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厢房。
锐雯缓缓睁开眼,而我正坐在锐雯的身边。
“啊!我亲爱的夫人,你终于醒了!”我见锐雯醒了,激动万分。
“咦?大萝卜?你怎么在这?”
我听见锐雯说那句“咦”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果然。她随后的一句“大萝卜”把我给叫成了捞比。
“没事。宝宝心里委屈,但是宝宝不说。”我强忍住想哭的心,“你受伤了,别乱动啊,修养好。”
“嗯嗯,大萝卜。你对我真好。”锐雯满意地笑了,“大萝卜,我记得你好像是去偷袭流寇去了,怎么样?赢了没?”
“大胜而归啊!”我点点头,心说若不是我可爱的锐萌萌,我就少了龚都这么一个将领了。
龚都醒来后,对我已经彻底服了气了,二话没说便对我磕了三个响头,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我也很乐意收了这么个将士。打架牛,还懂得出计谋。他后来看到锐雯的时候,都有点隐隐害怕,适应了一段时间才好。也多亏了他福大命大,换做一般人,早就升天了
院子里,响起了我洪亮的声音:“往东是死路,往西和往北是绝路,只有往南去江夏才是活路,但秦颉的南阳兵绝不会让我们顺顺当当地离开,他一定会在南下江夏的路上设置陷阱等着我们!这一次,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佯装南下袭取随县,实则回戈一击。再占涉县,运气好的话就能在复阳干掉秦颉那老小子。”
“干掉秦颉!”
“干掉秦颉!”
泰达米尔和匪贼们振臂怒吼。
我厉声大喝道:“泰达米尔听令!”
“在!”
泰达米尔厉声响应。
“命你点起200弟兄,驱赶泰达米尔百姓为先驱。摆出南攻随县的架势,沿途可以敲锣打鼓,一定要把声势造大。”
“遵命!”
“裴元绍,龚都,张燕。”
“在!”
“你们几个点?600弟兄于城北密林中埋伏,但见北门火起,则率军袭取涉县。”
“遵命!”
“毛三、牛四。”
“在!”
“率50精壮军士埋伏于北门之内,官军至后不可与战,但等天黑,趁官军不备袭占北门,尔后举火为号。”
“遵命!”
龚都、张燕、裴元绍三人相视一眼,随后龚都说道。“我们三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我们现在既然寄人篱下,那就好好做。这是我们的第一仗,要打的响亮点!”
“是,大哥!”张燕抱拳。
“其实,我好像去和赵将军学学枪法。”裴元绍看着远方站着如一棵松一样挺直的赵信,眼睛里满是崇拜。
“你把仗打好了,打出色了,自然会吸引赵将军的目光,到时候你提出来,想必赵将军也会答应。就是赵将军不答应,你在老板那儿说一下,老板想必也会为你求情。”龚都代入感特别强,直接叫我老板了。
“好!”裴元绍坚毅的眸子里发着光,握紧了拳头。
江夏郡治,西陵城。
残阳西斜,一骑如飞风卷残云般冲了过来,骑士双手控缰,策马急驰,脸上满是风尘寒霜,神情疲惫不堪,只有那对乌黑的眸子依然明亮。骑士背后斜挎一卷布帛,布帛上插有一面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快让开,让开!”
守门的军卒见了,赶紧开始驱散城门口的行人,给骑士让开一条通道。
“壳壳壳……”
急促的马蹄踏碎一地残雪,瞬息之间已经穿过城门冲进了北直门。
盏茶功夫之后,南阳太守秦颉的八百里加急传书已经呈到了江夏太守王敏的案头,一名门下小吏小心地解开布帛,将秦颉的亲笔书简缓缓展开。王敏放下酒杯,捧起书简一目十行阅过,脸色骤然大变,失声道:“啊呀不好,贼寇竟弃了南阳径奔江夏来了,这便如何是好?”
时有都尉李通,兵曹掾赵慈恰好在王敏府上饮宴,李通闻言长身而起,朗声道:“大人休要惊慌,贼寇不来便罢,如若来了,下官定教他们来得去不得。”
赵慈亦作色道:“下官愿与李大人一道破贼。”
王敏心神大定,喜道:“江夏有李通、赵慈二人,无忧矣。”
……
又是月黑风高夜,上千的匪贼已经倾巢出动。泰达米尔率200人挟裹百姓去了随县,裴元绍三人率600去了城北密林埋伏,毛三、牛四的50人混迹于市井之间,踪影沓无,涉县俨然已成空城一座。
我、锐雯、赵信、易大师,还有俘虏们是最后离开的。为了加快行军度,我特意安排了一匹马给锐雯骑乘。当然,我也在马上。
“大萝卜,你戳痛我了!”锐雯随着马匹的走动颠簸,每颠簸一次都感觉屁股下面有东西在磨蹭。
“没办法,弟大物博,你忍忍吧,很快就到了。”我随后回答,但是心里确是美滋滋的。这感觉,比自己lu还要爽!真的!
也许是路途遥远,加上锐雯身上的香味、我从背后抱着锐雯驾马、磨蹭等一众因素,我突然感觉不对劲,连忙跳下马,往路边的小树林冲过去。
数秒后,只听得我低吼一声,发出了一道幸福的呻吟。
“大萝卜,你在干嘛?”因为有树木与雪挡住我,锐雯看不见我。
“人有四急!”
“四急?”几个人的脑袋上冒出了疑惑,但是也没多想什么,毕竟这几个人的智商肯定是没有读者的智商高的。
待我回来后,我继续在锐雯的身后骑着。
“大萝卜,你的棍子终于消失了,太好啦!”锐雯天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差点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但是刚才我已经策马奔腾了一次,所以也没其他的想法,随口与锐雯贫了几句便继续上路了。
烨阳,南阳军军营,文聘脚步匆匆直进秦颉大营,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秦颉,在邹靖的扶植下欠身坐起来。
“姐夫,探马刚刚回报,傍晚时分有流寇万余人出涉县,杀奔随县去了。”
秦颉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一千流寇止有一千余人,何来万余人众?”
文聘道:“探马看的真切,的确有万余人众,火把?明,队伍延绵足有十数里长。”
秦颉道:“这便如何是好?却不知何是处黄巾骤尔前来与李明澔流寇汇合?如此一来,大事急不可图也。”
邹靖略一思忖,沉声说道:“大人不必忧虑,贼寇素来喜欢挟裹百姓以壮其声势,今李明澔虽得万余人众,其实为涉县百姓,可战之兵仍不过千余新旧部。此等乌合之众,其心必异,李明澔如此行为,只是装腔作势罢了,可谓自取灭亡耳。”
秦颉一拍额头,释然道:“本官缠绵病榻,方寸乱矣,幸有子瑜相助,否则大事休矣。”
邹靖恭敬地说道:“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乃下官份内事也。”
秦颉欣然点头道:“今流寇果如子瑜所料,弃涉县而取随县,李明澔自投死路,破贼当在此时,传令,急召诸将来大营议事。”
三通鼓罢,蔡瑁、黄忠、魏和尽皆闻讯而至。
秦颉在邹靖和文聘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低声说道:“这群流寇挟裹复阳百姓,已于傍晚时分弃复阳南下,直取随县,破贼时机至矣,黄忠听令。”
“在。”
黄忠昂然向前一步,双手作揖。
“命你率军1000,轻装疾进直取平林,截断流寇往东逃逸之路。”
“遵命。”
“巍和听令。”
“在。”
“命你领兵1000,轻装疾进直取庚乡,截断流寇向西流窜之路。”
“遵命。”
“蔡瑁听令。”
“命你率军1500,尾随流寇之后掩杀,阻断流寇北返退路。”
“遵命。”
“邹靖、文聘,可率500人随本官进驻涉县,坐镇中军。”
“遵命。”
“诸位将军可多派探马,严密监控,但有贼寇行踪即刻通报另外两路军马,任何一路遇袭,不可与战,待另外两路兵马赶到形成合围,方可与之交战,务求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剿灭这股顽贼。”