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尘听见柳湘瑶如此说,眉头一皱,道;“柳师妹如此说,却是谦虚了。峨嵋武功自有其精妙之处。如此大事还望多多支持呀!”
柳湘瑶却道;“不是我不支持,实在是我武功较你们三位低上太多了。为公平起见,还是再选一人为好。”
冲云子此刻也说道;“柳师妹既然如此说了,那就再选一人罢了。”
空尘闻此,却道;“只是跟我们三人武功在伯仲间的人物,却是选谁好呢?”
风九幽插口道;“我师弟花溅泪帮中有一人可以胜任。”
空尘道;“是哪一位?”
风九幽接口道;“不是别人,正是绝情谷的公孙无方。”
空尘颔首,道;“此人武功的确是不错,这我倒是听闻过的。”
冲云子却道;“既然如此便问问人家肯不肯了。”
风九幽道;“好说,我去跟我花师弟说一声,应该不难。”说罢,起身跃下平台,径直朝花溅泪走去。台下群豪看见如此情形,不禁纷纷猜测,这风九幽究竟要去请谁当选拔人。
而柳湘瑶却是对着大伙一抱拳,也跃下场去。回到峨嵋聚集处,安然坐下。
花溅泪见风九幽朝自己走来,立马起身招呼。风九幽将商讨之事,说与花溅泪听。却听花溅泪道;“还是亲自问问公孙兄吧。他若不愿,我也不能强迫呢。”
风九幽听此,道;“这是应当。那你将他喊过来,问问他的意思。”
花溅泪点头称是,扭头对公孙无方喊道;“公孙兄还请过来一下,有要事相商。”
公孙无方听见,起身过来,道;“什么事?”
花溅泪道;“想请你去做选拔人。不知你意下可否?”
公孙无方惊奇道;“我?”
花溅泪道;“恩,就是你。愿意么?”
公孙无方道;“台上三位都是大门派的首徒,只怕我上去,会招惹非议。”
风九幽却说道;“不妨事,只论武功高低,却与名望无关。还望公孙兄支持一二,难道公孙兄不想再群豪面前展现下自己风采么?”一番话说的公孙无方颇是心动,公孙无方还欲再推辞一二。
花溅泪却截口道;“我看就这样就好,无方你就上去吧。荭人馆诸位兄弟都会给你加油的。”说罢,硬是推着公孙无方将其推了上去。
众人看选拔之人中出现了一位生面孔都颇是不解,却听空尘说道;“由于柳湘瑶师妹选择退出选拔人,所以请来了绝情谷的公孙无方朋友,诸位英雄若有想成为领头人的,不妨上来切磋一二,点到为止。切勿下手过重,伤了情面。”话音刚落,台下议论纷纷,却是无一人出面。空尘暗自沉思道;这领头人么,一定要收归我的囊中。哼哼,不然我剃度,穿僧袍,这些苦不都全白吃了么。想罢,僧袍一摆,却是坐在台上的椅子上,闭目等待有人来挑战。
不一时,却听一声轻叱,却是一个白衣少年跳上台来,一抱拳道;“在下拜剑山庄卓一凡。区区不才,愿一请教武当高招。请了!”
武当冲云子微微一愣,想不到第一个就挑上了自己,难道武当显得很弱?想到这里心中一气,但神思一转,却是笑上眉梢。颔首道;“还望卓兄弟不吝赐教。请了。”说罢,长剑当啷一声出鞘。
卓一凡二话不说,抽出背后的一柄三尺青锋,一挥手,抖做一朵碗大的剑花朝冲云子刺去。只见冲云子不紧不慢的长剑一轮,却是化了一个剑圈,卓一凡的剑花,碰到剑圈颓然自散,卓一凡长剑斜挑,直取冲云子的心脏,这一剑拿捏得恰到好处,台下众人不禁叫了一声“好”。冲云子眼见长剑攻到,长剑一挥,一道小剑圈径直套在卓一凡的剑上。卓一凡的剑被此一套,却是前进不得分毫,长剑一震,剑圈立散,身随剑走,如一阵疾风般,绕着冲云子不停的攻击。
却见冲云子在卓一凡身形化成的圈子中,长剑一环一环的画着剑圈,旧圈未散,新圈已成,绵绵密密,竟是将自己包的密不透风。任卓一凡如何攻击,俱都消散于无形。台下众人看见台上一个狂风暴雨的进攻,一个悠哉悠哉的画着剑圈,不禁觉得这一场打斗犹如猴戏一般。
就这样足足坚持了半个时辰,卓一凡跃出战圈,大声喊道;“不打了,气煞人也!。”只见卓不凡长剑一收,脸红的却是成了猪肝色。跃下台去,径直朝大门口奔去。
冲云子剑圈淡淡散去,人依然是云淡风清的站立在场中,朝台下风骚的一拱手,从新坐在了椅子上。心中不禁窃喜;看你谁还敢来烦我。底下众人看到武当冲云子这一场赢得如此风骚,都不禁绝了去挑战武当的念头。这家伙,打场架你累的半死了,人家还在不紧不慢的画圈圈,累不死你,也得气死你。一时间,台上又是一阵安静。
台下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不知是要上还是不要上的时候,却听一声喊道;“在下范天鸿,请教华山剑法!”话音刚落,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跃上台来,一柄九环大刀划出一道道劲风,直向风九幽攻去。
台下众人只见剑光一闪间,范天鸿的大刀却已是“当啷”一声的掉在了台上,而风九幽的剑尖却已到了范天鸿的脖颈一分处。范天鸿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风九幽结巴道;“说说过的不杀人的”
风九幽露齿一笑,道;“那是自然,兄台受惊了。”长剑一挑,却是将地上大刀挑回到范天鸿的手里,道;“承让了。”
范天鸿拿着大刀,灰溜溜的下了台。台下一片笑声。但也有人纷纷猜测刚才风九幽那一招很可能就是华山的镇派绝技“独孤九剑”。一时间台下诸人,心里又凉上了半截。
正在大家都在期待下一个上去丢脸的是谁的时候,却见丐帮众人中却是走出一人来,身子轻轻一跃,便已到了台上。台下众人惊呼“鲁卡西?”只见来人蓬头垢面,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略显干净些外,整个就真的是一邋遢的流浪汉了。手持一杆修竹,长不及身高,鲁卡西向公孙无方一抱拳,道;“我看就你没露过手了,在下不才,愿意替台下群豪前来试试阁下的深浅。”
公孙无方起身正色道;“恭敬不如从命了。请了。”
鲁卡西也不废话,竹杖斜飞而起,朝公孙无方悄然攻到。却正是丐帮绝顶武功“打狗棒法”戳字诀中的“狗眼看人”。这一招出手,公孙无方立时不敢大意,右手黑剑立劈,直直劈向鲁卡西的竹杖。而左手金刀斜挑鲁卡西的手臂。鲁卡西见公孙无方招式奇诡,向后一退,仗着竹杖较长,却是猛然下蹲,一招“棒打双犬”直扫公孙无方的双足,公孙无方双脚用力一蹬,跃起在半空中,黑剑金刀交叉攻到。鲁卡西却是不慌不忙的使了一个“缠”字诀中的“斗犬十弄”。
一根竹杖,左右挥洒,荡起碧浪一片。公孙无方只觉对方竹杖之上,似有无穷粘劲也似,自己黑剑金刀便好似粘到一起似的。当下,不容细想,内力猛地一催,黑剑之上剑芒暴涨,大开大阖,横劈竖砍,将一波碧浪绞的支离破碎。左手金刀化为一道惊虹,朝鲁卡西刺到。鲁卡西微微一侧身,闪开刺来的金刀。竹杖一摆却是使出“绊”字诀中的“拨狗朝天”斜挑公孙无方的金刀,这一招妙到颠毫,金刀应手而飞。
公孙无方心中一紧,手腕一翻,却是黑剑交到左手中,正是“阴阳倒错乱刃法”的绝招“阴阳易位”。这一招本是刀剑互换,以攻敌之不备。但现在公孙无方金刀已失,这一招自然大大打了折扣,但仍是出其不意的将鲁卡西的竹杖削断。鲁卡西一身功夫全在这竹杖之上,竹杖一断,神通立减。但仍是使出“戳”字诀中的“蜀犬吠日”。断了的竹杖直刺公孙无方的咽喉。而公孙无方的黑剑亦也轻灵的刺到了鲁卡西的咽喉,一瞬间,两人各自停手,双方武器都只在对方咽喉咫尺之间。
空尘见此,急道;“点到为止,二位神技当真让人大开眼界啊!”
二人相视一看,纷纷撤开武器,拱手道;“承让了。”
空尘见此,又道;“丐帮鲁卡西棒法惊奇,恭喜成为领头人候选人之一。”
鲁卡西嘻嘻一笑,也不答话,却是跳下台去,依旧回到了丐帮的休息区去。
空尘还想说话,却见大门口处却是一阵嘈杂。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两列白衣女郎手持宝剑,挽宫髻,迤逦而来。场上众人不禁为气势所迫,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两列女子走到场中,却是列队成两排,只见大门口处,八名大汉抬着一副坐撵缓缓而来。
坐撵极尽奢华,整个坐撵是用一整块紫檀木雕成,上挂轻纱,下铺虎毯。四个角上还缀以黄铜风铃,随风而发出“叮叮”的声响。坐撵之上却是斜卧着一个男子,以手支额,满头黑发却只用一根白色条带随意的扎着。一张俊脸白的几近透明,态度安然,却有种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八名大汉将坐撵抬到场中,缓缓卸下,只听“轰”的一声响,震击着在场诸人。
空尘见此,皱眉道;“阁下何人?不知来此有何目的?”
空尘说完,却见两个白衣女子上前将帘纱拉开,坐撵上的男子开口道;“来这里么,自然是要当那个什么狗屁武林盟主了。”声音温婉安静,虽然说的嚣张,但却让人生不起一丝生气之心。
空尘道;“既然想要当武林盟主,却不知阁下是哪一门,那一派。”
坐撵上的男子闻此,微笑道;“听说你是少林内宗的首徒,凭你这个身份,还算能知道我的身份。我便是天山缥缈峰上灵鹫宫首徒,仙客来是也!”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又是一个隐藏门派的高手出现了。而且还这么嚣张,想来手段也必定不凡。
空尘道;“你既然想当武林盟主,就不妨来挑战我们台上四人。哼!”
仙客来闻此,却是笑道;“有趣有趣,难不成打倒你们四个便能当武林盟主?”说罢,众人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仙客来便已向空尘攻到,手掌并指如剑,直直点向空尘的胸口。这一招又快又急,仿佛根本就不给人考虑如何破招的时间一般。
只见空尘竖掌于胸,左手成龙爪一般,朝仙客来抓去。仙客来一笑,手掌摊开,只见闪了两闪,却听“啪啪”两声,却是扇了空尘两耳光。随即飞身而退,依旧回到了坐撵之上。仿佛不曾去过那里一般。
众人只见空尘脸上左右各有五个指印,想笑,却是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