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皎洁的月亮不着痕迹地转移到西边的天空。复制网址访问
哭累后，户曜带我回了宿舍。双眼肿得跟核桃似的，洗澡时我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估摸着眼睛在水里泡个几天大概也就是这样子了。
“小绵羊，对不起。”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户曜杵在门外，同一时间这句话也迎面而来。他的声音低哑沉重，脸上也满是疲惫的神色。
脑子的运作变得缓慢，甚至连惊讶都缓了下来。我知道他说的是冷西亦那件事，他还在愧疚撮合过我和冷西亦：“做错的人又不是你，道歉干吗？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
如果不是我也对他有意思，户曜再怎么撮合也是徒劳的吧。可那会儿他所做的，很难不心动吧？
心又暗暗抽痛，我只能勒令自己不要想下去。
回过神，我继续用毛巾擦头发。见餐桌上摆放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我毫不客气坐过去，端起一碗面来吃。
户曜尾随我过来，坐在我对面。他捧起另外一碗面，停顿了半秒后又放下，心不在焉地以手掌把玩着。
“小绵羊。”叹了口气，户曜轻唤我。
眼眸微抬，眼睫的投影落入苍黄色的眸子中，树影林立。那仿佛是一个微观世界里的森林，因笼罩着烟雾而无法窥真切森林的状况，只见树影林立，直至彷徨的烟雾散开。
“我是错了。”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白痴，你说什么呢。”
承受不住他强烈的目光，我局促地将脸埋进碗里，机械地捞着面吃，但面条很不合作，老是滑下去。感受到接来下他要说的话会让我难以应对，又想不出任何阻止的办法，心乱到极点，只能勉强维持表面的淡定。
“当初我不应该对你放手得那么彻底，不应该为了撮合你和亦，而彻底藏起自己的感情。就算不能让你喜欢我，就算会让你生厌，但至少有理由缠在你身边，减少你和亦相处的时间，让你不陷那么深。”
“小绵羊，看到你这样我好心疼，我再也不会对你放手了。”
“白……痴……”嘴巴含着面条，我梗了梗喉咙，哑哑地嘟囔着。牙臼酸酸痛痛，口腔的深处一片潮湿。我紧紧地抓住叉子柄，让自己克控制情绪。
然而……
吧嗒。
该那个死，眼泪竟然出来了，迅速凝结成水珠，低落在汤面里面。
“吃面吧。”户曜递给我一张纸巾，朝我露出鼓励的笑容，然后自己也拿起叉子开动了。
擦擦眼睛，我点点头。
“好吃吗？”他问。
我又点点头。
“你知道两碗面都放在这里叫什么吗？”
狐疑地抬了抬眸，我摇摇头。
“哈哈，就知道你不知道。”户曜得意地低笑出声，他点了点我的大碗又点了点自己的大碗，煞有介事地说，“这叫面面具到。”
“……”我差点没被噎死。
但户曜正在兴头上，不但没有停下来还眉飞色舞地继续说：“又或者叫'面对面'，我们面对面地吃'面对面'哈哈。”
“咳——”这次直接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