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
好几天没见张若芳,夏云熙想带她去住的地方坐坐。
张若芳却拒绝了,“我就不进去了,晚上还得回去做熟菜,我现在忙着呢。”
“忙什么?”
“就你这瓶子。”张若芳点了点夏云熙手里的熟菜瓶子,“一瓶可以卖十块钱呢,本钱才五块,生意好的话一天能挣几百,他们都说味道特别好,还让我多做点呢。”
“如果你不喜欢也没关系,个人口味都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张若芳表现的很小心翼翼,早没了之前的泼辣。
夏云熙连连点头,她学着张若芳把瓶子揣进衣服里,“我这两天吃饭正愁没胃口呢,你来的真是时候。”
“我就先回去了,那些菜我得先过水。”
夏云熙心里酸涩得厉害,尤其她看到张若芳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她的心就难受的想哭。
这才是她真正该心疼的人啊。
“都这么晚了。”夏云熙拉住她,“去我住处做一下吧,菜可以明天再做,今晚我做饭给您吃。”
“这……”张若芳犹豫,“会不会不方便,你这里毕竟是公司的宿舍,他们见了我会不会?”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大概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吧。
“不会,公司宿舍是独立的,我有独立的空间。”
张若芳这才答应,“好,那就上去坐坐。”
夏云熙所在的楼层不高,很快就到了她房间,空间虽然不大,却被夏云熙收拾得井井有条。
“你这房子真不错呢。”
“随便坐吧,我给你倒杯水。”夏云熙去了厨房接了杯水。
张若芳四处看了下,喜上眉梢。
短短几天的功夫,女儿能混到这一步也算不错了。
只要她能重新站起来比什么都重要。
“我去做点吃的,你在这儿休息一下。”
张若芳制止,“不用了,我这就走,看到你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云熙啊,好好工作,其他的都别想啊。”
“我挺好的。”夏云熙也没强求,把她送到电梯口,“以后别给我送东西来了,有空我会回去看您的。”
“没事儿,反正也不远。”
不远吗?
从张若芳那儿来这儿得转好几趟公交车,坐车来回都得三个小时。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父母吧!
“路上小心点。”
“好。”
电梯门打开,张若芳这才走进去,她和夏云熙招手,虽然没再说别的,但那眼神实实在在温暖了夏云熙的心。
最起码还有人真正的关心她!
*鄄城华府。
傅少弦回来时容筝不在,佣人阿姨说容小姐去购物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男人也没往心里去,点了根烟抽上。
容筝性子顽劣,若是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他平时又忙,得想个办法才行。
“两个小时以前。”
傅少弦没再问,而是拨了容筝的电话,那头无人接听,男人的面色变得凝重。
他又拨打了一次,结果一样,他开始在客厅里不安的来回徘徊,等容筝自己给他回电话。
五分钟后,他等到容筝的电话。
“在哪儿玩呢?”
“西南街,买衣服。”
“嗯,我马上就到,乖乖在哪儿等着。”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就回来了,你不用过来。”
随后,电话就被她给挂了,傅少弦愣了下,又在沙发上坐下继续等待。
趁她还没回来,傅少弦又给傅家大院打了电话,正好是傅夫人接听的电话。
“少弦吗?”
“妈,灼灼怎么样,还好吗?”
傅夫人在电话那头顿了下,“挺好的,这孩子很听话。”
“灼灼从小就懂事,这几天辛苦您了,等明天晚上我过来陪他。”
“行,你忙你的吧。”
“嗯。”
挂了电话没多久,容筝就回来了,后面的司机帮忙提着大包小包。
“今天玩得开心吗?”男人走过去搂过她,言语温柔。
容筝不着痕迹的躲开,“还行。”
没了以往的亲密粘人,倒像是在故意躲着他。
“唔。”容筝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逛街好累啊,我得去睡会,你自便吧。”
话说完,容筝也不看他,径直上楼去了。
傅少弦等她进了卧室也跟着上去,悄声推开卧室的门,容筝正好换上舒适的家居服,他溜进去从身后抱住他,“怎么了,还在生气吗?”
“没有。”女人态度冷淡。
“还说没有,瞧瞧你这小脸蛋儿,拉得多长啊。”
“难道不生气就不能拉脸么?”女人反问他,顺便将他推开,然后一头栽到在大床上准备呼呼大睡了。
床的另一侧因为男人的重量往下陷,他连人带被的把女人从床上捞起来,凑近她低声道,“我给你带了礼物,不去拆开看看?”
“一会儿看吧。”她还是冷冷淡淡,明显是生气了。
傅少弦没辙,“要不我们一起去大院吃晚饭,你不是说我妈做的菜好吃么?”
“不了,我刚刚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男人没再出声哄,而是起身去了阳台抽烟。
窝在被子里的容筝不由懊恼,这个傻子,再耐心的磨一会儿她就不会任性了啊,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没耐心。
哼。
这次她真的不要再理他了,傅少弦,你就是个王八蛋!
很快,她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容筝也从被窝里钻出来,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她的任性都只希望引起傅少弦的注意,可是这个男人连个拥抱都没给她,就这么走了。
哼!
容筝心里那个气啊。
傅少弦,你背着我偷偷去外面偷吃还有理了,竟然连哄都不哄我!
容筝气得把被子踢在地上,又给远在C国的父亲打电话哭诉。
这一次,傅少弦都是你惹我的!
打完电话容筝就开始收拾东西,很快提着行李箱下了楼,正好傅少弦坐在客厅看报纸,看到容筝提着行李箱下来,他放下报纸走过去拦住,眼神冷冽,“你又在闹什么?”
“闹?”容筝觉得可笑,“傅少弦是我在闹吗?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敢告诉我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