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杨文槿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身侧夏临渊单手撑着脑袋,一脸笑意的盯着她。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什么时辰了?”
杨文槿问道。
“辰时刚过。”
闻言,杨文槿神色一怔,紧接着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下一刻,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俏脸瞬间一红,连忙抓过被子遮挡。
再看夏临渊正歪着头,透过被子的缝隙,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若隐若现。
“不准看。”
杨文槿嗔怒一声,又扯了扯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脑袋在外面。
通红的脸色,此时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昨天晚上也不是没看过,多看看有什么?”
夏临渊面带微笑盯着她。
如此言语配合上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加上又想起昨夜的事,杨文槿哪里还受得了?
又羞又怒,一抬脚,直接就给本就睡在大床靠外边的夏临渊踹下了床。
“哎哟!”
夏临渊夸张的怪叫一声,随即苦笑开口。
“我只怕是大夏开国以来,第一个新婚第二天就被夫人踹下床的王爷了。”
此时,杨文槿心底的羞怒也缓解了不少,想起刚才的一踹,连忙俯身凑上前。
“摔着没?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见她满脸的歉意,夏临渊笑呵呵的也将脑袋凑过去。
用额头碰了碰杨文槿的鼻子。
“摔倒是没摔着,就是有点疼,要不夫人亲一下,帮为夫缓解一下?”
“你...”
见他此时还能说出这种话,杨文槿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地上凉,赶紧起来出去,我要穿衣服。”
夏临渊有些无奈,指了指四周。
“夫人,这是我们的房间。”
随即,还伸手指了指自己光着的上身,继续道;“再说,我这样出去合适吗?”
确实有些不合适,大夏的规矩挺多,女子沾衣裸袖变为失节。
男子的限制虽说稍微宽松一些,但这大白天光着身子跑去屋外,也实在是不成体统。
“那你把眼睛闭上。”
“不闭,我们都已经成亲了,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不必顾忌这么多。”
夏临渊继续笑道。
“闭上,闭上。”
杨文槿将双臂从裹着的被子下探出来,用小巧白嫩的手掌将夏临渊的双眼遮住。
这倒不是她矫情,只不过是还有些放不开,毕竟人前一天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虽说成亲了。
但是这样赤身当着一个男人穿衣服,她心里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别闹了,现在辰时都过了,我们还得去宫里请安。”
她这话一出,夏临渊也收敛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那我背过身去,正好也穿衣服,闭上眼我可穿不了衣服。”
杨文槿连连点头。
待到穿好衣服,夏临渊打开房门,将早早就已经等在外面的侍女叫了进来。
洗漱梳妆,一应事务做完。
“准备马车。”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正停靠在府门口,您和王妃直接过去就行。”
夏临渊点头,转身见杨文槿还在梳妆台前站着,迈步走过去。
只见,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将原本看着有些红润的健康脸色,改变成了一副病怏怏的苍白。
“还挺下功夫。”
“那是。”
杨文槿抿嘴一笑,看了看铜镜中自己的脸色已经调整好了,才转身看向夏临渊。
“走吧。”
夏临渊伸手牵着她朝外走。
上了马车,夏临渊才开口问道;“夫人,你这把脸色变成这样的方法挺不错,那里学来的?”
“书上学的,我以前在侯府,爹爹和大哥什么事都不让我做,我无聊就去藏书阁看书,在里面一本医术中学到的这个方法。”
“怎么样,装得挺好吧?有没有破绽?”
夏临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挺好,如果不用修为查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他口中所说的修为,其实只是最通俗的说法,真正的应该是用修仙者的灵识查看。
修仙者的灵识可比肉眼要敏感不知道多少倍,甚至说一些高等级的修仙者,释放出灵识,可以将方圆好几里范围内的小蚂蚁都看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有件事昨天晚上就想问你。”
“什么事?”
杨文槿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你明明身体健康,为什么要装成这样?”
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如果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身体什么突然就好了,你相信吗?”
夏临渊定定的看着她,咧嘴一笑。
“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你是怕别人问起,你自己有没有办法解释,才一直这样装着?”
杨文槿点了点头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那另外的原因是什么?”
“你不觉得我这样子挺好吗?”
杨文槿反问。
“哪里好?”
“你想啊,大家都知道我身体孱弱,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有什么地方不想去,或者有什么人不想见,又不想跟某些人聊,我都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推脱。”
“再说了,我可是听我大哥二哥说过,普通的高门大户内宅中就有很多的弯弯绕绕,帝王家就更厉害了。”
“我又不喜欢争风,更不想有人惦记。”
“所以这样挺好,要是有人欺负我的时候,我还能坑对方一把,多好。”
她说得是眉飞色舞,而坐在她边上的夏临渊都懵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夫人居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才选择长期装出身体孱弱的样子。
只不过,他哪里知道,这只是杨文槿为了掩饰真正秘密胡编乱造出来的说辞。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有在研究满十八岁那一夜脑子里多出来的东西,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之所以一夜之间恢复健康,跟这些多出来的东西肯定有关系。
几年的研究下来,她非常清楚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有多么事关重大,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谁也不能。
就算是她最亲的父亲兄长,以及现在的丈夫夏临渊,她都没有想过透露分毫。
“你现在可是我的王妃,没有人会欺负你,谁敢欺负你,为夫就让他好看。”
“这一点我从不怀疑,不过有些时候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做我坚实的后盾即可。”
两人说笑着,马车就来到了王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