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四周火光越围越近,渐渐将流星与燕红二人围在中间。
只听后方一声骏马长嘶,一骑自辽军的头上越过,手提一杆长枪,大声喊道;“第六主帐万夫长在此,尔等宵小还不束手就擒。”声随人走,话音刚落人便已到了场中。
手腕一翻,一朵碗大的枪花呼啸着刺向燕红,燕红身子一侧,于毫发之间避开长枪,那人跃马狂奔,信手一挥,长枪化作一轮半月扫向燕红腰际。燕红提身一跃,长枪擦着脚底而过。燕红正在空中,忽见一条黑影朝自己面门攻到,心中一凉,想要躲开却已是来不及了。正在此时,一道剑光倏忽而出。将那黑影格了开去,却是流星出手相助。那黑影被剑光一格却并未格开,反是绕在了长剑之上。流星借着火光一瞧,剑上黑影却是一条长鞭。顺着鞭子往前看去,握鞭之人却在辽军的队伍中,看其服饰当也是万夫长。握鞭之人手腕一抖,长鞭却如青蛇回洞一般,急速抽回,盘绕在了腰上。
燕红压低声音对流星说道;“看这情形想要全身而退,却是不易了。”
流星点点了头道;“放心,宁愿我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他们伤你半根毛发!”
燕红听完却是怒形于色,说道;“谁要你死了?大不了杀他个底朝天。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
流星听完,却是大笑出来,道;“好,就杀他个底朝天。生死在此一战。”
那提枪的万夫长听见流星二人的对话却是冷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你当我辽军大营是雁门关城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说不得,今日必得将你二人千刀万剐,以扬我大辽军威!大辽铁骑何在?”一声喊完,只听身后骏马长嘶,马奔之声响如牛鼓。围着流星二人的长枪兵却是让开一个缺口,只见十几骑怒奔而至,枪芒闪烁,直刺流星二人。其中两骑却是长枪一挑,将萧勇的尸体挑了起来,放在马背上,转身出了战圈。
一时间,十几骑辽军铁骑往来穿刺,加以两个万夫长在旁掠阵,斗了将尽一盏茶的时间里,流星与燕红二人却是丝毫便宜都没占着。唯有不停的仗着轻功身法躲避。流星的轻功甚好,躲了半天未见吃力,但燕红却有些吃不消了。好几次都差些中招,多亏流星在一旁护持。而流星每次想击杀一名铁骑,以好夺马而去,那两名万夫长便横加阻拦。重新将流星逼回马阵之中。似乎这两名万夫长也知道流星二人武功高强,不宜强攻,而是慢慢消耗流星与燕红的内力,直至将其耗死。
流星心中暗想;长此以往,自己虽然可保无恙,但燕红却是支持不了那么久。眼下,越是耽误一刻,就越是少一分希望。想罢,长剑一震,催动体内内力,身法骤然加快,一时间场上似乎多了三四个流星一般,长剑一挥,化作一道刺目的白光,不停的在场上闪烁。一瞬间场上三名铁骑身中白光,立坠马下。
那提枪万夫长见此大喝一声;“盾斧手何在?”
只见场外一圈手持大盾的辽兵,缓步而上,而辽军铁骑则纷纷躲到盾牌后面。只见场上那道白光不断的击向盾牌,削出一溜火光,在这漆黑的夜里,竟是煞是好看,只不过对于流星而言,这火光便似最后的灿烂一般,充满了英雄落幕的无奈之感。渐渐的白光淡去,火光也渐渐淡去,黑暗在此笼罩这片战场。流星直直的站立在一群辽军的包围之中,心中第一次生出技穷之感。暗想;今夜可能当真要交代在这了。
正想着,一只坚定的手却是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回头一看却是燕红。只见燕红眼中充满了坚毅,开口说道;“假如你出了这个包围圈,能不能走?”
流星看着她,一时不解,下意识说道;“差不多吧!”心头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急问道;“你说什么?”
燕红却是不答,微微一笑,道;“这就好了。你跳起来。”
流星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再次问道;“你说什么?干嘛跳起来?”
燕红神色一整,急道;“快点,咱们时间不多了。”说话间,却是看着辽军铁骑慢慢从盾牌后面走出来。
流星无奈,心中暗想;难道她有什么妙计?心中这样一想。扭身看着前方的辽军,双腿用力,却是猛然跳起在了半空。
那提枪万夫长一看,大叫道;“哪里走?”想要跳起,但暗思自己轻功不及对方。却是手腕一紧,将手中长枪当作标枪向流星射去,欲将流星从空中逼下来。长枪蓄满内力,破风而去。
流星身在半空,眼见长枪以至,不得已运劲于剑,一剑劈向长枪。长枪与剑一撞,自空中跌落下来。而流星遭此一击,胸口一口真气也是泄于体外,不得已落下身形。但就在此时,突觉脚下一稳,似是踏在实地之上。流星低头一看,只见燕红头朝下,脚朝上,身子弯如劲弓,一使劲,身子一下子绷直。大喊道;“流星,雁门关城门口见。”
流星借此劲力。一下子从新跃向空中,却见燕红被那使鞭的万夫长用鞭子缠住脚踝,用力一拉,身子一下子重重的跌倒了地上。随后长枪攒刺,淹没在一团黑暗之中。不知怎的,流星只觉得一股腥苦的液体慢慢的流入嘴里,然后眼前一片模糊。落地后,看着潮水般涌来的辽兵,心中只有那句“流星,雁门关城门口见。”一闪身,便如一道清风般,消失在了辽军大营里。
一阵狂奔,来到雁门关城门口时,在往来频频的人中,流星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身着黑色紧身衣,永远那么干净利落的燕红。擦了擦眼角的泪,流星一步步走过去。燕红看着缓步而来的流星,看着流星那还红红的眼眶,心中砰砰直跳。直到现在燕红还不相信,自己会拿命救他。流星走到跟前,看着燕红沉声道;“你还好吗?”
燕红努力的点点头,道;“很好,因为我吃了”
话还没说完,流星却将燕红一下子抱在了怀里。而此刻燕红却只听的到系统提示音;你正在遭到男玩家骚扰,是否选择举报?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一会儿流星松开抱着燕红的手,红着脸。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燕红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我没事的,你不知道有行军丹?”
流星摇摇头。
燕红接着道;“行军丹是选择报名参加抗辽的玩家的一个奖励。在于辽军争斗过程中死亡,服下行军丹会无损失复活一次。每个玩家只能有一次机会。”
流星点点头,道;“但是我依然欠了你一条命。”
燕红笑笑,道;“你不当我是最好的朋友嘛!所以我也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啊。为朋友两肋插刀,本就是江湖中人最基本的义务嘛!所以你不用觉得有欠与我,因为这是我自愿的。再说当时你轻功好,哪个办法也只有你逃的出来,我就不行,所以能逃一个是一个嘛。”
流星听完,却还是一直看着燕红,道;“我心中明白,你不必多讲。”说罢,柔声对燕红道;“咱们回去吧,今天的仇,他日必报!”
燕红听完,一笑,却是不置一词。
回到城里,只见雁门关内,依然是人声鼎沸,各种嘈杂之声不绝于耳。走着走着,燕红突然问道;“刚才你在万夫长萧勇身上摸什么啊?”
流星一听,脸皮一热,心想;若不是自己突然起贪财之心,也不会让燕红和自己陷入辽军的重重围堵中。想罢,却是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道;“就是它了,你自己看吧!”说罢,将手里的这块令牌丢给了燕红。
燕红接过令牌,细细打量,发现居然是纯金所铸。前面是一个辽字,而后面上面刻了一个大大的“万”字。下面却是有一些小字,仔细看却是萧勇的军功多少。
燕红看了一会,不解道;“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流星道;“你不知道这个干什么的?”
燕红摇了摇头。
流星接着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的用处,只不过上次逛地摊,这个令牌卖的很贵。想是一种很贵重的东西,或者是任务用品。”
刚说完,身后却传来一句话道;“这个是换师门贡献的。”俩人一齐回头看去,却见说话之人却是路小飞。
燕红一笑道;“你怎么会在这?”
却见路小飞却是挤眉弄眼的道;“先别说我是怎么在这的。你们俩却是怎么在这的。从实招来啊,是不是那啥了?”说完,燕红的脸却是红的像是个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流星不悦道;“燕红只是来帮我做任务来了。我倒想将你的脑袋削下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燕红也在一旁道;“我再刺他十三个窟窿,也看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路小飞听完不禁苦着个脸道;“我就随口问问,不至于毁尸灭迹这么绝吧!”
燕红却是小嘴一撅,道;“知道怕啦,叫声姐姐先。”
路小飞“”
流星指着那块令牌问道;“那这个值钱么?”
路小飞道;“让我看看,军衔不同,价钱不等。”
燕红听完,将手中的令牌抛给了路小飞。路小飞接过大眼一扫,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结结巴巴道;“万夫长我说大哥大姐们啊。现在这万夫长都是窝在大营里的主,你们不会跑到人家大营里,把人杀了吧!”
流星道;“不去他们大营里杀,难道在咱们宋营里杀?”
路小飞一脸不信的问道;“那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流星叹道;“燕红用了行军丹。”
路小飞这才回复原样,拍拍胸口道;“平衡了,平衡了。我还以为我跟你们还差好远呢。看来也不远了。”
燕红一嗔,道;“小子,说什么呢!”
路小飞立马打了个哈哈道;“万夫长的令牌现在可是有市无价啊。如果按照市价换算的话这个东西少说也得一千万两。但是现在好多大门派的顶级任务都要这玩意,这样的话还可能更贵。”
燕红吃惊道;“这么多钱?”
路小飞道;“这可是万夫长啊。整个辽军也就那几十个。江湖中的玩家可是成千上万呢。而且用这个换师门贡献的话,说不定会让一个门派内的无名小卒,一下子成为门派武功最高的人。所以这玩意的分量可想而知啊。嘿嘿卖了记得分红啊!”
燕红一撇嘴道;“到时候再说。”说罢,抢过令牌交给流星。
流星摇摇头,道;“你拿着吧。我要钱没用处的。”
燕红还想再让让,但一想流星的性子,也就放弃了。
流星看着路小飞道;“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在这里了吧。”
路小飞嘿嘿一笑道;“我在这里却是要杀一个和你颇有渊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