來著。
這是個好問題,但同時亦讓雜魚想起了某個一直想弄但是卻因為各式各樣的像是被老爸拖出去吃飯結果喝酒喝醉了之類的原因而被遺忘了的一個念頭,覺得這也許會是個大!好!機!會!的樣子。
那就是,我們來玩一次Q&A吧!由現在起,直到雜魚的下一次更新為止,要是大家有什麼對於故事的內容以及相關的設定的疑問的話,可以在這兩到三天之內在書評區裡問出來,然後雜魚會在再往後一次的更新裡(要是碼字速度來得及的話),另外再在點娘的作品相關裡另外開一個章節、挑一些答得了而且不會涉及劇透的問題去一次性的作回答。
希望有興趣的各位能夠一起參與來著,畢竟現在的書評區真的挺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