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1 / 1)

徐妈上楼来,敲卧室的门,陆欢歌没有等到顾青远的回应,走去开门:“徐妈?”

“先生有包裹,需要签收。”

陆欢歌回望室内,他还没有出来:“我去吧。”

孩子,还会有的,她想的真是轻松崾。

他怕看到路上或者别人的孩子,怕每天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怕看到自己的手,甚至怕再和她要一个孩子。

他原谅不了自己,冯正霖,还有她,以及和她有关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很大的一个包裹,也很重,陆欢歌签收后,和徐妈一起搬回卧室,等他自己拆。

进来,他已经洗完,陆欢歌随意拿了一条裙子进去,医院这些天没有好好的泡一个澡,顾青远等会还要和她去广毅,泡澡是不可能了躏。

她还没有打开浴室门,就发现顾青远端着箱子出了卧室。

很少对他的事情好奇,这一次,陆欢歌很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陆欢歌跟了出去,发现他去了客房,门只是合拢,并没从里面锁,她轻轻推开,他正蹲在地上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面拿。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她震撼,客房换了模样,儿童房可爱风的暖色调,复式床,上面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风格迥异,明显的男女之差。

里面的摆设都是一式两份,还有衣柜,玩具等等,而箱子里的就是大量的玩具,机器人、芭比娃娃……

孩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做了两手准备。

可顾青远明明知道,孩子没有了,换做别人绝不愿意再触碰这一道伤,这么做,是存心惹她伤心还是想气她。

“顾青远,好,孩子我还给你。”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顾青远抬头站在门外的她,将手里的玩具搁置一边,站起身来。

陆欢歌咬咬牙,不避讳地望着面前洗完澡后,清爽挺拔的男人。

静静地,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还?怎么还。”沉默良久的顾青远冰凉的声音传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还,就是看到此情此景,那一句话,情不自禁就说出口了,她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他那样怪她,却用了她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那就是,冷暴.力。冷暴.力往往比任何吵架、打架导致的‘杀伤力’要大。这样的顾青远,她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他冷漠的一面,对她。

“我……”

他大步上前,大力将她拉进室内,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不知道怎么还?我来教你好了。”

细数,他要教她的很多呢。

她整个人都僵了,站在一堆玩具中间,挪不开步子,她还生怕一个不小心将玩具踩坏了。

顾青远的似笑非笑,让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是她自己提出来还的,可陆欢歌仰着头,看着顾青远眼里逐渐消逝的光,这样的偿还,她不要。

“为什么你总是那样在乎别的男人,你说我嫉妒也好,吃醋也罢,为什么,从认识你起,你可以死心塌地地爱肖云安,又死心塌地地维护冯正霖,唯独我每每为你着想,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我失去了我宝贵的孩子。”

他两手放在她的双肩上,摇晃,看见她五官纠痛的模样,心间划过一丝不忍,下一瞬,儿童房的每一处,都触动他的神经,新一轮更浓重想要掏出她的心看一看的心又坚决了几分。

从失了这个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两个人不可能回到以前,也不可能如她所愿,两个人重新开始,天真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路来,她和他之间,隔了太多的坎,肖云安,顾林,陆纪年,孩子,最后真正将顾青远或者是她逼入绝境的,是自己。

“青远,我在你眼里看不到爱了,满满的全是恨。”她难过的说,顾青远听完,收起了外露的情感。

“你也会用心感受我?”她总是说看不懂他,这不是看懂了,以前不过是她没有用心去看而已,一个人藏得再深,有心,无坚不摧。

她抬手,就推开他,她使出了大劲,顾青远被推开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踩扁了装着芭比娃娃的礼盒。

顾青远抬起脚,抬头望向她的目光发狠,走到她面前几步,将地上的所有玩具都踢向两边,远远的。

陆欢歌转身就要往外走,却在开门的时候犹豫了,等她来不及反应,后面欺身而来,顾青远大掌扭转她的脸,用力的朝她唇上吻下去。

她紧闭唇齿,他却用舌头撬开,不得,干脆用手握住她有点婴儿肥的下巴,迫使她张开。

陆欢歌听见他含糊不清的声音,顾青远覆在她唇上的嘴说:“我还没来得及教你怎么把孩子还给我,这笔债,总要还的。”

陆欢歌,你不知道,你一次还不了,那摊血肉,医生后来说,是一男一女,原本,我会在七八个月之后,同一天,一前一后拥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你知道,那晚我听

见了,心里有多痛吗?乔博森叮嘱医生千万不要说,谭诺晓也在,她肯定也没有告诉你吧,可上天就是这么残忍,让我知道了闺行。

他心里有一个恶毒的想法,这种锥心之痛,要不要也让她尝一尝,可她会比他更难过吗,不见得吧,她没有那么在乎孩子,直到现在他都想不通,一个明知道自己怀孕的人怎么会没有理智地去为人挡拳头。

他爱过她,最后那点恶毒的想法还是被他压下去,有些痛,就让他独自承受。

只不过,一天又过了一天,一个月的时间不够他去疗心伤,每当承受的痛多一份,那么对她的恨就深一份,还无处发泄。

只有在他站在广毅的最顶端,掌握她一直视为复仇工具的广毅,想着,她还有陆纪年再也不能指望着梁甫帮到他们分毫,心里还能好受那么一分。

陆欢歌开始反抗,两个人十次就有八次她要反抗。陆欢歌没有意识到,每次,都是无效反抗。

她要故技重施,又要推开他,这一刻陆欢歌万分的后悔开门离开的迟疑。

死死将她环住的双臂,她不能动弹,只能让他为所欲为。

他的臂膀以及他给她的婚姻,都像一座围城,困顿其中,陆欢歌想起钱钟书的《围城》‘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她咧嘴,稍稍笑了,笑自己在这种悲怆的时刻,还有思绪想起以前大学研究的文学作品。

当时教授在讲授知识的时候,她就这么一次,思绪飘到九霄云外,脑海里想的一个问题就是:没有经历过婚姻的人,可能对婚姻有些许期盼,以及幻想,而对于真正经历过婚姻,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其实,答应嫁给顾青远,也不完全是为了报复顾林,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她一个人在外飘零久了,不想再做荆棘鸟,一辈子一路飞一路无停。她也想有一个属于她的落脚点,可以安家,有一个会疼爱她的人。即便,这种心思占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但终归是有过。

但是她没有处理好其中爱与恨的关系,她带着对顾林的恨去爱顾青远,所以将顾青远与自己越推越远。

当她真正明白过来,就像顾青远给她发出的通知,晚了。

他将她身上那件充满医院气息的薄外衫,从肩上并不温柔地褪去,手来到她连衣裙侧面的拉链,往下拉,她近乎要尖叫出声:“不要。”

陆欢歌按住他的手,带着恳求,顾青远哪里会理会她,将她的双手反手扣在身后,埋首啃噬她的锁骨。

连衣裙不知何时被她扯下,他的手游过她的腹部,稍作停留,毫不犹豫地向下,探入。

“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用这种方式侮辱我。”

顾青远在她面前,毫不遮掩地皱眉,她快要哭了,女人的眼泪最容易流,面前的这个女人的眼泪最容易让他心软,也最容易,欺骗人。

他松开她,看着她捡起裙子,往身上套,她的手在颤抖,套了半天也没有套好,裙子并没有那么繁琐,可是她没有发现早就被不得要领的他撕烂了么,也难怪两个洞,不知道哪个套脖子,面对他,惊慌?

她干脆放弃,往地上一扔,双手环在前胸,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往门处走。

一个小型限量版篮球被身后的男人踢过来,撞在她的脚腕上。

他可恶地说:“这种方式是侮辱?呵呵,打你,骂你,我不会,哪一种能然你真正难过,我就痛快了。”

他不会打女人也不会骂女人,尤其是一个叫陆欢歌的女人,不过,这些话也是他的心里话。

那么,恭喜他,成功的让自己痛快。

她转过身,打量正在打量她的顾青远,她像一件没有包装的商品可供挑选,而他,像是专柜只摆放他一个物件,就算买,也要层层包装精美高价售出。

两人的差别,显而易见,其实不只是商业方面,感情也一样,她在他心目中的价值现今没有他在她心目中高,所以廉价。

她要找回,可以有一可无坚不摧内心的陆欢歌,任何人也不能伤她一分,可在这之前,她要和某人做一份交易,如此,她才能给自己不需要再依靠他的理由。

“不就是孩子么,我可以给你生一大堆,你把广毅还给我爸爸,它姓梁,不姓顾。”不属于顾家的没有毁掉,现在属于梁氏的也到了顾氏名下,让她怎么接受。

在知道孩子的存在之时,她想过,孩子还是会姓顾啊,她在乎吗,有一点别扭,但是想着孩子的父亲姓顾,她就释怀一些。当然她绝不会去想,顾青远的爸爸也姓顾,那样,她都会让孩子姓梁。

“原来,你这么廉价。”顾青远一声冷笑。

陆欢歌也学他冷笑,顾青远立马挑眉,似乎不悦。廉价,她不知道顾青远怎么算这笔账的,广毅资产多少,他不会不清楚,可以抵上两个多的顾氏集团。

“你得到你的,我不过也是想拿回属于梁家的,这笔买卖做还是不做。”

顾青远暂作不语,垂下眼帘,思考,可眸子里含着的怒火,让陆欢歌看了胆颤。

陆欢歌,你好样的,之前孩子想用来当做救冯正霖的筹码,现在孩子又是换取广毅的筹码,那是生命,能用来做交易吗。

“你在害怕?”他问,“怕我。”顾青远指着她胸口,说:“你应该怕你自己的内心,它是黑的。”

他揽过她,今晚,她逃不掉了,两次,都是她主动送上门,有时候毫无办法,所以迫不得已。

顾青远这次是真的毫不顾忌,褪掉她全身最后一道屏障,同时他拉下拉链,引导着分身挤进她的身体,陆欢歌制止他:“你答不答应,我要梁氏。”

陆欢歌不是傻子,不会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折本买卖,买卖,可笑,现今两个人做的这些只不过是交换的买卖。

她的头一直保持转后的姿态,他从后面紧贴着她,忽地,将她的脸别过去,那双无害楚楚可怜的双眼,他不想看到:“成交。”

瞬间,惩罚式的撞击袭来,陆欢歌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只感受到他有些野蛮地律动,他不让她反头看她,同样,也不轻易饶过她。陆欢歌让自己的目光尽量聚焦在地上的某一样玩具上,渐渐她发现,随着他的狠戾,目光震颤地无法聚焦。

此时,她相信顾青远真的是梦里的鬼魅了,他会身体力行地撕碎你原本高之束阁的灵魂,没有灵魂的人是什么,一躯空壳,行尸走肉。

陆欢歌空灵在外,顾青远不满她的置身事外,一记更狠的力道,进到最深处,陆欢歌反手抓住他,无力地摇头,趁他双手没有空闲的时候,她转过头,眼神里透着乞求,这也是她今晚第二次乞求这个男人,她以为,他能看到,能放过她。

指望现在的顾青远会怜惜她,白日做梦。

前两年有一则强.奸案有一句话引起巨大的轰动,那就是‘反抗不了,不如躺下来好好享受’,当时在她看来那简直是禽.兽的行为,现在她是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不那么清醒,清醒地感受顾青远给她的身心疼痛?

慢慢地,她也不受控制的闷哼,压抑在喉间,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刻般让她认为是耻辱。

顾青远在后面与她分开,来到她的面前,扣住她的后脑勺,她双唇惨白,红润不再,他迟疑,还是抵不住某种要迸发的热.潮,附上,辗转摩挲。

面对她,他恨,却被欲.望覆盖,只想要她。

好比长久潮湿的天气,总有一天要暴雨倾狂,而他,需要对长久以来所承受下来的委屈亦或不公,宣泄。

那些,都是陆欢歌给他的,宣泄口,自然也在她的身上。

他最爱她的锁骨,很美,美到性.感,一路向下,所到之处,她洁白的肌肤,开始泛红。

顾青远闭上眼,感受她带来的美好,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快.感容进他和她每一条神经,等到他睁开眼之后,尽是悲凉。

陆欢歌清醒过后,侧头看躺在身旁的顾青远,交易之前,他有怒火,交易之中,他是满足,交易过后,他仍旧恨她,比之前更胜。

既然不能原谅,那就这样吧,她想努力,可是无能为力,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是人都会脆弱,还需要在脆弱外头背起蜗牛壳,对外人宣告:我没事。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顾青远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既然如此,让他活在恨意当中,尝一尝她这么多年以来,怀揣着恨意度日的滋味。

互相折磨吧,顾青远这不是你现在想要的吗,这不也是她当初想要的吗?

她也算达到了,不折磨顾林,折磨了顾林的儿子,顾青远的父债子偿也灵验了。

可她,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

“你故意的。”顾青远才发现她的有意而为,“你想看着我因为你情绪波动,因为你在恨意里挣扎。”

被人老是毫不留情地揭开心思,滋味不好。

“所以呢!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他支起身一个巴掌就要扇过来,却在离她一尺的距离,停住,他下不去手,陆欢歌可以躲闪也没有去躲,顾青远说过他不会打她。

顾青远手由甩出五指蜷住,然后舒展开,轻轻拂开她额际汗湿的长发:“你算准了我不会打你,陆欢歌,你还有多少资本去这样赌呢?”

他的声音轻柔,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越来越深的恨意汇聚,堆砌成山。

“对,就像现在这样,既然因为孩子不能好好爱我,那么请你好好恨我。”最后,她还不忘提醒他,她给他生孩子,他所要交出的东西,“最晚后天,让广毅回归梁氏,而梁氏回归梁甫。”

两天的时间,她相信顾青远有这样的实力。

“你也会给我玩小心计。”美人乡英雄冢,面对她的献.身,他就这样一不小心陷进去了。

他讽刺一笑,拿起身边的衣服穿起来,半敞着:“老婆给老公生孩子,还

需要交换,广毅是我的,以后梁氏也会是我的。”

PS:晚上还有一更,让良人先去睡会,谢谢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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