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何时,那一袭青玉,被御尘风悄然收起,无影无踪。
就连一向负责照看御尘风起居、衣衫清洗的钟叔,这次都完全没有经手。
里衣沾染的一片冰凉,断是不能让钟叔见到的————
有些秘密,诸如此类,怕是也只能石沉深渊,不得为人道。
只不过,另外一面,浑然不知的云浅,在醉酒后可是一夜好眠。被御尘风亲喂过醒酒汤,苏醒后,自是神清气爽。
至于钟叔,自然是守在凝华阁外,整整守了一晚上。
云浅起身梳洗完毕后,便同钟叔一道去寻御尘风。只可惜,寻了一上午,却都不见踪影。最后还是在钟叔的劝诫下,讪讪地拖着小紫一道,去训练场练剑。
只是,没了御尘风在一旁,一整个上午,云浅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同小紫对练了两遍后,就作罢了。
直到快午膳时分,云浅同小紫一道练完每日的基本训练回来时,才见到御尘风一袭雪衣银衫,如云如松地出现在正殿之上。
“师父!”
声音格外清灵悦耳。
云浅淡眉一扬,水眸微张。
原本有些郁郁的脸上,顿时泛起了笑意盈盈。
闻声,御尘风的心也似被什么柔车欠,轻轻地戳了一下。
墨眸轻抬,映入眼帘的,便是昨晚那张魂牵梦绕、纯真无邪的小脸。
视线只是微微触了触,极短暂的停留。顷刻,心中一虚,慌忙将幽深的眸光落到一旁,不敢再触及。
只是,那一颗心却不自主地砰砰直跳,悸动不已。
“师父!师父你回来了?”
云浅几乎是笑着,雀跃地来到御尘风的身边。只是靠近时,还是不忘礼仪地朝着御尘风揖了揖礼。
“师父安好,小五给师父请安!”
御尘风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云浅的衣袖,自然地将其扶起。
“师父,您一早上去何处了?让小五好找呢!
我和钟叔,还有小紫,可是寻了您半天呢!一直找不到您,小五就只能和小紫先去训练场练功了,还好刚练完,就见到师父您了!”
云浅嘴角的笑意愈发绽放,足下轻盈,更加靠近些,十分自然地牵起御尘风的衣袖,格外亲一昵。
“师父,小五昨日有错,又贪杯醉酒了。
承蒙师父、小紫还有钟叔的照拂,是小五不好,又给师父添麻烦了。
小五特来跟师父请罪,以后小五再也不敢乱碰酒了。”
云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提及醉酒,御尘风心中更是一怔。
刹那间,好似心尖开出心花一朵,在心间摇曳着,照得一颗心都柔车欠了起来。
昨日那荒唐又真实的一幕幕,瞬息之间齐齐浮现在脑海中————
美好的,梦幻的,纯真的,甜美的,霸道的,肆意的,极致的…………
一点一滴,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御尘风拢在袖中的手心不由得更紧了紧,墨眸微垂,隐着淡淡的轻雾,看不清就里。
“下不为例。”
御尘风顿了顿,眸波轻转,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以后,着实不许。
若是再这般,师父就…………真的不管你了。”
最后几个字,御尘风说的很轻,半点没有责备的语气,却更像自责一般。
云浅重重的点头,一脸诚恳。
“师父,小五这次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小五跟师父保证,以后绝对不贪杯醉酒,绝不再给师父添麻烦,惹师父生气!”
云浅保证完,试探性地略带撒娇地扯了扯御尘风的衣袖。
“师父,小五知错了,可不可以,不要再生小五的气了。”
言语之中,车欠绵绵的,糯糯的,还带着点点奶声瓮气,甚是惹人怜爱。
只是,云浅不知道的是,御尘风哪里是生她的气,明明气的就是自己!
(木木铃:╮(╯▽╰)╭就是啊,某人明明就是心虚,明明就是生自己的气嘛!
嘻嘻嘻,是气那是个梦,而不是现实吧?╮(╯▽╰)╭
御尘风:你…………)
忽然,云浅眸光落在被自己牵起的衣衫之上,这件衣衫,依旧是师父往常的雪衣银衫,并不是自己送给师父的那一袭青玉衣衫。
师父难道没有收到礼物?!
不会啊应该,自己的礼物早已经放在师父静室,应该一眼就能看到的。且早上钟叔也表示,已经替自己转告过师父,礼物的事情。
那师父应该是看到了木匣子的。
只是,看到,却没有换上————
难不成…………
师父不喜欢自己送的这份礼物?!
是自己制衫缝衣的手艺不精,师父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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