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在那儿的时候啊,记得也要注意饮食卫生。还有,如果要翻山什么的,你们俩就不要逞强了。”蓝奕对着梁啸的爸爸又是一阵嘱咐。
梁啸爸爸和蓝天云笑着对视一眼,都无奈地摇摇头。
蓝奕也笑着嘟囔了一句:“真是你,有什么好笑的嘛,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那‘父行千里女担忧’也是正常的!”
“哇,蓝兄,看来你这个女儿也是伶牙俐齿的。”梁啸爸爸夸张道。
蓝天云马上回说:“那估计也是和你儿子学的!”
“哎呀你们两个老头子,一点都不正经!”蓝奕瞪了他们一眼。
最后一直啰嗦到蓝天云他们的车队离去,蓝奕才独自一人回家去了。
这样的啰嗦劲儿,又延续到了第二天送蓝田和梁啸的路上。
将他们送上车前,蓝奕一直在叮嘱路上该注意的,在灾区该注意的,遇到余震时怎么办等等等,听得他们耳朵都快起了茧子,叫苦不迭。
“喂喂喂这位姑娘,我们是要去做志愿者的,这几天都做过培训了,像你这样担心的我们还去不去了啊!”梁啸转过身来捂住蓝奕的嘴巴。
“唔……”蓝奕睁大眼睛拍掉了他的手,回过身来又想和蓝田唠叨几句,蓝田立马将头上帽子的帽檐拉下来,做出一副饶了我吧的样子,然后连忙窜上了车。
在场的志愿者都被逗笑了,看到大家都笑,蓝奕也跟着笑。
能笑真好啊,这几天周围的气氛都特别沉重,看着电视上的网络上的铺天盖地的新闻。照片,整颗心,整个情绪,都随着灾区的一点一滴在颤动着,在翻腾着,随时会流出泪来。
“喂,你不去和我哥哥要一个告别吻?”蓝奕走到荭茗身边,手肘撞了她一下。
荭茗嗔怒地看了蓝奕一眼。也没说话,转过头看着蓝田在车子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怎么连一句再见都不和她说呢?难道她在他心中真的那么那么无关紧要了吗?
可是那天,她在电梯里睡着后……蓝奕说,是蓝田将她抱回【HOLD】的,她醒过来后,才想起了发生什么事。
那天,他们几个在等到她醒来后。就离开【HOLD】回家了,原本的拍照计划,也没能实施。
据蓝奕的说法,蓝田对她应该还是很关心很在乎的,不然为什么他那么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为什么他不叫醒她?
蓝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荭茗望着车窗里蓝田那英俊到不行的侧脸,心里叹了一口气。
“好了,车子要开咯!回去吧。”梁啸对蓝奕说,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微笑。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嘛小祖宗?”梁啸很怕她又要开始啰嗦了。
“你上次输了,我还没提出要你做的三件事呢。”蓝奕看着他。
“嗯?”梁啸有点不明白。
“上次比赛爬楼梯的事啊……哼,你想抵赖不成?”
“爬楼梯……什么呀,不是你输了吗?我先到的19楼!”梁啸想起那事来,更加不明白蓝奕的用意。
“对呀。你先到的,所以你输了嘛……我又没说先到的算赢……”蓝奕理直气壮。
“你……”梁啸哭笑不得,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玩起了文字游戏。
蓝奕伸出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放开。一边帮他拉正头上的帽子,一边说:“我要你答应我的两件事是。第一,帮我看着点我爸爸和我哥哥。不要让这两个火药桶吵起来;第二,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危险不要不管不顾,记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呢……”
“小奕……”梁啸握住她的手,看见她的眼底有盈盈泪光,心又开始疼了起来。
“干嘛啦,不要太感动哦……”蓝奕将手从她手掌里抽出来,哧然一笑,“我还没说完呢,第三件事暂时还没想出来,我一定要想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让你做,所以你还要好好的回来,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我答应你。”
这一次,梁啸前所未有的没有对蓝奕翻白眼,而是伸出手来捧起蓝奕的小脸,温柔地看着她假装得意的眼睛。
蓝奕感觉脸微微发烫,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想象中的事没有发生,梁啸在慢慢接近她的嘴唇后,快速地转移,在她额头上一吻,然后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蓝奕睁开眼睛后羞得涨红了脸,鄙视了一下他之后就跑开去帮别的志愿者提东西了。
梁啸在后面咯咯地笑,视线一转,撞进了才帮忙回来的荭茗眼里。
他错愕了一下,然后停止了笑意,走上前朝她点了点头,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嘛?”看到荭茗有点措手不及的表情,又马上说,“只是朋友的拥抱,这也不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荭茗每次看到梁啸的脸庞,都会觉得微微的心疼,像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飘进来种植在心房上,她一直想用清水去浇灌,但每次靠近都是泪水率先滴落。
荭茗露出一个心酸的笑容,大方地张开双臂。
梁啸礼貌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句,谢谢。
荭茗轻拍着他的背,说:“记住,照顾好自己。”梁啸用手温柔地按了一下她的头,她秀发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放开。
荭茗感到突然而来的敏感,连忙轻轻推开了他。
两人相视着,尴尬地笑。
车里座位上的蓝田,从窗外两个人的身上移回了目光。
他注视着前方,目光像穿透了一个个椅背一样落向缥缈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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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次要去10天左右,前线有义无反顾的英雄,后方当然也必须有奔波忙碌的后勤。
面对一场罕见的地震灾害,中华民族进行了一场感天动地的生命大营救。举国上下血脉相通、骨肉相连,守望相助、同舟共济。捐款捐物、祈祷、祝福。
灾区人民的坚毅、镇定和顽强的精神打动了每一个人,无论是灾区里,临终前还用乳汁喂养孩子的母亲、全家10位亲人全部遇难但仍奋战在抗灾一线的女民警蒋敏、为了逃生独自背着3岁的妹妹在深山中步行了12个小时的北川11岁少年小吉万、为救同学忍痛断臂的12岁女孩白乐潇、还是为了护住两个学生身体被断成两截的什邡年轻老师向倩……
在灾区这样的感人事迹比比皆是。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些默默付出着爱的人们,也足以感天动地。
蓝奕和荭茗就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她们参加了学校的募捐活动,制作海报,拿着募捐箱到大街上去募捐善款,也组织班级里发挥特长,设计制作了一些时尚好玩的小东西进行拍卖。
大家为每一个生命的奇迹感到欣慰,为每一个已经逝去的生命倍感痛心。
这些天,虽然很累,但却像是经历了一次心灵的洗礼。
仿佛没有一刻,觉得像此刻一样,如此地接近人心。
比如当蓝奕她们这些大学生顶着炎炎烈日拿着横幅募捐箱在大街小巷奔走呼吁时,再也没有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们,反而她们目之所及处,都是充满着善良与赞赏的目光。
比如她们将做好的小饰品拿去街上卖或者进行拍卖会,每个人都不遗余力地出价,也不在乎是不是已经超出这个东西本身的价格了。
几乎每天,她们的募捐箱都是满满的。其中有硬币纸币,很新的钱币、旧旧的钱币,一毛两毛五毛、一块五块十块、十二五十一百。
这是来自各种各样的人的手里,几乎每个人,只要路过看到蓝奕她们的募捐箱,都会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来。甚至很多人其实在别处都已经捐过了,或者通过单位,或者通过学校,或者通过别的爱心组织,大大小小的捐款次数已经很多了,但只要他们在其它地方看见这样的活动,仍旧会毫不犹豫地过去捐款。
有一次蓝奕她们的募捐处来了一个很特殊的人。
是一个双腿残疾的乞丐老爷爷。他是坐在地上用手撑着一步步挪过来的。
蓝奕他们见状,连忙起身想要去扶他。虽然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乞丐老爷爷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其实那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不善良的念头,那就是这个老乞丐有可能是见她们在这边搞募捐,见募捐箱里有钱,是过来讨点钱的。
可是,她们都错了。
“老爷爷,我们这边很忙,而且这钱是给灾区捐的——”其中一个同学指了指后面的布条横幅,对他解释道,“这钱不能动的,您在旁边坐一下吧,等会结束后我们几个各自给您凑点钱,您看成吗?”
身为一个当代的大学生,当然是不可以表示出一点歧视乞丐或者残疾人的意思来,或者说是本来就没什么歧视看不起的东西在里面,完全是出于好心的。
但我们总是用自己思想的眼光去衡量甚至是取代他人行为里的意思,殊不知这样做,有时候是伤人的,既贬低了人家所要付出的东西的意义,又让自己的心思显得特别的龌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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