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抱住棺材的一边后,便用力地往上抬。
由于手上用着大力,穿着牛仔裤的腿在地上磨来磨去,这样会更容易将全部的力量发挥出来。
裤子很快就磨烂了。地上的石子刮在了疯子的膝盖上,磨破了膝盖上的皮肉,鲜血从破裤子里渗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碎石子。
随着疯子爆喝一声,棺材的另一边快速离地,朝着天空极速冲去。
而被疯子抱着的这一头则牢牢地靠在了疯子的胸膛上。
疯子将这副黑棺材竖着抱了起来!然后踏着沉重地步子,往村尾走去。
每一步都很沉重,同时也很缓慢。
知道天色黑下来之后,疯子才走到了村尾。也就是说,疯子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棺材从村子里抱到了村尾。
夜色下,江水黑漆漆的,跟黑棺材的颜色一模一样!
疯子走到两边,将怀中的棺材直接扔进了江里!
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棺材入了江,顺着湍急的江水流走了。至于流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疯子听着江水狂躁的拍岸声,咯咯傻笑。
就这样,傻子盯着江水看了一个晚上。似乎能看到棺材被冲到哪里去了一般。
太阳缓缓升起,傻子被太阳照的眼睛又酸又疼。
于是他起身朝着村头走去,因为早上的太阳好像照不到村头。
傻子这次是拖着疲惫的步子往村头走去的。跟之前握着绣花鞋狂奔相反,却和抱着沉重地黑棺材来时相同。
傻子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才走到村头。
村头跟刚进来时一样,繁星密布。
一只红色的绣花鞋静静地躺在小桥的中间。
傻子看着那只红色绣花鞋,顿时就来了精神。
屁颠屁颠地走过去将绣花鞋捡了起来,定睛一看。是七寸的。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傻子的头顿时疼的不得了。
傻子的头让他疼的很难受,所以傻子就握紧了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敲自己的脑袋。
只一拳,便把自己打的头破血流。
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了红色绣花鞋上。
绣花鞋又开始变色了。
看到这一幕,傻子的脑中顿时“嗡”的一声。
当绣花鞋彻底变成白色的时候,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出现在了傻子的面前。
绣花鞋也掉落在了地上,另一只绣花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只绣花鞋的旁边。两只绣花鞋凑成了一双。
傻子眨着被脑袋上流下来的血打湿的眉睫,呵呵傻笑的看着面前的美人。
女子见傻子冲着自己傻笑,轻抿唇角报之一笑。笑着的同时,伸出纤细玉手为傻子擦了擦脑袋上的血渍。一边擦着,一边轻启朱唇,轻声道了句:“醒来。”
傻子突然口吐白沫,眼珠子一翻露出了眼白。
片刻之后,眼珠子恢复了正常。嘴角的白沫也吐完了。
我的意识渐渐清晰的起来,当我恢复意识之后,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正站在我面前含笑望我。
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小摊贩可怕的模样。不过还是打心底庆幸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常,又好看的人了。
小摊贩的样子,是真的不好看,我看了几次后,真的不想再看下一眼。
眼前的美人开口了:“你快逃,我替你挡灾就好。”
我听的莫名其妙,挡灾?
不过我听她让我逃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特别想逃离这里。
就在我抬脚要走的时候,美人将她的一双白色绣花鞋扔给了我。并让我替她保管好。
我一边跑一边紧紧地抱住了绣花鞋。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她,想永远把她的样子刻在脑中。
就这样,我很快就跑到了小桥上。
待我上桥之后,我看到了小摊贩那张恶心的面庞,还有他干枯的身体正朝着女子冲了过去!
我想喊一声小心,却突然脚下一个趔趄,我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的我七荤八素,我甚至摔懵了。
脑子嗡嗡作响,我甚至在想,我会不会是摔成了脑震荡了?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的肩膀。
我有些懵的抬头一看,好像是赵警官。接着,我眼前一花。刚才看的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赵警官。说不定是小摊贩呢?小摊贩在我心中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最后,我只感到一阵无力,然后就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花花地天花板。全身酸痛无力,尤其是脑袋上,疼的我差点又晕过去。
“醒了?”
好像是赵警官的声音。
我虚弱地扭过头一看,只见赵警官一脸担忧的望着我,神色里满是心疼。
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从他的眼神里,我怎么好像看到了父亲对儿子的关爱呢?是我太缺乏父爱了吗?
我看了赵警官一眼,本想应他一声。可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喉咙已经哑的过分了,根本就说不出话。
赵警官看着我想说话却又说不出的样子更难受了。轻轻拍了拍我打着吊针的手,让我不要说话,安心休息。然后端起桌子上的粥喂我吃了起来。
我一边吃着粥,一边回想晕过去之前的事。
首长想到的是那个女子,一想到女子我就下意识的回忆起了那双白色的绣花鞋!
我依稀记得,她让我帮她保管好绣花鞋的。
想到这,我双手抓了抓。当我发现手上并没有绣花鞋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于是我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找绣花鞋,赵警官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
连忙慌张地问我想干嘛,有什么事他可以帮我做。
我一听,忍着喉咙撕裂般地疼痛冲着赵警官说道:“鞋,绣、花鞋。”
赵警官一听,赶紧桌子上的一个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双白色的绣花鞋。看着那双白色的绣花鞋,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放松,刚才因为挣扎了几下牵动的伤口立马传来了一阵阵疼入骨髓的感觉。
我疼的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晕,也不知晕了多久。
当我再次醒来时,床边居然坐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