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没想到你苦练了十年,还是这个老腔老调。”尤歆飞突然朗声长笑。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别名?”伍贤月吃惊地回道。
“呵呵,咸鱼,你的记性可真差。你还记得十年前在仙霞路‘避风塘’一役吗?有个5岁的小男孩,破解了你和赵一的‘双鬼拍门’?”
“5岁的小男孩?”伍贤月扶了扶眼镜,额上渗出了冷汗,“是你?是你!”
“呵呵,10年前你和赵一刚刚出道不久,就在‘避风塘’设擂,挑战上海棋坛群雄,赢的人带走百万元人民币,输的人则要拜你们为师。这未免太嚣张了吧。”
尤歆飞正缓缓说着,突然,余利仁大叫:“下棋的时候不许说话,否则算你们作弊了!”
伍贤月冲余利仁冷冷一笑,道:“小兄弟,你们的规则上明明写着,己方选手不能相互说话,我们是敌对双方,哪里违反规定了?再多废话,我要你好看。”陆逸尘也在旁边附和道:“他妈的,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连仙霞一条街的伍哥都不认识了?”……伍哥?余利仁的面部表情抽搐着,下面两条腿不听使唤,只打摆子。
“你接着说。”伍贤月面无表情地对尤歆飞说。
“上海棋坛好手纷纷赶到仙霞路,想要给你们点教训。嘿,这他妈的说来怪了,他们一组组都被打败。这输棋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你和赵一那一招‘双鬼拍门’。”
尤歆飞顿了顿,又道:“其实这招并不难破。只不过当时各路英雄对你们不熟悉,所以才着了道。你和赵一无非把司令,军长等大子集中在一路,猛攻一人,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这招虽然凶狠,但非新招,颜先生在早年就曾用过。只要双方配合默契,便可化解。当时这招不就被我破了吗?十年后的今天,你居然老调重弹,实在令人失望!”
“好小子!”伍贤月有些慌乱。他故作镇定道,“即便你5岁就开始下棋,棋龄不过10年,你为什么懂这么多?”
“呵呵,下棋并非砍柴,水滴便能石穿,需要与众不同的悟性。我3岁开始下棋;5岁便已掌握百种攻击手段;7岁时,算子功夫已经炉火纯青;10岁,和周平园合作夺得了中国棋赛少年组冠军……”
什么?全国冠军?沈诚绝没有想到,同桌尤歆飞竟然是一个军棋天才!他吃惊得合不上嘴。
“尤歆飞,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这次我……我恐怕要拖你后腿了……”沈诚道。
“不用担心,你用平时的水平下就行了。”尤歆飞淡淡地回道。
伍贤月脸色铁青。他冷冷地道:“你若以为我是10年前的伍贤月,那你就错了。这招‘双鬼拍门’早已改进,不会再让你得逞的……”
“呵呵,阵法能变,棋路难以改变,若不相信,那就放马过来吧!”尤歆飞道。
伍贤月不再答话,棋局继续发展。
双方大子渐渐消耗完毕,沈诚凭一个司令占据主动。在尤歆飞的暗示下,沈诚使司令游荡在外,引诱对方出炸。急躁的伍贤月果然中计,双炸皆被尤歆飞碰掉,一时间,形势急转直下。伍、陆二人只剩一炸,红色的司令压力骤减,尽情在黑棋家中驰骋。伍贤月被逼上梁山,硬着头皮弃守而攻,但是军长却被尤歆飞劫拼,无法施展。他的额上汗水直淌,而陆逸尘所攻这一路,其实并非沈诚军旗所在,加之沈诚红色军长坐镇防守,可保无虞。行到一百三十二回合,伍贤月大子尽被红司令封锁,龟缩营中不能动弹。而沈诚的工兵已取旗上地雷。眼见大势已去,伍贤月只能投子认输。陆逸尘一人难敌,不多久也缴械投降了。“哼!臭小子,咱们走着瞧!”伍贤月猛地用手一扫,将桌上的棋子纷纷推落在地。“哗啦啦”的声音引来旁人目光。伍贤月和陆逸尘站起身,对桌上的黄金视而不见,一甩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大厅。
主席台上的颜云微微蹙眉,轻声对阿勇说:“那是什么人?”
“禀报主人,那两位是仙霞派的一当家伍贤月和二当家陆逸尘,他们在上海市内势力颇大,一般人都不敢惹他们……”
颜云摇了摇头,道:“不,我问的是战胜他们的那一组中学生……”
“那两个学生?”
“是啊,阿勇,你不觉得奇怪吗?像伍贤月和陆逸尘这样身经百战的棋坛高手,竟然在30分钟内,就被两个小毛孩子击败。”
“嗯,是很奇怪,让我来查查……有了。他们两个都是上海市延安中学的学生,尤歆飞和沈诚。由于不满16岁,所以他们持外卡参加比赛。这一对组合……嗯……他们没有任何获奖经历。”
“尤歆飞……尤歆飞……”颜云慢慢地转向阿勇,轻道:“我有些累了,扶我进房休息。”
“是,主人!”
经过一天的激战,256组选手中已有一半被淘汰出局。傍晚,安龙城堡为剩下的选手举办了盛大的晚宴,随后,为他们准备客房,安排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