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沙漠深处,林朔跟anne在星空下春风一度。
林朔还是跟上次一样,不敢敞开了折腾,倒不是担心体力问题,而是怕耽误事情。
同时他也想起来了。
自己一心想着多佛恶魔的感应距离,结果忘了自己的二夫人狄兰,也有类似的能力。
尤其是办这种事情,她最敏感。
这儿离扎拉夫尚一百公里不到,应该还在她感应范围之内。
人家正在手术室里工作呢,这么干扰人家太不像话了。
于是林朔草草收兵,跟anne两人穿上衣服互相搂着,半躺着靠在沙壠上看星星。
anne这会儿也终于想起正事儿来了,轻声说道:“苗阿姨来了。”
“嗯。”林朔应了一声。
这位苗阿姨,是苗家借物九境大圆满的高手。
在目前的猎门之中,哪怕加上老一辈的杰出人物,她的实力也绝对掉不出前五。
而苗家的借物手段,又是猎门借物传承中最高深莫测的。
金问兰也是主修借物的九寸猎人,她在这种沙漠中,因为地形所限,会有明显的制约。
可这种制约对于苗雪萍来说是不存在的。
因为苗家借物,据说最后能驱使万物。
她苗雪萍,现在已经修到最后了。
所以这一百多米的距离,这一道沙壠的阻隔,在她面前等于没有。
自己刚才跟anne办的事情,人家门清。
林朔刚才是一时冲动,这会儿知道要脸了,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没说话。
只听anne继续说道:“目前扎拉夫尚的那头多佛恶魔幼崽,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导师的意思是,让苗阿姨协助你,去捕获一头多佛恶魔的成年体,让这头大的跟那头小的产生神经信号交流,激活那头小的。”
林朔听完这番话,整个人都无语了,他看了看anne:“既然有正事,为什么不早说?”
“我还不了解你呀,我要是早说了,就没刚才那件事了。”anne俏脸通红,轻声说道。
“胡闹。”林朔伸手在anne的臀部轻轻打了一记,赶紧站起身来,然后把两枚手指圈在嘴唇肿,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没过多久,小八转悠着就下来了,嘴里说道:“朔哥,我说什么来着,还是得办事儿吧?像你我这么出色的雄性,总会有母的来投怀送抱的,这不是咱自己想不想的事儿。”
“你给我闭嘴。”林朔就知道它会有这么一句,赶紧说道,“给你个任务,去找一头最近的多佛恶魔,要大的,找到马上通知我。”
“不用去找,我刚才都看到了。”小八说道,“东北五十公里开外就有一头,刚钻出来,个儿不小,比之前你杀掉的那头还大呢。”
“知道了。”
……
扎拉夫尚的临时基地里,灯火通明。
狄兰去了一趟洗手间,这会儿已经赶回手术室了。
其他地方或许没电能凑合,唯独手术室不行,无论是无影灯还是那些有关神经信号的设备,都得通电。
这儿的电,原本是本地发电厂送的,昨天电厂员工全撤走了,发电厂自然也就关了。
眼下基地里的电,是靠两台柴油发电机维持的,就搁在厕所边上不远,乌兹别克斯坦军方提供的东西,铭牌上全是俄文。
魏行山打着一支手电,正在研究这两台发电机。
以前但凡是执行任务,设备这一块儿的负责人是柳青,这位女军官在这方面是行家,有工程师资格证。
魏行山也就搭搭下手,帮忙递个榔头扳手什么的。
有时候需要维修的地方有点儿高,柳青够不到,魏行山干脆就托着她上去。
一开始是魏行山蹲地上,柳青踩着他上去,后来慢慢地就抱上去了。
两人共事两年多,算是日久生情。
之前魏行山在部队里的时候,遭遇了一场意外,导致了一个女战友的牺牲。
这事儿让于瑞峰恨上了他,同时也对魏行山自己的触动很大。
自己干这行朝不保夕,感情这事儿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要控制一下,别祸害了人家姑娘。
所以柳青,他其实心里很喜欢,但多少压抑着。
直到前阵子过年,被人逼着去了一趟家里,两人的事儿总算是初步定下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跟柳青的肉体接触,要么是在维修设备时当垫脚石,要么在某趟回程时当拳击沙袋。
正儿八经手都没牵过呢,结果这趟买卖半路杀出个借种的金问兰,把什么事儿都给办了。
上哪儿说理去?
反正这理去哪儿说都行,唯独不能跟柳青说。
这姑娘不仅工程技术过硬,枪还玩得特别好,宰魏行山这样的用不着第二枪。
魏行山这会儿打着手电照着发电机的铭文,上面写什么完全看不懂,也看不进去。
心乱。
同时也算是找个由头,躲着金问兰。
这个女猎人的事儿,魏行山很同情,另外她的身子,魏行山食髓知味,多少也有点儿馋。
真要站在面前,未必抵挡得住诱惑,干脆躲这儿来。
林朔说得不错,要是露水姻缘,那一晚上也就拉倒了。
可现在是借种,后续会有一系列事情,一件比一件麻烦,这事儿不能光下半身说了算,得好好过过脑子。
绝不能答应,稀里糊涂的事情之后不能再有了。
可这种女猎人,能耐练得那么强悍,对自己的身体也肯定很了解,那一晚她肯定是有的放矢,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借种成功了。
魏行山越想越心烦,干脆灭了手电,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低着头犯愁。
不一会儿,旁边脚步声响起,有人凑过来问道:“大晚上的不去金问兰那里,坐地上干嘛呢?”
听声音是贺永昌,魏行山没搭理他。
老贺也坐了下来,说道:“听说,有人问你借种?”
“别提了。”魏行山摇了摇头。
“娶俩个的话,这事是不是不行?”贺永昌问道。
“我又不是林朔,哪儿有这能耐。”魏行山没好气地说道,“这次麻烦大了,我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呢。”
“嘿。”贺永昌笑了笑,“活该。”
“老贺你好好说话,当初你也没少搀和!”
“行,好好说。”贺永昌说道,“这样吧,金问兰的事儿我来帮忙。”
“啊?”魏行山觉得心里怪怪的,“这女人你要接手?”
贺永昌赶紧摆了摆手:“我儿子都打酱油了怎么接手?我的意思是,如果她问你借着种了,养胎就去我们贺家,我们哪儿空房子多,有的是地方住。将来她要是生下孩子,我认个义子。”
魏行山愣了一会儿,这才问道:“老贺,你这图什么啊?”
“积德嘛。”贺永昌说道。
“老贺,你实话跟我说,你以前到底干了什么事情这么亏心。”魏行山不由得问道,“否则你好端端的积什么德啊?”
贺永昌想了想,这才说道:“你是魁首的徒弟,也用不着瞒你。神农架那边,目前栖息着大量的猛兽异种,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试炼。”贺永昌说道,“如今猎门的传承猎人,尤其是国内的猎人,要完成‘成人狩’很困难,因为国内够分量的猎物基本上见不着了。
我太爷爷当年想到了这一层,通过各种方式在国外弄到了大量的猛兽异种幼崽,做了神农架这个猎场。
打那之后,国内的新一代猎人,想要有资格成为传承猎人,就得来咱贺家猎场试炼,杀死一头猎物。
这入场费,自然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我们贺家近百年来,发得就是这笔财。
原本这个问题倒也不大,市场有需求,你情我愿,谁也不欠着谁。
可最近十多年,猎场已经失控了。”
“失控了?”魏行山听了很奇怪,又连忙问道,“怎么失控的?”
“猛兽异种大多生长周期很长,当年都是幼崽,实力不强。
而且毕竟是畜牲,智商不高,为了争地盘还会互相残杀,所以一开始好控制。
可最近这十来年,它们大多成年了,也越来越有组织了,我们贺家猎人已经控制不了它们了。
这群猛兽异种现在很奇怪,就跟有人指挥一样,内部很团结,并且占山为王。
明明种群数量在扩大,神农架的生态规模已经快容不下它们了,它们就是赖着不走。
之前我们还能装装样子,假装猎场是我们贺家开的,现在是连样子也装不下去了。
如今这猎场里的事儿,压根不是我们贺家说了算,再让年轻的猎人进去,那就是送死。
知道为什么贺家现在空房子那么多吗?
因为人都死在山里了。
原本这次平辈盟礼,我就是来跟魁首摊牌的。
让魁首号召整个猎门,集中力量围剿神农架上的猛兽异种,我贺永昌必定带着剩下的族人死战到底。
否则,这些猛兽异种一旦在神农架待腻歪了,想出去活动活动,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至于什么九寸门槛这些,我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去想啊!
如果这趟死在红沙漠上,哪倒也一了百了,不用操这个心了。”
魏行山看着这位铁塔般的汉子,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金问兰那边的事儿就够麻烦了,怎么听着你们贺家的事儿更麻烦呢?金家的事儿再大,那也是婆罗洲,东南亚的事儿,你这直接在国内啊!”
贺永昌苦笑了一声:“是啊,在国内,周围都是乡亲们啊。
我这人平时喜欢保媒,就是因为贺家面对猛兽异种守土有责。
可现在贺家自作孽,已经守不下去了,我贺永昌好歹要为当地百姓办一些事儿。
我这人除了一身狩猎的能耐,也没其他本事了,不过贺家这近百年来靠着猎场的收入,钱还是不少的。
当地谁家要娶媳妇,媒我贺永昌保,钱我贺永昌出,房子我再送一套。”
“行了,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在积德了。你祖上干的事儿,确实挺操蛋的。”魏行山说道,“不过你光积德没用,事情还是要解决。”
贺永昌点头道:“是啊,所以这不等魁首腾出空来嘛。
我原本想这笔买卖完了再说的,可金问兰问你一借种,他们金家这是插队啊。
不行,我得把这事儿先跟你唠唠,回头你劝劝魁首,让他老人家先顾着国内的事儿。”
“我怎么成传声筒了?”魏行山问道,“有事儿你不能直接跟他说吗?之前在厕所里我们三个人蹲地上的时候,你就可以说啊。”
贺永昌叹了口气,说道:“魁首如今想提名贺家成九寸家族了,对我贺永昌那么看好,我实在是没脸开这个口。”
“行吧,我知道了,等老林回来吧。”魏行山挠了挠头,“你们再这么搞下去,我估计老林宁可在外面跟多佛恶魔拼命也不想回来了,这一回来准没好事儿,谁受得了啊。”
“谁说不是呢。”贺永昌摸了摸自己的枣红脸,尴尬地附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