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酒店附近,夏云熙怕被人发现,故意让祁晟东把车停在了无人的巷子前。
男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只身前往酒店,特意叫了牛柳出来接应。
牛柳接到夏云熙给她送了口罩和鸭舌帽,两人一起回到酒店。
“云熙姐,你真的答应祁医生的求婚了?”牛柳觉得不可思议。
前两天夏云熙还和傅少弦恩爱缠绵来着,今天就说要和祁晟东结婚,这节奏,她根本反映不过来好吗?
夏云熙脱了外套放在沙发里,满脸的疲惫。
“一会儿说。”她不想谈这件事。
回来后她给容筝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已经和祁晟东商量结婚的事了。
容筝没有回复她,夏云熙把手机扔在一边闭目养神。
牛柳给她弄了中药,这是祁医生晚饭之前送来的,“云熙姐,把药喝了吧。”
夏云熙接过她手里的药,这才谈之前的话题,“明天我就要和祁医生领证了,算是结婚了吧。”
“什么,这么快?”
夏云熙一口喝下碗里的中药,苦涩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蔓延到胃里,她一个没忍住,跑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牛柳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去了洗手间,“云熙姐,你喝得太猛了,这药特别苦,我给你准备了蜜枣,你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夏云熙把今天的晚饭都吐了出来,她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吐干净的胃仿佛集聚了千万根针,刺得她生疼。
喝下热水,夏云熙被牛柳扶着坐在了沙发里休息,她想吃东西填补空荡荡的胃,却不知道想吃什么,这么晚了也不想麻烦牛柳。
但牛柳机灵,看到她吐了赶紧问,“云熙姐,想喝粥吗,我给你叫外卖吧。”
“好。”夏云熙没有拒绝,因为她实在难受。
帮她叫好了外卖,牛柳坐在夏云熙身边细心照顾,“云熙姐,要不然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如果被祁医生知道了会责怪我的。”
夏云熙朝她看了眼,玩笑的开口,“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也收了祁医生的钱,他让你看着我的?”
牛柳听上了真,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云熙姐绝对没有,我是觉得你现在和祁医生确定了关系嘛,以后……傅少给我的工资我肯定不能再拿了。”
“拿呗。”夏云熙口吻坚定,“他有的是钱,你那点工资不够他吃一顿饭的,只要他没取消你干嘛不要。”
牛柳,“……”
这事儿吧处理起来有点困难呢,云熙姐和祁医生真的结了婚她该倒戈哪一边呢?
她是向着傅少的,可云熙姐她总不能忽略吧。
夏云熙拍了拍她的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和美好时光的负责任谈合作呢,早点休息吧。”
“没事儿,我等外卖送来了就去休息,我陪会你。”
夏云熙整个人靠在沙发里,她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啊?”牛柳一时半会没反映过来。
夏云熙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不是。”牛柳眼神里透着信任,她跟着夏云熙的时间不长,但很相信她的为人,“云熙姐,你肯定有什么苦衷吧。”
“就算有苦衷也不该拿不相干的人开刀啊,牛柳,我心里很难过。”夏云熙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仿佛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特别是她的语气,透着无尽的苍凉和心酸。
二十四岁的年纪四十岁的心态,经历的事是很多人一生都不曾经历的。
牛柳抱住她,“云熙姐,你如果相信我心里有什么苦就说出来吧,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你的秘密外露的。”
夏云熙笑了笑,这丫头和她当年很像呢,天真无邪也就那几年吧。
“像我这样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想闯一番事业吧也得缩手缩脚,顾及那顾及这,很后悔早年没有走入这一行。”
“云熙姐,你现在也不晚啊,你看看你入行晚,可是比那些嫩模强多了,他们除了会比美还会什么,连模特最基本的步子都不会。”
牛柳的话并不夸张,现在确实有很多新人模特都不知道怎么走T台,只知道一味的比美,他们不知道美是需要灵魂的,尤其是在T台上,光有一张脸是不够的。
门铃被按响,牛柳起身去拿外卖,她将粥给夏云熙分好送到手里,“云熙姐,小心烫,一下子也不要吃太多,你的胃会受不住。”
“谢谢你。”夏云熙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牛柳满脸担忧,“云熙姐,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看你这样明天怎么洽谈啊,要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夏云熙小口吃着粥,她不敢太猛,只能细嚼慢咽,“真的没事,休息一晚就好了。”
“我想让祁医生给你来看看,你肯定不会愿意吧?”
“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打扰他。”夏云熙一口吞下剩余的粥,空掉的胃舒服了许多,“他这个人也喜欢紧张,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牛柳耸耸肩只能作罢,她就知道是这样,云熙姐不会让祁医生过来的。
“那个云熙姐……”牛柳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直接说。”
牛柳抓了下头发,“傅少回来了,今晚就能抵达京都。”
他回来做什么,她昨天才从C国回来啊。
“他说了,合作项目要和你亲自洽谈。”
夏云熙抬手揉了下眉心,脑子一片混乱。
傅少弦肯定知道了她要和祁晟东结婚的事,是刻意回来质问她的吧。
“云熙姐,所以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免得明天精神不济。”
夏云熙摆手,“真的不用,你去休息吧,我舒服多了。”
“那行,晚安。”
牛柳关上门回了卧室,偌大的客厅内就剩下夏云熙一人,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傅少弦下午从C国出发这时候应该快到了吧。
这么急回国,两个孩子他有安排好吗?夏云熙只要想到容筝的威胁就心惊胆战,傅少弦未免也太相信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