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姚姚摸到车门处,伸出手在半空寻啊寻,就是寻不到秦业伸出来扶的手。寻了一会便发作了,鼓了一腮帮子气“这是去哪儿了?装榆木么?”
“便不是。”秦业叫女子声音唤回了神,连忙伸手扶上秦姚姚腰肢,女子才讪讪的下车来,动作肯定不能美观,只女子看不见,也就不作讲究了。
秦姚姚下到平地也不依不挠:“你真是长点心,咱的眼睛都教你弄瞎了,你还想弄得我断手断脚不得安生,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这么着迷……”
秦业听到这些说话,真是难堪死了,憋出茄子脸来,闷声说:“我是见有几个苗人很奇怪。”说话间,并掏出布条给秦姚姚挡好眼目,这车上暗,女子吵着要扯下布条透气,他便由她,此际天光了,可由不得她任性
“怎么奇怪了?苗人奇怪干你何事?”秦姚姚气得直跺地,头颅也故意扭动,不让秦业好绑。
秦业也只得皱眉起来。“不干我事,我就是觉得,苗人不多体壮有力,那两人看起来弱得很,就觉得奇怪,而且其脸上都是疤痕,很丑怪,而且还有样我说不出的奇怪……”
“这什么跟什么,人家可能有病呢,疤痕丑怪怎样……我还瞎了呢!”这秦姚姚就巴拉巴拉地一堆说话,也不顾秦业有什么脸色。
当然,她也看不见秦业的脸色,女子气愤在头,甩开秦业,自顾自地往前走了几步,竟叫路上一个坑洼难住了,人就这般向前倒去,只得大张手臂,紧张兮兮地哇哇叫去。
秦业当不会让她就此跌倒,战步上前扶其入怀,急着了,怒斥了一句:“胡闹够了!给我老实点!”话且下,这人又悔了。
秦姚姚被其斥一句,竟没有闹,闷闷地不声动。秦业见女子不动静,更悔了,吐出一句嘟囔来:“咱饿了,先用些早点再去刘王爷的住处吧,你对,不管闲事。”这便牵过女子的手往前走去。
车中的人,便三三两两隐没在闹市中。
这永康城不过是一处小禺,那刘王爷没有行宫,也只能住在衙门,原本平日无事,衙门也算是个清静的地方,但是今日却有些吵闹。
刘蓉习惯军旅生活,平日鸡啼时分已经起来练功,到了早市时间,便安顿好在房中看些兵书。而今日的刘蓉,却没有看兵书,反而对着一本棋谱晓有兴味地研究起来。这棋谱不及兵书诱人,他本就烦了,再加上吵闹,更是不耐。
便着衣出门,看看衙门生了什么事情。衙门的老爷这边正在和衙役嘱咐什么,见之来了,擦一擦额上的汗,就躬身拜见。
“这生了事?”刘蓉问话也没有不耐烦,笑笑地,看起来甚亲厚。
衙门老爷却不敢怠慢,躬的身也是稍稍起了一点,嘴上的胡须耸动之间,节奏恰好的话语就奏出来了:“回禀~回禀王爷,这一大早就有人来领悬赏,这边好生忙乱方处理停当。”
“领赏就领赏,缘何声动这般大?”刘蓉不耐烦地哼哼道,那倨傲的神色盘于眼下,随斜睨的目色而来,吓刹人也。
衙门老爷见此,连忙膝盖放软,跪下说话:“平常领悬赏的,一般就压个把两个活人来,要么就是送尸体头颅进门,此次的可厉害,用个大板车,推了十几人,还都是活人,让咱收监的干得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真真是把贼窝都端了。”
刘蓉闻言,确是惊奇,便多问一句:“是哪个道上的人,可有留名号?”
“有有有……”老爷子头点点地说:“不留名记下,咱也不敢收,怕是黑吃黑,放过了贼人。”
“省省,自知永康府做事不枉法。”刘蓉不耐烦了,一把拎起了衙门老爷的衣领,就地提起了瘦小的老爷子。“说,是什么人?”
“是……额……名号叫无刃剑,是个羸弱的女子……”老爷子神色大变,双脚摇摇后绷直,妄图能掂到地面。
“无刃剑?”刘蓉先是惊,后又奇:“女子?”
“是,是女子,估计是个跑腿的……”衙门老爷并着说:“虽是女子,又是跑腿,咱可没有少给银钱,可是给足了悬赏的啊。”
刘蓉自抿了抿嘴,鼻腔跃出一声“哼”,并不以为然老爷子说的话语,却说:“犯人在哪?审了?”
“在牢房,未审。”老爷刚说完,便觉双脚到地,自己衣领也落下,那刘蓉总算放下了自己,他方好站定,还没得整衣衫的空当,就接到王爷命令:
“带我去!我来审!”
这可不是容得怠慢的语气啊,于是衙门又来了另一轮的闹腾。王爷亲审,自是大阵势,甭说座椅排场,乃至一个惊堂木,也得把衙门里最好的掏出来,尽管如此,还是许多不合礼制之处,器物不能尽意,唯有人尽发收拾停当,别失礼了王贵,招了祸事。
于是等刘蓉坐定要审的时候,便见那十几个贼匪洗刷得干干净净,一身囚衣停当,各自带了手铐脚镣,并串成串地跪着。
刘蓉此间的脸色一直不展,可说是面无表情,眼无颜色。衙门的人真真是惊惶万分,谁也不知道他满意与否,更不知他要问些什么,若是问到了自己的应罪之事,又该如何?
于是这些人一个个耳朵张得八戒似的,心却提上了喉头,硬噎住气息,个个脸上满涨白色,乃是刘蓉说的一个字都不放过的意思。
然刘蓉惊堂木一下,竟问了一句:“你们为首的是谁?!说说哪位那么厉害,竟把你们都缴了”些人闻言,真是放了好大一颗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