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1)

韩渲陷入了沉思一直静默不语,女子也饶有耐性的不去打扰她。但见着那双黑眸中弥漫的薄雾逐渐褪去恢复清明,那坚定的亮光着实让人羡慕。

她这才笑道:“看来公子已经想明白了,奴先恭喜公子了。”

韩渲点头,“多谢姑娘解惑。”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一旁的言肆好不容易才让那些缠斗的越来越过分的人群分开来,回头就叫这两人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感受。更让他气恼不安的是韩渲竟然一脸佛光,好似大彻大悟了什么。

这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做了什么?

没办法对韩渲动怒,他便神色不善的只盯着人家姑娘看,怒声怒气道:“你与她道什么谢?我们可是付过银子的,想让她做什么都行,这可是最公平的买卖。”

可恶,本来付钱的就是他,应该他是大爷来享福的,为什么现在却这么憋屈呢?

那女子嘴角笑容敛去几分,甚是顺从的点点头,“确实如言公子所言,既公子来了这里,为您排忧解难本就是奴的本分,自当不起您的一声谢。”

“胡闹!”突然一声厉喝,韩渲怒而起身,“我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这本就是我与你之间的事,****何事?”

言肆闻言,脸色一黑,气得转身甩袖离去。

女子连忙劝道:“公子,言公子负气而走,你还不快去追?”瞧那言公子的模样分明也对这公子动了心,却偏生是那样一个别扭的性子,看在他是个大金主的份上,帮他一把好了。

韩渲不耐,“真是的,你帮了我,我道句谢,本就是朋友之间常理而已,亏他还是个爷们,真是婆婆妈妈的小心眼!”

虽是如此,她还是追了出去,只留下因她的话而有些愣住的女子。

她蓦地一叹,“唉,当真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未老,堂堂好男儿,偏偏断袖了!”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顾,无不甚是赞同失落的点点头。

这边韩渲追出画舫,幸好不是夜里正热闹的时候,画舫未行到水中央还停靠在岸边,她下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言肆。

“言肆,你给我站住!”

言肆身子一顿,似是在犹豫,但到底停下了脚步,表情倨傲的转过身,不想道歉没听到,却是被韩渲劈头盖脸的好一顿骂。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三番两次的与一个女子过不去,更何况对方还没有招惹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言肆本在跑出来的时候就存了点小心思,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她出来哄他道歉,如今反被当众爆骂一顿,面子里子全都没了,本就是从小就养尊处优的性子,哪里有人敢对他有半点不好,今日偏偏在韩渲面前屡屡受挫,再忍耐不住,冷笑一声,大骂了回去。

“呵,小爷我就是看那个女人不顺眼如何?不过是个青楼妓*子,小爷我想怎样就怎样,喜欢高兴爱!你算什么东西,小爷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管?”

韩渲闻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不服气,还想继续?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那我今天就奉陪到底如何?”

“不如何。”韩渲恢复了面无表情,“不过是最后一次提醒你,是男人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就上阵杀敌,报效国家!”

然后,再不看他,自行走了。徒留言肆一个人待在原地,对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暗恨得咬牙,一腔怒火不减反涨,愈演愈烈。

然,他们都不知道,在离他们不过几十步距离的拐角隐蔽处,另一个人亦是满腔怒火,一直死死的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相继离去,亦动也不动。

“少爷……”青竹心中有些不安,他今日随着言意一起到袁老板府上做客,哪曾想回来的路上就见着他家少奶奶竟和二少爷在一起,且看样子应该是一路同行作伴,看着自家少爷越发阴沉的脸,他想着还是应该解释一下比较好,“那个或许是碰巧偶遇,少奶奶和二少爷......”

“她与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打断青竹的话,言意移动着轮椅自行离开。

见他如此,青竹心中更是不安,可只有言意知道,他并不是在说反话,也在心里努力用着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只是,那二人在一起的画面却一直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猛地抬手用力按压着心脏,那在耳边躁动的轰鸣,实在惹人心烦。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他挥手让青竹下去,此时的他,只想一个人呆着。

推开屋门,却看见一个身影,置于桌前,那般熟悉,他下意识的就是转身离开,却晚了一步。

“你回来了?”她唤。

“恩。”既不能离去,他只能进来,却见着她一手撑腮,似是浅眠,可是脸颊红扑扑的,听得他的声音,睁开眼,雾蒙蒙的显是神识未清,却又亮得很,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凑了过来。

靠近的时候,他闻到了酒的味道。

“你喝酒了?”他不自觉松了口气。

“唔?”她迷糊的抬头,甚至不自觉的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恩,言肆带我去花楼了,不过我只喝了一杯。”

言律眸色一深,他心中怒急,脑海里转过许多念头,他想问她,“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你们今天一整天都在一起吗?”“你又为什么去花楼”“你有没有吃亏”

他最想问的是“你......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然而,最终他只是说了一句,“你醉了,要不去休息一下?”声音平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罢了......

他如此想着。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但趴在她身上的韩渲却突然笑起来,她努力撑起身子不让自己压着他,然后认真的扬起小脸看着他,“呐,言律,你昨日说心悦于我,我不懂,但是言肆说,你是想与我欢*好?”

言肆,又是言肆?!很好。

言律狠狠地在心中记了一趣÷阁又一趣÷阁,但他觉得,就是将那人挫骨扬灰都很难解了他心头之恨。

言律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危险,若再待下去,他内心压抑着的疯狂占有欲和变态的执拗定会指使着他对现在毫无防备的韩渲下手,伤了她,是他最不愿做的事情。

然,韩渲并不知他所想,待言律察觉的时候,他怀里的这个醉鬼早已经开始扒掉他最后一件衣服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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