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我没能进入仙道院，没能败灵尊为师，辜负姐姐期望。
其二，灵尊生辰那日拒收全部贺礼，云峰山的贺礼，还有姐姐你的夜明珠，我都没能送出去，有负姐姐所托。
玉临认错，愿领责罚。”
闻言，沈玉莹拉着沈玉临的手，指尖几不可知的轻轻一颤。
第一件事，自己是清楚的。
灵尊收徒是大事，自是第一时间传遍江湖。
灵石所定，天选之人，自己又岂会怪责。
只是没想到，灵尊生辰的贺礼。尤其是，夜明珠…………
沈玉莹沉吟片刻。
“那，夜明珠……是灵尊亲口拒绝的吗？”
“不是。”
闻言，沈玉莹绷紧的指尖，蓦地松了松。
“我都没能见到灵尊的面。
贺礼直接就被钟叔挡在院外，根本送不进去……不过，也不是只不收咱们的。
其实，当日除了仙道院宴请的宾客随身礼，其余所有人送的贺礼，无论大小，都被一一退回。
我也是没办法。”
“那，你可有讲明夜明珠的来历？可有提及是我亲送灵尊的贺寿礼？”
“呃，说了，可是钟叔说正因如此，更不能收。礼物过于贵重，我好说歹说，怎么都不肯。
姐，我真的尽力了。”
沈玉莹脸色微沉，静默不言。
沈玉临自知办事不力，便垂着眸，低着眉。
长姐鲜少托付自己办事，好不容易才托自己这么两件事，结果，自己一件都没能办好。
不由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为情，更有些害怕紧张，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姐，其实，其实这次真不能怪我。
要怪，只能怪灵尊太过偏心。”
沈玉莹眉心一蹙，杏眸顿时冷了下来，还睨了沈玉临一眼。
“玉临，休得胡言。
就算我平素宠你，说话也要有轻重，不能乱说。
灵尊岂是可以你这般胡乱评说的？！”
要知道，灵尊可一直是沈玉莹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即便是自家宠溺的亲弟，也不得毁损半分。
沈玉临也看出，姐姐此刻可不是跟自己玩笑。
若是，再说灵尊半句不好，怕是真要同自己生气了。
“姐，我不是说灵尊不好。
我是说——呃，就是——”
一时间，沈玉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赶紧撇清，拉着云浅做了挡箭牌。
“我意思是，灵尊就是太宠他的小徒弟了，事事都听他那个小徒弟的，把那小徒弟，宠得不像话。
整个生辰宴，一应安排，都是小徒弟一手负责。
想来，拒收所有礼品，八成也是他的主意吧？！要不然，依着灵尊的性子，又哪里会管这些琐事？
再者，灵尊为人，又哪里会这般决绝，谁的礼都不收？”
沈玉临特意提到“小徒弟”，又提到“宠得不像话”，故意将战火，往云浅身上引。
短短几句，却让沈玉莹心里听着格外不舒服。
不由眉心蹙了蹙，指尖跟着捻了捻衣角。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杏眸流转，眸光中隐了一抹看不透的深意。
“你是说，灵尊的小徒弟？”
“是啊，灵尊首徒，仙道院唯一的一个小徒弟，叫乾云林。”
沈玉临连连点头，提及“乾云林”，自己本就心中怄着气，藏着火，难得碰到自己亲姐，自然是不吐不快，恨不得一次性将心中想法尽数倾吐个够。
“姐，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他都不知道，他先前几乎完全凭着运气过关，半天功夫底子没有，靠着别人一路扶持过去。
偏偏灵石就选中了他，才入得了仙道院的！
也不知道灵尊为何，明明知他没有半点功底，一路混上来的，还偏偏就认了他这个徒弟，连句申诉都没有。
哼，人都说圣山宗选拔最是公平，我看，也并非事实。
选拔时，我明明就实力比他强太多，可是，就是没被选上！
真不知道那灵石到底是怎么挑的！”
沈玉临恨恨地说着。
沈玉莹倒是眸光淡淡的，染着凤仙花蔻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沈玉临的手背。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他既能一路混到最后一关，也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何况，灵石探的是个人潜能资质，数百年来，从无半点错漏，既然挑了他，自然有他的天赋异禀。
玉临，你也别丧气。仙道院以后，还是有资格竞选，再次入灵尊门下的，又不是他就是唯一，徒弟独他一份了。”
沈玉临轻哼了一声，语气愈发不服气。
“再入仙道院？
我看是难了！也不怪我说灵尊偏心。你都不知道灵尊对他有多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