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显新跟着楚修岩进了医院的楼梯间。
楚修岩一转身,嘭一下拳头就朝着孙显新的脸直直挥过去。看他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又朝着他的肚子重重一拳。接着便狠力拽起他的衣领,将孙显新狠狠摁上墙壁,沉声道:
“你对婉庭空怎么了??!!”
孙显新抹了抹嘴角的血丝。也憋不住满肚子的火气。抬了腿就朝着楚修岩的身下用力踢出去。又朝他的腹部重重一击。楚修岩一个砠咧倒在地上。孙显新便将他死死地摁着原地。整张脸青筋暴起:
“什么怎么了??我上她了!”
孙显新见楚修岩听完这句再没动作。便直直地站了起来。
楚修岩的样子阴沉地不像话。眼里布满了血丝。很快起身又狠狠一拳朝孙显新的脸部挥过去。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孙显新一脚将楚修岩踢出了楼梯间又迅速的压过去:
“又没上你马子,你紧张个屁!!”
楚修岩揪住他的衣领,翻了个身将孙显新摁在身下,额头也是青筋暴起,见了地上离自己不远的热水瓶。伸长了手臂拿起来就要向孙显新砸过去:
“打不死你。畜生!!”
医院廊道看架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几个男人眼见着不妙。冲过去一把抢下楚修岩手里的东西,合力才将两个人拉开:
“别打了!!”
“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医院,怎么动手打人!”
“你倆再打就报警了!!”
“......”
孙显新趁那几个人挟持住楚修岩,便迅速爬起来。神色间并未慌乱,抹了抹脸上的伤,走到他跟前冷冷开口道:
“管好你自己,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楚修岩又想冲过去,却被周围的好几个人死死拉着。眼见着孙显新进了电梯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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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庭空等孙显新走后就给学校的同事打了电话,说生病了请假三天。又打电话给奶奶讲学校组织郊游。她跟着一起去个三天。然后就开始等。等得太急了就想给孙显新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了,却发现到现在连个他的手机号都没有。
天都黑了都没见着人。手机也没了电。婉庭空开始想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孙显新劝不住苏静,她叫人报警抓自己来了。还是苏静知道孩子没有了,受了刺激想不开做傻事了。她越想越心慌就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下了楼坐在客厅里等。
孙显新是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站在门口正想往裤袋里掏钥匙。婉庭空就给跑来开了门。显然是听到动静了。婉庭空见他又一脸的伤明显吃了一惊,站在门口也忘了要让他进去,只问:
“怎么样了?”
他手里拿着好几袋东西,见她挡在那里一脸的焦急,冷着脸说道:
“不好,她想告你。做了伤势鉴定,厂里头又好几个人作证,你还是想法子让家里头帮忙。”
婉庭空听了,心一沉。脸色青一阵又白一阵,紧咬着唇:
“你还是劝不住么?要不....要不我现在亲自去找她。把话说清楚。不行的话......不行的话我先自首。”
孙显新的脸血糊了一片。眼挨了好几拳,其实视线忘过去都是模糊的。但他就是可以预想眼前女人那种紧张到无措惨白的表情。便顺着她的话说道:
“恩,也行,那先吃饭。吃了饭我送你过去。”
接着他也没管她。拎着几个袋子就进了屋里。先到厨房把一堆速冻食品放进冰箱。接着把从前头餐厅叫的饭菜端进微波炉里,见婉庭空跟着自己进来,又将洗水台上的另外几个袋子递给她。婉庭空稍稍打开一看,全是各式各样吃的。还有牙膏洗发水一堆洗漱用品。
婉庭空将他们拎在手里,声音清明地开了口:
“你现在就送我过去吧。”
“先吃饭。”
他边说边站在厨房的水池里洗着脸,疵嘴咬牙再没发出半点声音。一股股血水从两颊流下来,先前颜色最浓烈,渐渐变成浅浅的诸色,等流下来的水完全成了透明,他才停下来。拆了袋子里的毛巾浸湿了热水粗略的敷着。婉庭空不太敢看,便撇着头问道:
“你脸怎么了?”
“没事。
等带回来的饭菜都热全了。他便一个接一个地端出去。婉庭空洗了筷子,也跟着坐到餐厅里。
诺大的餐桌上只有两个人面对面闷声不响地坐着。
他低着头自顾自地吃着也不开腔,看起来饿坏了。婉庭空吃得很慢,边端着碗边拿眼偷瞧他:
“我等等去了,就把事情说出来。”
他抬头看她一眼。点点头:
“恩。”
婉庭空其实是试探着问的。期望他还可以想点别的法子。可也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这么平静又漫不经心。声音也大了一些:
“你不害怕么?我要把事实都说出来了。”
他又给自己添了碗汤,表情冷然的很,那种坦然的样子就好像她在讲一个冷笑话。
“随你。想怎么说怎么说。我都认。“
婉庭空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思绪乱成一团。她害怕的要命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紧张。还是他很清楚自己完全就告不了他?那晚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根本已经过了报案的最佳时期。孙显新见她手里的筷子都快把婉里的米饭戳烂了。便又重新给她热了一份,端到她身边温温地开口道:
“婉庭空,以后做事情麻烦过过脑子。这回别人肯放过你下次就不见得那么幸运。真桶了大篓子你哭死也无济于事!”
她一下抬了头,茫然地向他望过去。光线的关系他脸上的伤疤纵横交错着。血红色的伤口看起来尤为惊心。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是请你长点脑。想我死就冲我桶刀子。少去害别人。”
她顾不得他的冷嘲热讽。急急追问着:
“那你说什么别人肯放过我了?!”
他冷哼了一声。从位子上站起来。把碗筷端进洗水池里。抚了抚额,从裤袋里习惯性的摸烟,才发现刚才在山下便利店急着给她买吃的,忘了买烟。他低咒了一句,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般筋疲力尽。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会儿。可婉庭空却跟他进了厨房又跟着出来,见他边解着衬衣纽扣边上楼。一直跟他到房间门口,眼看他要关门,便拉住他的衣角。急道:
“孙显新,你说说清楚。少唬人!”
他看她一脸的认真,也不想再开玩笑:
“苏静不打算追究了。放过你了。所以,吃了饭我要休息了。你要想到局子说清还是去医院说明都等我睡醒。”
婉庭空才明白过来他先前进门说的那些话都是唬人的。气地又开始浑身哆嗦:
“那你骗人做什么!!明知道我等得快疯了你干什么瞎掰!”
他懒得再回应,总不能说见了她那个害怕得心急火燎的样子觉得新鲜。就喜欢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蹦出来的时候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变态。
婉庭空眼见孙显新又要关门,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脑筋却转的飞快:
“苏静怎么一下不追究了?你怎么和她说的?孩子又怎么回事?”
孙显新见婉庭空不依不绕。低声骂了句,一下拽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进屋里,箍紧了她的身子,朝她的颈间就狠狠允了下去,他觉得她的肉软软的,唆起来舒服的要命,便越允越用力,那种吮吸的声音听来**又色,情。
婉庭空整个人都开始抖。害怕他又变成那夜可怕的禽兽便拼命推着身前男人的脑袋。
他可能也想起了那晚并不美好的经历。一下停了下来,伏在她的颈间终是抬了头:
“你在楚修岩面前也爱这么演?害怕的时候惊得像个兔子。伤害别人的时候却狠地像头豹子。”
她见他那种明明错在先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就禁不住一股无名火:
“你少提楚修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不想想罪魁祸首是谁!我是不对做错了事该遭报应。但你.....你也活该!!!!”
他冷笑一声点了头,可能真的很累所以口气也很疲惫:
“我也很烦。麻烦等我睡一觉起来你再闹。苏静说不追究就不会追究。你先安分待几天。等完全没事了就送你回去。放心我没力气碰你。又不是动物,累了也硬不起来。”
他见她还是一动都不动,忽然就开始脱衣服:
“我累你也累,要不你也脱了,一起泡会儿池子?”
婉庭空一听头也不会转身就走。关门的时候嘭的好大一声。震的整栋楼都像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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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显新等她走了极快速的洗了澡。头发都没干关了灯就直直躺了下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恍惚间觉得有人在戳自己。他的睡眠本就不深。只是觉得脑子涨的要命。以为是梦,所以翻了身又继续睡。可是那种痒痒的触感却并未消失。睁开眼便是顶头的几道光线直直照进来。刺得他又闭了眼。还是感觉有人在戳他的手臂。那种痒痒的感觉弄得他来了火气。眯着眼一下子坐起。视线清晰的时候才见了婉庭空脸色惨白的站在自己床前。还是一脸的焦急。他真的没忍住火气,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神经:
“妈的!你究竟想干嘛。想杀老子不需要通知!”
婉庭空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倒是没被他的怒吼吓着,只是眼神闪闪硕硕:
“不是......你怎么没买......”
他将她打开的壁灯关了一大半,伤口疼的要命,脑子不清醒,所以口气也很差劲:
“买什么!?买了那么多给鬼的!?”
婉庭空尴尬的捏紧了拳头,说话结结巴巴的没一点利索:
“你怎么没买女人用的?我......”
他僵了一下。一下子明白过来她说的“女人用的”是什么。掀了被子就下床。婉庭空这才看清他赤,裸,裸的一,丝不挂。转了身就听见他利落穿裤子的声音。接着就是他的骂骂咧咧。
婉庭空脸红了一片,大半夜上洗手间的时候才发现来了。她也觉得倒霉。可是翻了半天他拿回来的几个袋子。除了牙膏牙刷洗发水都没那个东西,想想他也不会买的。
在他房间门口转了半天才敢进去。怕他把自己当小偷,就把灯都打开。
她不敢一下子惊动了他。只敢用手指戳着。等他真正醒了才说明了“来意”。
孙显新的动作很快,眼睛却眯着像是睁不开。焦躁的抓了抓头发,拿了车钥匙就朝往外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恶意的摸了摸她的颊:
“麻烦控制下,老子现在就给你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