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rad医生来的时候,说了一长串乔博森不耐烦的话,每次出事,他都要说一大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也别不耐,没人在你耳边多磨两遍,你自己不懂得爱惜自己。”顾青远在旁边替Conrad递医用药物。
顾青远低头歪着头瞧了瞧,处理好药物,反而触目惊心的下颚,问乔博森:“你怎么就会迷上谭诺晓呢?凡”
“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上了,能有什么办法。”乔博森叹了一声气,问Conrad,“有没有忘情水啊,断七情六欲的那种。”
Conrad毫不留情地回了他一句话:“当和尚去。”
顾青远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要是有那种药物,顺便给他来一瓶好了。
办公室的门再次悄无声息地被推开,莳芮从外面走进来,以为办公室里没有人,叫了一句:“青远哥。”
进来以后,发现还有顾青远之外的人,收了声音,小小声说:“你们都在啊。”
“你怎么上来的。”直达办公室的专属电梯,需要密码,顾青远不记得自己告诉过莳芮謦。
莳芮指了指快要处理完伤口的乔博森,乔博森一看手指,正指着自己,再看顾青远,看见他眸子里隐藏的责怪神色,像是在说:“乔博森,你给我等着。”
人是顾青远自己从香港接过来的,又不是他给招惹的人,顾青远不在的时候,莳芮要来办公室又不知道密码,不知道他最怕被女人缠着要东西么,他不说密码,莳芮就一直跟着念。
最后,他只好妥协,将电梯的密码告诉了莳芮。
“有事?”顾青远问莳芮。
她调皮地张了张手:“难道没事就不可以来找你,我想你了。”
听得乔博森,要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了。”Conrad宣布乔博森大解放,处理好伤口的乔博森,起身,就看见敞开的办公室的门口,站着陆欢歌。
包括顾青远也呆在原地,乔博森见顾青远的手一点一点聚拢,莳芮转身,气势有些狂,仰着下巴看着陆欢歌。
陆欢歌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扔进办公室,正要出去的Conrad,被砸了一个正着,Conrad见过陆欢歌,在她滑胎入院的时候,还是他联系的主治医生。
不过,这个前顾太太,不是出国后没有了音讯,导致顾青远连续好几天都不能安稳睡眠,于是让他联系医院里中医科的医生,怎么现在突然回来了。
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呢,现女友与前妻对战?
Conrad友好的伸出手:“好久没看到你了。”
伸在半空中的手,握了一把空,陆欢歌并没有反应,而是一直看着顾青远,等着顾青远开口说。
哪怕,一个解释,也好过沉默不语,两两相觑。
“她是怎么回事?”陆欢歌问顾青远,指着莳芮。
离婚后,各过各的,很正常的事情,可昨晚,他还和她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
难道,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几天不见,肉.体上的一种怀念,又或者是他对她跟着冯正霖离开,肉.体上的一种惩罚?
莳芮捡起地上的报纸,翻了翻,脸上带着春天桃花盛开的微笑,这都什么季节了,还面带桃花。
“报纸上怎么写,就是怎么样喽。”莳芮合上报纸,折叠成四层,“没见过,那个离婚的前任,还死缠烂打的,既然当初要离,不就是为了两个人不再在一起相处,好过自己惬意的生活,你来广毅做什么呢。”
“莳芮。”
出声制止莳芮的是乔博森,而不是顾青远,乔博森也因为叫得快而大,导致下颚又渗出一些血。
乔博森还要靠这张脸,去面对将来的生活,存活在这个世界,他讨厌却爱惜,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们之间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说再多的也没有用。
乔博森拍了拍顾青远的后背:“你自己解释吧。”
然后,对莳芮示意,一起出去,莳芮完全不听他的,而顾青远,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乔博森有些生气,直接迈开步子走人,顾青远你就这样作死吧。
陆欢歌直面顾青远这样的态度,挎包被她的手捏得死紧:“莳芮,我来找他,你该问顾青远自己,昨晚在哪里,我来广毅,你同样该问顾青远,广毅到底是属于他的还是我的。”
莳芮是个聪明人,陆欢歌话里有话的,她不会听不出,顾青远昨晚在哪里,她当然知道,和陆欢歌在一起。
顾青远喝醉了还能让司机开车,到谭诺晓家里,她紧随其后,才发现,原来顾青远找的不是谭诺晓,而是因为陆欢歌在谭诺晓的家里。
一整晚,顾青远没有从哪里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她难道还会不清楚。
今天一早,他为了遮掩耳目,还和她一大早从广毅出来,被记者抓拍一个正着,顾青远将她从香港接过来,究
竟是因为离婚后,想要重新开始一段感情,还是说,拿她当掩护。
掩护,陆欢歌?
哪样都无所谓,以前,顾青远有妻子,所以她即便再喜欢顾青远,也只能默默埋在心底,最多也就是以妹妹的名义耍耍脾气,现在好了,顾青远离婚了,只要顾青远不和陆欢歌在一起,什么都好办。
“青远哥,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就不要打扰他了。”莳芮说道。
不要打扰,摆明是要赶人走的态度,她只要顾青远一句话,她不是那种会死乞白赖的女人。
当断则断,顾青远,现在,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顾青远,我们,复婚吧。”
说出离婚,没有那么难,在生气的状况下,脱口便能出来,而复婚,也同样简单爽快地蹦出来,她想把握所以她会为了回国的初衷,坚持一下,而不是见到莳芮就失去了理性。
他在想,就罢了,陆欢歌可以等,可顾青远,不是在想,而是犹豫。
犹豫和想不是一个概念,经历过那么多,就当她自作自受好了,他是该好好地去犹豫。
“昨晚算什么,顾青远,你告诉我算什么?”她夺过莳芮手上折成方块形状的报纸,再次丢在加下,狠狠地碾着,“莳芮,我,你想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吗,我只要你一句话,有这么难?”
“冯正霖,肖云安,我,你选哪个?”她的失控,顾青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现在的陆欢歌不过是重现了孚城时期的陆欢歌。
会哭会笑,会因为自己的利益受损,闹得不可开交,而不是淡若似水,与世无争,这样的陆欢歌才叫做有些人情味。
那只会抓人的猫,回来了。
陆欢歌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你,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你。”
“言行不一的女人,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回答得斩钉截铁,可是,当初在孚城,她会因为肖云安而爽他的约,在巴黎,她会为了彻底离开他的视线跟冯正霖离开。
这就叫做,选他?
她真正选择的,一直不是他,是肖云安,是冯正霖,这样的陆欢歌,他拿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去相信她。
顾青远认为,连自己都开始怀疑的人,早已经没有了选择相信别人的能力。
莳芮听顾青远这么说,脸上重新扬起了笑意,过去的人,过去的事,那就是属于过去,就算陆欢歌想要继续将来,一个巴掌,能拍出两个巴掌才能够完成的事情来吗,当然不能。
顾青远现在对陆欢歌有感情,那也可以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时间是伤口恢复的良药,何况是感情,总有一天会淡忘的,顾青远,以前不是她莳芮的,将来必须是。
“我言出必行,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口。”陆欢歌看着顾青远脸上一点一点起着变化,他想要透过她的脸,透过她的眼,直达她的心,看来,是真的不愿选择相信她。
她是杀了人,还是犯了法,还是对他撒下了弥天大谎,如果说没有及时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也算是一种欺骗的话,那么就当她是一个满口谎言,不可原谅的女人好了。
顾青远,你才是最会撒谎骗人的一个人,几个月,他就骗走了她整整一颗原本深深封闭的心。
顾青远现今的寡言少语,说起话来,仍旧能字字伤人:“我已经,没有那么爱你了。”
没有那么爱,是什么意思,是爱还是不爱,是浅爱还是深爱……一句话可以有很多种理解的意思,总之,不是以前百分百满满的爱,就对了。
“那好,我要回广毅工作。”
“我有助理,乔博森,而且,广毅,不需要你学师范教育的专业生。”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初,怎么安排她进广毅没有这么多理由。
“据我所知,我还没有被公司裁员,而我自己也没有递交辞呈,我要回来上班,我要工资养活我自己。”
重要的一点是,顾青远,广毅是我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