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站在走道跟其他人说话。
江姿婳站在远处,望过去。
兴许是那种古怪的感觉太过不正常,她看着赵星,觉得她的肤色白的不正常了,像是死人的白,青色的经络特别明显。
走道的窗户没关,一阵风吹进来,赵星乌黑的长发吹起,江姿婳又是一愣。
赵星的后颈似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人用锋利的手术刀割开过表皮。
“姿婳!”
不远处,赵星看向了她。
江姿婳回神,勾唇,点了点头。
赵星跟着笑了。
不会儿,她被人叫走。
江姿婳目光还没收回来,只觉得赵星身影轻飘飘的,穿的裤腿裤遮住了双脚,看不到鞋子,莫名诡异。
空气里,有一股陌生的异香。
星云似乎也闻到了,打了一声喷嚏,揉了揉鼻子:“好难闻的香水味。”
何一舟嗅了嗅:“还好,就是有点奇怪。”
江姿婳沉默着,待赵星走远了,暗暗垂眸。
今天没有培训课,新成员又还没有外出任务的分配,除了整理一下资料,修炼,实在是闲的发慌,生活过得有点枯燥无味。
三组办公室里。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任务去外面长长见识啊。”
“谁知道呢。”
有人提议:“要不我们问问李队去,每天除了训练,整理资料,日子不要太无聊。”
有些人就是没个耐心。
江姿婳倒不觉得每天训练枯燥,她的能力还不够,巴不得把一整天的时间都用在修炼上。
他们聊得很嗨。
“谁想跟我一起去找李队的举手。”
有五六个人举起了手来。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是老成员阿和走了进来:“有没有人想要去下坟的?”
瞬时,新队员里不少人的眼睛亮了。
“有!有!有!”
他们应的积极。
下坟,顾名思义,是去坟墓里走一趟。
死人安葬的地方,容易滋生怨气,产生邪灵妖魔,尤其是上了年代的那种坟墓。
若从风水的角度,坟墓,也有分吉地跟凶地。
阿和又道:“说是东北那边发现了一个东周墓,据反映说这个墓出了点问题,有点棘手,那边需要总局派点人手过去支援,为了让你们涨点见识经验,局里安排每组带三位新队员过去当助手,你们谁想去,在我这先报个名。”
报名的名单一出来,有七八想去的。
其中包括了何一舟。
但最终,能去的只有三人。
“这个东周墓有一定的危险,至于到底带谁去,我先跟李队商量商量,决定了再通知你们。”说完,阿和又走了。
江姿婳没参与报名,尽管她对下坟带着些许的好奇心。
一时间,多少人心里颇为激动,同时期待自己是那个能够得到出差去当助手的名额,毕竟机会难得。
午休,吃饭的时候,江姿婳接到李汉山打来的电话,“婳婳,你想不想去瞧瞧那个东周墓?”
“不想。”
“行。”
确认了江姿婳是真的不想去,他也就断了念头。
江姿婳知道他的心思,便道:“师傅,你就不怕别人说你闲话?”
身为徒弟,受到的待遇是别的队员没有的。
如果她说想去,三个名额里,肯定有她的名字。
“怕什么,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你一个徒弟,有私心想把实践的机会给你留一个,怎么了?”李汉山不重名不重利,对自己人,又是极好的。
他又道:“再说这次实践的机会,是按照队员在考试期间的表现评估决定的,你能力足够优秀,我把名额给你,别人能说师傅什么。”
江姿婳,他徒弟,可是三考里表现最为出色的。
江姿婳笑了笑,应了声是,而后觉得李汉山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便问:“师傅,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今天请了阴神,心神消损而导致的疲劳。”
江姿婳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记得何一舟说过,若不是危急关头,千万不要把阴神请出来,其一是非常耗费心神,越是强大的阴神,耗损的越快,其二是会折损寿命。
“还不是那块石碑。”李汉山叹气,“总局上下,都在调查石碑的来历,但就是一点东西都查不到,实在难办。”
也就是说,还是白费了一趟功夫,没有任何进展。
师傅两人电话聊了几句,李汉山实在抵挡不住身心的那股疲惫感,匆匆的挂了电话,回宿舍,准备补上一觉。
而后,每组去东周墓的名额确定下来,通知下达之后,可以去下坟的新队员高兴坏了,其中,三组有何一舟,但没想到,出发时间很赶。
有后勤来通知他们:“你们回去收拾下东西,下午一点就出发。”
走前,何一舟还道:“姿婳,我去到那边,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一定跟你说。”
“好,你注意安全。”
“恩恩。”
局里,一下子十几个人出差东北去了。
新成员九位,每组带队的前辈有两位。
···
中午,吃过午饭,江姿婳把点心拿给时渊,他不在,不知去哪里了,她把点心盒一放,就下去准备午休了。
一推开三组专用休息室的大门时,迎面扑来一阵冷气,窗帘全都拉上,弥漫着一股阴森。
江姿婳目光一放,看到赵星笔直的躺在沙发上。缓了缓,抬步走进去。
空调的温度调的太低,江姿婳拿着遥控器调到20°,再打开一半的窗帘,有些许阳光洒进来,总算是舒服了许多。
江姿婳一转身,脚步一顿。
原本躺在沙发上睡觉的赵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空调开得这么低,小心感冒。”
赵星又笑了下,“不会。”
江姿婳又说:“你平时不喜欢拉窗帘午睡。”
“哦,这个啊,最近眼睛不太舒服。”赵星从善如流。
“原来是这样。”
这时,赵星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去吧。”
门打开又关上,休息室里陷入沉静。
江姿婳静站在原地,好会儿才拿过眼罩,躺在她平时躺的那张沙发上。
到底是想不通赵星是哪里古怪,而后,想着,想着,竟是睡过去了。
又做梦了。
还是赵星。
她就站在自己对面,脸上的笑容诡谲,笑了一会,突然地她抬起双手,绕到了后颈,一扯,整张人皮,被撕扯开来,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江姿婳头皮一阵发麻。
倏地,便睁开了眼睛。
醒过来后摘开眼罩坐起身子,发现房间里的光线又暗了下来,温度更冷了几分,手脚冻得有些僵硬。
赵星没有回来。
江姿婳微抿着唇,站起来,去到窗外,再掀开窗帘,天空暗沉,像是要下雨,她又扭头回到沙发,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才过了二十分钟而已。
“啊!”
外面,响起嘶声裂肺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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