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痕说自己的父君说她的婚事两年里面是逃不了了,那难道说自己的婚事也差不多吗,毕竟那天沈痕说自己成亲她也成亲。所以刚刚萧青田才这么震惊。
等她仔细想过以后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人家自己的事,不可能事事都扯上自己,可能是沈父吓沈痕的呢,而且,就算与自己相关,那也不太科学,自己要考科举,秋收过后就该,乡试了?
萧青田一个机灵,乡试管她毛事啊,那是秀才才能考得,自己先前要死要活的温习都没有用啊,她是考童生,童生是每年二月进行的,只能怪大□□每年的六月七□□,还有那中考,小升初都在夏季,害自己也忘了,习惯性的以为考试都在这时候。
萧青田腰间别着镰刀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突然发现,婚事与自己无关,乡试也与自己无关,整个人都有些颓了。
买酒回来的沈衡画看见他们几个的时候,就是自己大姐二姐失魂落魄,长吁短叹,而萧青田则呈现出游魂状态,自家两个姐姐他倒是可以猜出一些,看来父君这次下了杀手锏了,不过,萧青田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人也冲她逼婚不成。
哼,就她那登徒子样,哪里会有男子愿意嫁给她,沈衡画想起下午萧青田痴痴看着自己的画面,又羞又气,向来温柔带笑的面庞也像调色盘一样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
换了衣服准备去后院找夫郎的沈母看见沈衡画手里的酒时,眼睛都亮了,平时小景并不怎么让自己喝酒,一个月也才两三次,这对嗜酒如命的沈母哪里够,不过她向来疼小景,所以也都忍着,今天可以喝酒倒是意想不到的。
沈母蹭到沈衡画身边,想先偷偷喝几口解解馋,又有些难为情,但心里酒虫又勾得自己难受,只好在沈衡画多闻几口酒香,沈衡画自然明白母亲这嗜好的,他也不说破,只是坏心的拎着酒壶在沈母面前晃来晃去。
沈母明白沈衡画在逗她,可这酒实在香啊,沈母吸吸鼻子,是村头老李头家的花雕吧,正玩得兴起,被捉弄的沈母福至心灵的问沈衡画“衡画,什么叫有情饮水饱啊,下午你父君说青田这丫头,有情饮水饱,就你送水给她的时候”
沈衡画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滚烫滚烫的,就连耳垂也红的像要滴血一样,他慌乱的拍拍自己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脸上温度却越来越高,可怜的小少年就像一只煮红的虾子一样,整个人泛着惹人怜爱的光泽。
不知自己已经一石惊起千层浪的沈母在沈衡画呆住的时候,就把酒顺走了,哪里还记得听,麻利的溜向厨房,准备拿个杯子先过过酒瘾。
季景从后院菜园子回来的时候,沈衡画已经平静下来了,所以,沈父并没有看出什么,沈衡画接过沈父手里的菜篮,乖巧的拿去水井边,同时轻声说道“父君,去厨房拿几瓣大蒜和葱管,我顺便洗洗。”
沈父笑着答应了,事情就顺理成章很多,沈衡画认真的洗着菜,听着传来的沈母的声音,“小景,你听我说,我没有偷喝,真的,一滴也没有,就闻了闻”“小景,别啊,晚上孩子们都回来了,我怎么也得喝上一杯啊”“小景,我错了,就喝了一杯,真的就一杯”接下来就是沈母各种对天发誓和讨饶声。
沈衡画看着手里洗干净的菜弯了弯嘴角,等着垂头丧气的沈母送来那迟来的大蒜和葱管。
萧青田从田里回来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径直去了沈家。先前麦子收割完毕,沈母就跟她提了晚上来她家吃饭,回来的路上,沈痕也让萧青田今晚务必要来,萧青田现在与沈家的关系早就不是刚来那会了,所以也没等沈家来喊就自觉的去了,而且两家就隔着院子,基本有事儿都是直接隔着篱笆直接喊。
等她到的时候,桌椅碗筷都已经摆好,菜也都上了桌,一落座,沈母就给萧青田斟了半杯酒,无论是21世纪还是大越国的萧青田都没有碰过酒,但入乡随俗,在这大越国,喝酒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平常,这里的女人们也习惯在一天的劳累过后喝杯小酒,舒缓一下身心。
因为萧青田还没及冠,所以沈母并没有给她倒太多,只有半杯,但初尝酒精的萧青田哪里受得了,古代的酒精不像后来那样渗了很多水,浓度很高,萧青田半杯过后理所当然就醉了。
醉了的萧青田看上去跟平时不无两样,只是眼睛红了很多,不像别人一样面色发红,或者满嘴胡话,她表现为另一种状态。
整个人妙语连珠,说话冷静清晰,涉及的话题从农桑田亩改革,到大越国盐矿铁矿的管理制度,甚至最后还讲了两个隐晦的荤段子,女人们的友情有很大一部分是在酒桌上建成的,萧青田的大胆发言使她很快就开始和沈痕她们推杯换盏,几个人喝的迷糊的时候直接就勾肩搭背,看上去极为亲热。
季景有些无奈的看着喝的烂醉的几人,这就是他不让他们喝酒的原因,沈痕沈意还好,他们一个在军营一个在外游历,喝酒的都不在少数,而沈母,就是个三杯倒的家伙,偏偏自己还爱喝,现在又要加个萧青田了,这孩子干脆半杯就倒了,倒是酒品还不错,没有发什么酒疯,就是话比平时多了不少,仔细听来,有些话极为有道理,看事情的角度与别人大不相同,只是太过笼统与官方,倒像些老学究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