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好的么?
天下最好的是光明磊落不为女色所动的二叔,是李松。
她最想共白头的人是徐自如。
一切都已经晚了,如果不是徐自如,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李长歌已经没有力气,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下,任凭西门庆将她从红顶小轿里抱出来。
风吹过紫藤花架,院子里花香弥漫。
李长歌被横放在了花团锦簇的帐幔里,里面撒了不知道什么样子的香,香气袭人。
西门庆将袍子一掀,坐在了床上,将李长歌一把裹在怀里,凑过去将她眼角的泪水用舌尖一挑抿如口中。
“心肝肝,别怕,有爷在。”西门庆将李长歌头上的钗环取了丢在床边的妆匣子里,令她乌黑的秀发散开铺在了床上。
三娘怯怯的站在门外不敢进去,眼角挂着泪珠儿。
一主一仆,大喜的日子里都是泪眼汪汪的,好像是受惊的小鹿。
一个穿石榴裙的丫鬟走过来顺手将门关上,转过头来来扯了扯韩三娘的衣袖道:“你且随我来,咱们去给你家娘子抬热汤咧!”
韩三娘不忍离开,又不敢不离开,磨磨蹭蹭的了好久才跟着这丫头进了这院子的灶房,烛火下方才看清楚这丫鬟生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面如凝脂,花瓣小嘴儿,真是比那潘金莲更有一番韵味儿,可惜竟然也是个丫头咧!
“唉……”韩三娘情知道那李长歌心里念着徐自如。此时又要与那西门庆圆房,不由的叹了口气儿。
“叹甚气?爹难道还能辱没了你家娘子不成?我叫春梅,爹使我来跟你一起伺候你家娘子,外头站的那几个平时只做粗活儿。”那丫头揭开锅盖子,热气腾腾,笑嘻嘻的看着韩三娘说道。
原来灶房里早就预备下热汤,只等着新娘子一入门便要抬热汤进屋子里去。
李长歌嫁给西门庆是做妾的,从侧门抬到家里,只要明早个去拜见家里的正头娘子,并无甚旁的礼数。显得冷冷清清。不像是成亲的样子。
“大官人自然是好的。”三娘在张大户家待了几年,大伯一家又在西门家的铺子里做事儿,自然知道大户人家的丫头规矩极大,也不敢混说。
庞春梅穿了鹅黄?色的纱衣。罩了一件月白色的半臂长褙子。系了一条石榴裙。腰上环佩叮咚,头上珠钗插鬓。看着穿戴应该是家里有头有脸的大丫鬟,这西门庆府这样的地方。大丫鬟的脸面大,得罪不得。
“说瞎话,我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觉得我家大官人好咧!不过过了今日,便叫你叫娘子知道咱爹的好,往后可是离不开咧!对了说了半晌的话,你叫甚名儿?”说着庞春梅痴痴的一笑,如春花般灿烂。
三娘见庞春梅的姿色远在李长歌之上,那西门庆使个这样的丫头来伺候李长歌,也不知道存了甚样的心思。
“奴没名儿,在家排行第三。”韩三娘说道。
“咱们把热汤抬过去,别误了咱爹的好时辰。”春梅说着利索的朝着木桶里盛热汤。
两人也不使唤那些拿灯笼洒扫的丫头,抬着热汤到了屋子外头。
“爹,热汤烧好咧!”庞春梅站在屋子外头说道。
“抬进来!”
庞春梅一听便和韩三娘抬着热烫进了屋子,将热汤倒在早就备好大木桶里。
屋子里点这红烛,红烛照纱帐,纱帐里头一个影子背对着人,大官人西门庆坐在桌子旁,一手摇着金洒扇,一手随意取了一个冰镇梅子放入口中,面带笑意。
如此反复几次,木桶的水快满了,庞春梅在桶里撒上花瓣,以手试试水温,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西门庆见丫头们去了,这才起身从内栓住了门,转身立在床前道:“小的请娘子沐浴。”
“乖乖肉,心肝肝,可是生气咧?莫不是叫我小的伺候娘子沐浴?”此刻红烛照的西门庆脸庞,只见他面连喜色,摩拳擦掌的。
李长歌并没有回应,她背对着西门庆,心里怕的厉害,身将赴死一般的绝望,却也知道逃无可逃了。
西门庆见李长歌始终不应,便撩起青色的帐幔,将浑身颤抖的李长歌揽在怀里,轻声的说道:“这是天大的妙事儿,小人今日好好侍奉娘子,定叫我的乖乖美人儿如意,若不叫娘子如意,小人甘愿领罚。”
李长歌的头埋在西门庆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言语,闻着他的怀中香,慢慢的竟然没有那么怕了。
她本以为西门庆会像自如哥那样急不可耐,简单粗暴。
可是没有,西门庆像是极其有耐心,极尽温柔小意,好似知道她的怕,知道她的恐惧,此刻显得那样体贴入微。
他只是将她从轿子里抱到帐幔里,温柔的安抚她,帮她取了珠钗散了发髻,使人预备下了热汤,便是到了此刻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
他戏虐的自称“小人”,又说今日要好好“侍奉”自己,这话任谁听了,心里头也会舒坦的。
西门庆这个人明知道她心中有了别人却非要娶她回来,原以为他会使强得了她,便死心了,谁知道不是的。
李长歌竟然觉得西门庆这个人有些看不透了,不知道他所图者是甚?
“长歌,这衣裳又大又累赘,小人伺候娘子更衣。”那西门庆便轻轻替李长歌除去外面鲜红如血的嫁衣,露出嫁衣里月白色的纱衣。
纱衣清清透透,衣内是红色的绑肚儿,绑肚上的绣着鱼戏莲叶,那是韩三娘的针线。
李长歌还没有来的及阻止,红彤彤的嫁衣便被西门庆一扯丢在一旁了,见自己身子就这样若隐若现的在西门庆面前,李长歌急的往后退道:“不劳官人,长歌自己来。”
说着话李长歌从西门庆的手臂下钻出来,光着脚就跳到屋子中间了。
那西门庆却也不恼,笑着起身道:“定人是小人伺候的不好,才惹了娘子生气,娘说叫小人如何伺候,小人便如何伺候。”
李长歌心里五味杂陈,跑么?
往哪里跑?
这是西门庆家,门外都是他家的丫头小厮,成婚当夜跑出去作甚?
再说西门庆刚才已经栓了门,她已经是她个待宰的羔羊了。
不跑么?
不跑,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李长歌心知肚明。
看着他温柔小意,体贴备至,是不是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娘子还不沐浴么?要错过吉时了。”西门庆见李长歌站在原地发愣,便将自己身上的袍子一扯也丢开了,只穿了亵衣,慢慢走到近前,双手环抱住愣在当地的李长歌,他将头深深的低下去,在李长歌还来不接反抗的时候吻上了她唇。
李长歌想推,手却被西门庆的双手紧紧的环住动弹不得。
她的身上只有薄薄的纱衣,紧紧的贴着西门庆的怀抱,感觉的到他身上的炙热。
西门庆的舌入游鱼一样,自她的唇而入,带着一股梅子的酸甜,那吻缠绵急促,叫她喘过气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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