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要求她乖一点:“放过梁家。”
“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可不好,讨价还价,需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本,可陆欢歌,我始终想不明白,没有资本的你,为什么每次底气都那样足。”是不是冲着她还是他的妻子,他打小爱着她离不开她。
但是,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舍不舍得放开谁。
她面对他底气足么,不足。每次她都需要鼓起万分的勇气,才能将心里的渴求说出口,她实在是怕他拒绝。
他很少拒绝她的请求,自从最近他拒绝了第一次开始,就有接二连三的次数,而她怕他拒绝的这份心就从萌芽阶段迅速滋长,大了起来躏。
“说来说去,你就是要一意孤行了,果然龙生龙凤生凤,顾林的儿子自然要走父亲的老路。”
顾林害了陆纪年,顾青远现在来害梁甫,不管是顾林还是顾青远去害谁,到头来,受伤害最大的只会是她,有的时候陆欢歌会感觉自己被逼上悬崖,跳也要跳,不跳也要跳崾。
顾青远听她这么一说,没有好脸色对她,生气了?
话可能有一部分是她的气话,也是她的心里话,陆欢歌看着面前的顾青远,以前做恶梦顾青远的脸都会和顾林重叠,现在,他走顾林的老路,她还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顾青远也是一个恶魔。
一个潜在的恶魔,而这个恶魔给你一了断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就罢了,他采取的方式,却是用她最戒不了的东西,爱一旦透露,就会上瘾,她上瘾了。可他准备以最残忍的方式收场,她便不能全身而退,折磨的半死,这样更痛苦吧。
哪怕这样说他,顾青远也不会对她动手,陆欢歌脑海里闪现顾青远揍冯正霖的画面,那力道后来不小心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陆欢歌是感同身受过,他怎么对冯正霖就下手那么重呢。
也许,只因为她是一个女人,男人一般很少打女人,这是一种定律,不过社会上也有很多违背这种定律的男人,但是顾青远永远不会成为那一个。
他走过来,又把她手里的裙子抢回手里,直接将她扛在肩上,陆欢歌在上肩的那一刻,尖叫出声:“顾青远,我看你今晚,不是出门忘了吃药,就是吃多了药,或者吃错了药,还有吃少了药。”
他一手轻拍在她空中胡乱舞动的小腿上:“牙尖嘴利的东西。”
顾青远不说还好,一说陆欢歌辩驳道:“你不是东西。”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处于下方,永远吃亏,趁口舌之快可不是玩文字游戏,太不明智。”他说‘文字游戏’的时候,咬字很重,这是在侧面的夸他自己么。
随着他快速地走动,她脑袋充血,晕眩感还有骨骼的肩膀按在她的肚腹上,有些疼,挤压着,简直就要将胃里的东西给活生生按出来。
“你放开我,我……”
她不是以前的陆欢歌,而他也不是以前的顾青远。
陆欢歌的有气无力,听在他的耳朵里,反应就是,装吧,陆欢歌,你就装吧,谁不知道现在的你也学会演戏这一招了。
如果她不带上假面具,怎么让肖云安以为她真的是要当他的女伴,瞧人家肖云安脸上抑制不住的欢喜,她也忍心。她以前多爱肖云安啊,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这样对肖云安,那他,也该提防这样的场景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因为,她也亲口对他说过,爱他,那段时间,他感觉到,那份爱是真的。
他花了十多年,将肖云安从她的心间剔除那份感情,虽然是他想要的,侧面去想,是不是将来的某一天,有一个比他毅力更加坚定的男人,也可以花一段时间将他从她的心中剔除。
人一生会爱很多人,可是想要白首的就那么一个,不过,还真的是要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他以为自己是她的真命天子,只有真正在一起之后,才会发现,想说爱她,好难。
快要走到停车场的时候,陆欢歌视线有些模糊,她有一点近视眼,读书给读的,不过此时模糊和近视眼无关,是脑袋充血所致。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准备实施A计划,想让我身败名裂,你是只有一半的脑子吗,读那么多年书是越读越傻。我毁了,广毅就跟着毁了,接着梁氏也会相继毁了,这样的结果如果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现在就放开你,自己走到会场去。站在盛惠妍本该站着的位置,告诉所有人,你是梁甫的亲生女儿,而你的丈夫是贪婪利用你吞掉你爸爸大量股份的禽.兽。”
陆欢歌想吐,听了他的话后,更加倒胃。
广毅以及梁氏对她来说,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他抓住这一点,表面上是替她分析,打的如意算盘不就是让她今晚安分一点。
“顾青远,你还真的是,禽.兽得无人能及了。”没多久前,他就告诫过她,不要趁口舌之快,陆欢歌在充血充到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哪里还能记得他说什么话。
“我要是不对你做一点禽.兽的事情,还真是对不起你多年来赐给我
的这个封号。”他在车库环顾一周,看到自己的车子,从裤袋里拿出钥匙上的按键,打开车门。
将她扔了进去,副驾驶的座位和平常一样,没有被放下,被他一扔,震得她整个人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将座位放下,陆欢歌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他往上一提,平躺在上面。
顾青远的手指,放在她柔.软擦了点口红的唇上,钻进车里,压上去,靠近一闻,然后仔细观看:“圣罗兰的ROUGE-PUR-COUTURE52号色,和你身上的这套礼服,一点都不配。”
他从她身体的一侧,通过她腰间的空隙,窜进,来到那几枚暗扣上。
“来,A计划你不打算实施,我给你制造B计划,我想想,明天什么标题好呢,广毅新任董事长饥.渴.难.耐在车上和……”
陆欢歌抬手捂住他的嘴,他不能说话了,那主导权就是她的:“从你口中说不出好话的时候,最好闭嘴,我根本就不想听。”
解开第一颗暗扣的时候,她脸上痛苦的神情,让他忘记要继续顺手下来解开第二颗。
他的失神,陆欢歌借此机会成功地推开了他。
顾青远的后脑勺磕到车内的槽盒,疼痛感只是一时,他望出去,站在另一辆车旁边弯腰的陆欢歌。还真是会利用自己的微表情,来博得他的不忍,她脱离了他的钳制,把戏再一次地成功了。
顾青远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陆欢歌正在吐,身体不舒服?
抬手要放到她的背上,想替她拍一拍背脊,可一想到方才她以假乱真的微表情,与此时此刻真的身体不适,相互在他脑海里交织,碰撞出争斗的火花来。
他对她太仁慈,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他这辈子只认定这个叫陆欢歌的女人,谁还能如此波动他的心绪,答案是谁也不能。
就连他的父母都不能,想到这里,手重新收了回来。
她吐了很久,他也看了很久。
就像这两个夜晚,他凌晨醒来看着枕边熟睡却沉浸在梦魇里的她,满头大汗,面部纠结,她梦见了什么,他也想进去看一看。
直到她嘴里喃出一身:“孩子。”
他的心瞬间就被击碎了,她也会为孩子感到歉疚吗,他不想从她口里提到孩子这两个字,哪怕是做梦无意识也不行,这样只会提醒他,两个人的争斗,害死了两条无辜生命的罪孽。
迎接他的又是漫漫长夜,睡不着,他只能睁眼又闭眼,努力想着,孩子如果生出来,像谁多一点,她还是自己,再怎么想,孩子的脸庞也想不出来,就这样,渐渐天亮了。
时常这样,工作的时候会感到疲累,熬不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每天早晨在镜子前打领带的时候,都会提醒自己:“顾青远,你不要去爱她,再也不要。”
不爱了,也许就不痛了,自欺欺人也好。
陆欢歌吐完后,站直转身就看见站在身后的顾青远,眼里带点泪,是因为吐眼眶不自禁地溢出。
她的眼泪很折磨人,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流出的,顾青远从口袋里拿出男士方巾,本想替她擦,还是放在她的手里。
还问:“哭什么。”
陆欢歌将方巾还给他,用手揩去,顺便还带走了一点唇上的色彩:“我没哭。”
要是她哭,只要不是刻意地抑制,泪水可以决堤,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两滴眼泪在眼眶里要出不出的。
“倒是你,心疼什么。”她直接越过他的车子,在车上,不好的经历,她可不想再次经历。
他心疼她,又表现出来了?
“你以为你是谁,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陆欢歌脚步一顿,转身说:“我从来都没有太看得起自己,好吧,随便你怎么说,说不定你说得心情舒畅了,可以网开一面将广毅还回来。”
“广毅、广毅、除了广毅还是广毅。”他大步过来,重新将她席卷进车内,“陆欢歌,别试图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