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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老爷五十大寿这事不让操办,平日里关系好的几家送来了贺礼,大半是些吃食糕点,大村媳妇送来只鸭,说是给秀才老爷添道菜,让做道香酥鸭给老爷尝尝。
金山娘一手拎着两包糕点,一手捏着团扇垮了门槛过来,“听人说,秀才老爷今儿生辰,五十大寿,恭喜贺喜啊。”
杨氏忙过来招呼,“多谢金山娘的好意,劳你挂心。”
金山娘递上两包点心,尖声道,“这是金山舅爷府上送来的桂花糕,我拿两盒过来添礼,这样子的桂花糕想必大伙见都没见过,香得很,吃起来味儿怪好。”
金山娘这话说得口气大,杨氏一时下不了台,面上无光,人家来送礼也不能背地里赶人吧,接过糕点,谢过金山娘的好意,让她在走廊上坐会吃些点心。
金山娘手摇着团扇,四处看了看,堂屋里黑压压都是人,天井里几个小孩子玩得正欢,见了萧玉珠也在里面打着石子玩,看着她那毛丫头样,双手脏兮兮的,用团扇掩了嘴吃吃的偷笑,制陶家的黄毛丫头,再怎么也变不了凤凰。
金山娘踩着惊人的小碎步,以弱柳扶风之态,一步三摇扭着腰肢过来,“我说玉珠,听说你会识字,怎么不去学里?”
萧玉珠看了她一眼,心想金山在学里念书,三头两天逃课,去了跟没去一样,嘲讽道,“自古以来,没有丫头去学里念书的。再说了,去学里的人不一定都有好学识。”再一看她,一年四季,团扇不离手,现今四月天,天气不热,凉爽宜人,捏把团扇装什么淑女。
“说的也是。这丫头迟早都要嫁人。早晚都是别人家的赔钱货。”金山娘听进去前半句。
萧玉翠从后院过来取物件儿,金山娘侧头看着愣住了,这丫头出落得倒是标致,再一看天井里的这个,同一个爹娘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乐也乐够了。金山娘捏着兰花指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朝杨氏一声招呼,扭着回了。
寿宴备好了。在堂屋里摆了一桌,走廊上摆了一桌,摆好了碗筷。摆上菜倒上酒,杨氏叫老二去房里叫刘氏出来吃饭,等人一坐定,热热闹闹地开席。//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寿宴备了大小十个菜,有鸡鸭鱼肉。算是样样齐全。蘑菇炖鸡、香酥鸭、红烧鲤鱼、五花肉酿豆腐、韭菜炒蛋,竹笋子炒肉末、炒菘菜、菜薹、醋溜藕片再加上一瓦罐参片炖鸡汤。
范氏夹了块香酥鸭放到杨氏碗里,说是看了大村媳妇做过一回,今儿自个是头一回做,看看合不合胃口。
杨氏咬了一口,赞道,“香,好吃。”
萧大姑家的两个小子还没等大人拿筷,已经吃上了,横着筷子把菜夹到面前的碗里,一小半会,碗里的菜堆成山了,两人把头埋进碗里吃着。
刘氏拿起筷子又放下,皱着眉头。
杨氏知道她有了身子,见不得荤腥,特意备了三个清淡的菜,还备了个醋溜藕片,夹了筷子醋溜藕片放进刘氏碗里。刘氏摇头,说没胃口吃不下。
杨氏关怀地问,“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去。”
“我想吃酸菜炒肉丁。”
刘氏怀了身子,什么事情都先紧着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丁香起身准备给她做酸菜肉丁去。
“我想吃嫂子做的酸菜肉丁,记得嫂子做了一回,味儿怪好,”刘氏又加了一句。
萧玉珠闻言抬头瞥向刘氏,谁做的酸菜肉丁还不是那个味,要吃自个做去,怀了个身子哪有那么金贵,当泥菩萨供着,今儿大伙在后院忙活了半天,累得半死,好不容易得空歇会还没吃上两口,还得回头伺候你。
范氏撂下碗筷起身,“你喜欢吃嫂子做的,嫂子这就给你做去,一会就端上来。”萧玉珠狠狠瞪了刘氏一眼,溜着跟上去帮忙。
范氏到灶间酸菜坛子里,掏出几个酸萝卜酸辣椒,在水盆里洗净了,切成细丝,把一小条肉剁成肉丁,切上两个干辣椒葱花。火膛里的火木灰还没完全熄,萧玉珠往火膛里添了把秸秆引燃了火。范氏把油烧热了,用干辣椒呛了锅,把肉丁倒进锅里翻炒两下,再把酸菜倒进去炒,撒上一把葱花,大火收了锅,干辣椒的辣味配上酸味,味道极好。
拾掇好,范氏把这盘酸菜炒肉丁端到刘氏面前,拍了拍身子回到位置上。
“酸儿辣女,喜吃酸的好,想当初我怀我家小子的时候,一天不见酸我就吃不下饭,我看老二媳妇这情形,怀的像是小子。”萧大姑笑道,一个劲地往自家小子碗里夹菜。
一番说哄得杨氏高兴,嘘寒问暖地问刘氏,“瞧你这身子骨瘦的,想吃什么就跟娘说,千万别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芸儿挨着萧玉珠坐着,一脸安静地吃饭,只夹着眼前这几盘菜吃,离得远的够不着的也不伸长了手夹。
萧玉珠夹了鸡块,又夹了桌中间放着的鱼肉放进她碗里,芸儿抬起头来,抿嘴朝她笑笑。
堂屋里,萧老爷子今儿高兴,多喝了两杯,他酒量小,两杯下肚,脸就有些微红开始迷糊,仗着酒劲,拍着桌子大声喊道,“我虽是个小小的秀才,可我中了举人,只是被小人顶了去,往后你们见了我要叫举人老爷。”
萧老爷子声音很大,整个天井里都听得到,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看这情形估摸着是喝高了。
“甭理他,他今儿高兴,这事啊憋他心里好多年了,二十岁中的举人,那会我刚生了老大,现今算算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啊!要是举人的位置不被人顶了去,也能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啊!”杨氏越说脸上越难看,叹道,见大家停了下来,忙收拾心情招呼大家吃菜,“那屋有老大看着,今儿就让他啰嗦啰嗦,咱们吃咱们的。”
看大家脸上的情形,这事早就知道的,只是见老爷在寿宴上提到这事,怕他心里憋着不好受。萧玉珠朝堂屋看去,爷的学识渊博,中个举人还是搓搓有余的,这求学路之艰难,想想在现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削尖了脑袋要往象牙塔里钻,在古代怕是难上加难。
范氏陪着杨氏喝了一小杯,替她解解闷。酒足饭饱之后,范氏和丁香帮着收拾碗筷。
萧老爷子喝醉了,还没等到散席被萧景土扶着回了房,躺了床上。萧景天得知刘氏怀上了,心里高兴今儿也没少喝,喝得满脸涨得通红,拉着大姑父在一旁划拳撒酒疯,整个屋子都是他的咆哮声。
范氏和丁香在后院刷碗,萧大姑手里拿着桂花糕,过来转悠,转到范氏跟前,立马黑了个脸背个身去。
“姐!”丁香见萧大姑没个好脸子,嗔着叫道,“姐,当年的事不是大嫂的错。”
“还不是她的错,当年是她亲自给我缝的衣裳,假心假意说是给我添嫁妆,结果呢?绵里藏针,衣裳上破了个洞,害得摆嫁妆那日,我的脸都丢尽了,叫人笑话,让我在婆家抬不起头来!”萧大姑急着反驳,口里的桂花糕喷了一嘴,两嘴旁边好些桂花糕渣子。一想到当年出嫁的时候,在婆家出的丑,被一群老婆子小妇人笑话,说哪家的姑娘两手不捏绣花针,连个衣裳也不会做,萧大姑的气不打一处出,这些年来,婆婆老拿这事说嘴,拿了她的短处,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不安生。
“那衣裳真不是我弄烂的,送之前我还检查过的,明明是好好的衣裳,怎么便生在肩膀处开了线头,破了个洞。”范氏解释道,仔细回想,最该死的是偏生是摆在箱子最上边的衣裳开了线头。
“说不定是不小心划破的,那日人多手杂的,说不定搬家伙什儿的不小心蹭到其他地方划破的,这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挂在心上!”丁香为范氏辩解道。
事情过去这么些年,有口难辩啊,范氏知道这个心结一直埋在萧大姑心里,每回回了娘家见了面,都没好脸子看,自个只得忍气吞声地认了。
“你们不想想我在婆家过得什么日子,婆婆拿了我的短说事,叫我的脸往哪搁?”萧大姑两巴掌一拍,拍得震山响。
“爱咋过咋过,下回你婆婆拿这说事,你回来告诉娘,娘找她理论去!”杨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娘,闺女在婆家落下了个不好的名声,过的那是太平日子,闺女是在刀尖尖上过日子啊。还不都是这女人那事给闹的,你说她安的什么歹心,给我缝什么嫁衣。”萧大姑急道。
范氏从碗盆边站起身来,在衣裳上擦了手。“那事真不是我干的,兴许是个误会。”
“老大媳妇,娘信你。”杨氏说完,看向萧大姑,“我看不是你婆婆说事,是你有事没事拿这说事吧。小时候吩咐你件事,转头就忘了,这摊子事却牢牢地记在心上。”又把老大媳妇为这个家劳心劳肺,忙里忙活的事说道了遍,说得萧大姑脸色讪讪的。
“从今往后,你们俩谁见了谁,也别给坏脸子看。”杨氏撇了一眼萧大姑,又看向范氏,范氏朝她颌首点头。
杨氏脸向萧大姑,喝道,“她是你嫂子,该叫嫂子叫嫂子。”
“嫂子。”萧大姑脸色极难为情,小声叫了声嫂子便跑出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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