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小队的人依旧在奔逃,当然了按小北风的说法叫撤退。
如果一点也不反抗挠杠子就跑那才叫奔逃,可是他们在逃命的路上那可是有反击的,所以就叫撤退。
但不管是逃命也好还是撤退也罢,总之,你就得是一个跑。
由于小北风在日军的必经之路上挂了两颗手榴弹弄出个绊雷来,可那也只是能阻住日军连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
虽然日军暂时还没有追上他们发现他们的行踪,可雷鸣小队的压力也只是稍稍减缓罢了。
偏偏这片山野里的草木长的极是茂盛。
按理说,草木茂盛本是利于他们隐藏的,可是逃脱却是不容易的。
试想,在那茂密的草地上跑过一个人,那草地上就会多出一溜沟来,那日军又不傻子,顺着那痕迹就能一直追下来。
另外,日军人多啊!
虽然前插的那两拨日军已经被他们消灭的差不多了,可是,雷鸣小队被人家这么一拖,后面日军的大队就已经上来了。
这回这拨日军大队却是从火车上下来的。
一个雷鸣小队把日军从牡丹江祸害到了哈尔滨,现在又从哈尔滨祸害到了齐齐哈尔,这个让日军如何能忍?
所以日军高层已是下达了如有伤亡以追击为先的命令,那列运兵车上的日军也只是留下了极少数的人照料伤员,其余大多数却是都追了下来。
敌情如此严竣,偏偏雷鸣小队却是多了两个“拖后腿”的。
如此长距离的奔跑,何玉英和那个火车司机老火的速度想跟上雷鸣小队其他的队员那就费劲。
就在小妮子想让别的队员架着他们两个跑的时候,周让和丁保盛却出现了。
雷鸣订的是分段接应的办法,可是人家雷鸣小队二当家的一出现那就是不同凡响。
她和丁保盛竟然一人牵了一匹马!
“咦?”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哪来的马?”小北风好奇的问。
“拦你们的鬼子那能自己从天上掉下?他们坐马车来的,我和丁保盛把马车抢了一架回来。”周让笑道。
而这时,小北风他们才注意到周让和丁保盛身上都有血迹。
看来,这辆马车抢的并不容易。
小北风他们并没有听到别的方向传来枪声,看样子周让和丁保盛却是把看马车的日军给摸掉了!
并且,他们在袭击成功之后,肯定是把马弄回来却是把车丢掉了。
想想也是,在这荒野之中,马是可以遍野撒欢儿的,可是那车却是个累赘!
“好了,玉英姐,还有那个老师傅,你们两个一人一匹!”周让分配道。
她和丁保盛在这里等着的时候,就看出来何玉英和老火是拖在后面的。
而现在,雷鸣小队在这行军上的短板竟然因为这两匹马的出现而意外的被补齐了!
雷鸣小队这回又跑,行军速度自然比原来快了一些。
周让这回却加快脚步跑在了最前面,又往前跑了半个小时,她却是直接就跑到了一座五十多米高的山包上转过身往回张望。
待到后面的人追了上来,她正好又气喘吁吁的跑了下来。
“咋样?”小北风问。
“还跟着呢,追的挺紧的。”周让回答道。
“得想个招啊!”小北风说。
这个招周让却已经想好了,她大声命令道:“玉英姐,咱们骑马绕到南面打两枪!”
周让这么一说,所有人就都明白周让的意图了。
她们两个女的跑到南面打上两枪,日军自然以为雷鸣小队向那个方向跑了就会追过去。
他们这回可是有马了,这个可就方便多了。
“都瞅什么?你们接着前进!”周让看大家都停下来就接着说道,然后她一扶马鞍却是踩着那脚蹬子便也上了战马。
何玉英在前周让在后,两个人便共乘了一骑。
可是就在他们两个正要驱马前奔的时候,勾小欠却说道:“我也要去!”
嗯?周让就是一愣,刚想训他你跑的再快还能有马快的时候,何玉英却是说了一话。
何玉英只这一句话,虽然现在敌情紧急却是把在场的人“噗哧”一声都逗乐了。
因为何玉说对勾小欠说“乖,要听话!”
登时勾小欠就被何玉英的这句话给说了个大红脸!
何玉英也是这段时间和勾小欠在一起真拿他当弟弟待了,所以才顺嘴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她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妥时却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当时,她的脸也腾的红了,于是她却是一拍身下的马叫了声“驾”,然后那匹马就驮着她和周让奔前面跑了。
她们两个需要避开日军的视线那自然是要从这个还算高的山包前面绕过去的。
而这时何玉英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汤小饼等好几个人同时说出来的和自己刚才所说的一模一样的话“乖!要听话!”
十分钟后,何玉英和周让已是趴在了一个山丘上的树林里,那匹马则是被她俩拴在了山丘的后面。
他们行军到了这里,地势已经没有那么陡了,树林却是已经多了起来。
何玉英用卧姿的射击姿势正在调自己那“狙击镜头”的焦距,而周让也是如此,她也在调焦距,因为她有望远镜。
“小鬼子还真有马呢!”周让意外的说道。
“就一匹,怪不得没敢用马追咱们,一定是大官!”何玉英也说道。
她们两个却是同时看到在那日军正在追击的队列中有一匹日军的高头大马。
其实坐在上面的日军是不是大官那都无所谓了,反正日军的战马是不能给他们留着。
“你打人我打马!”周让说道。
何玉英答:“好!”
周让手里有步枪,虽然没有狙击镜头,但是马可是比人大多了。
她自信此时自己隔着七八百米要是打一匹马命中率应当也差不了多少。
“打几枪?”何玉英又问。
“多打两枪,鬼子肯定要卧倒,多堵他们一会儿!”周让答。
何玉英又应了声“好”后,两个女子都不再说话,开始专心致致的用枪瞄准。
过了一会儿,何玉英的枪先响了。
这一枪真准!
打没打死马上的那名日军不知道,反正那名日军直接就从马上掉了下去。
而这时周让的步枪也响了。
她这一枪也打中了,当然是没有打到那马的要害上,但却是让那马疯跑了起来!
偏偏那马镫将那名日军的脚缠绕了起来,于是那马就拖着那名日军一阵狂奔,登时日军大乱!
正如周让所预料的那样,她们两个突如其来的射击让所有日军都原地卧倒了下来。
周让这时就不射击了,她干脆又拿起望远镜瞭望了起来。
何玉英则是好整以暇的瞄准射击。
日军也只是判断出来了那子弹的大致来向在西南方向,但想在短暂时间内发现何玉英这个枪手那真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整个的山野。
纵深三百米、四百米、五百米、六百米还是八百米?横向还得有个七八百米吧!
树林、蒿草、山石、灌森、小山,地形复杂,天知道那个打冷枪的人在哪里藏着!
于是,日军开始盲目的射击,而何玉英则依旧在稳健的射击。
当何玉英打完了五枪之后,周让看到何玉英真的是枪枪命中!
这个真的不容易,七百来米呢,自家小六子说,他枪法也就是这个水平。
“行了,撤吧!”周让说道。
于是两个女子倒爬而回,上了那匹马,催马而去,而日军却依旧在小心翼翼的寻找冷枪的来向。
这回,日军终究是被迟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